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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修羅惡鬼

  突然一聲慘呼,馬耕地手裡的那把利劍直直飛起,釘在天花板里。接著一聲悶響,一個人騰空而起重重摔在客棧的桌子上,將桌子壓的粉碎。


  只見陳空似笑非笑,傲立當場,環顧眾人道:「老子躺的人都麻了,瞧這身灰。」


  眾人之前見識過陳空發怒時的狠戾模樣,此時見他仍是無礙,不由得相顧駭然,驚若寒蟬。陳空抱拳稱謝道:「我和張塵為友多年,知他身患怪疾,自己的身世都忘得一乾二淨。我一直在查這他的事情,十多年來卻一無所獲。那日清算你們這些狗賊。」他指了指馬耕地,「這馬畜生看到張塵如見鬼魅,我便知他必定識得張塵,當下便借個因頭和他辭別,尾隨你們,你們這幾個狗畜生老奸巨猾,若不是我裝的一手好死,哪能聽到你們真話?哈哈!不過放心,這件事算你們有功於我,我也不來殺你們。」


  周吳等人心裡均是一寒,他們早就聽聞陽炎二當家加入陽炎之前就身遭不測,喪失了全部記憶,掌門錢律曾傾全派之力查詢,在當時可是玄門一大盛事,看來這陳空的同夥確實就是陽炎的二當家了。


  如今這陳空為了一點關於他的線索便願倒地裝死被我們毒打侮辱,想必張塵對他也是如此,今日若有消息走漏出去,恐怕張塵定會舉派來功,一時間眾人眼露凶光,都暗想索性將陳空一刀殺了為妙。


  陳空不知這些人想的惡毒,仍得意洋洋,他指了指少智玉道:「你這老鳥,對我腦後打一拳,打的我生疼」說著三步並一步,一把抓住少智玉的脖子,笑道:「符效早過了吧?不是勸過你,葯不能停的嗎?」


  那少智玉鷹鼻蛙眼,尖嘴猴腮,人近老年已然白髮禿頭,頗為醜陋。此刻又被陳空鐵箍也似的手掐住,只憋的面紅耳赤,像一隻河童也似。


  陳空得意間,忽然空嘔了一下,表情極其難過,當下放開少智玉,捶胸乾嘔不止。


  八爺見狀大喜,他心裡有個指望,這群江湖異士個個神通廣大,無不是用重金美女收羅而來,實是極好的臂助,雖然幾日前被陳空殺得鎩羽而歸,但內心深知這幾位宗師實在是實力難測,招數也應是層出不窮。此時看陳空這乾嘔的醜樣,猜想定是哪位大師暗中下毒得了手,不禁大喜。


  哪知道那陳空又嘔了幾下,表情更是痛苦,嘴裡卻道:「你這老頭滿身酒臭,熏死我了。這脖子也是污濁油膩,不知幾日沒有沐浴?抓的我手上都是油,唉,我真是越來越不濟了,這等噁心也忍受不了。」


  陳空這番話說得無禮之極,少智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如何作答。陳空掏出一包紙巾邊擦手邊道:「金剛經中說得好,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我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對這骯髒老頭我竟有那麼大的分別心。」


  任風聽他佛經熟極而流,又見他的白色長袖背後綉著一尊菩薩像,極是華麗,不由得好奇道:「陳哥,你不會真是和尚吧?」


  任風話音未落早已身在半空,原來又是被陳空在胸口一擊重腳,這次陳空可能動了真怒,任風被他一腳踢倒在地,竟吐出血來。


  陳空冷冷的道:「你這廝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罷拿出紙巾勉強蒙住口鼻,瞬息之間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又將少智玉的脖子狠狠掐住。


  少智玉心下駭然,這次可是做足了應變準備,腦中擬定數種格擋反擊招數,哪知陳空隨意一抓,自己無任何反擊餘地。要知就算並無符咒加持,少智玉單憑一雙肉掌也是罕有敵手,哪知在這惡僧面前討不到半點好處。


  陳空怒道:「讓你打的我好疼!讓你打的我好疼!」說著對少智玉後腦重重一擊,順勢拉過他的右臂,將其高高舉起,猛地向下一拉,同時把膝蓋用力向他手臂踢去,一聲脆響,竟將少智玉的手臂硬生生拗成兩截。少智玉老而彌堅,竟然咬牙忍痛,一聲不吭,疼的冷汗直流。眾女花容失色,擁著八爺便想奪門而出。陳空一陣風似沖入眾女之中,又即退開,眾女或攔或拉竟沒有碰到陳空半片衣角,全都跌倒在地。白露道:「這是沾衣十八跌?空和尚你可真有出息,對婦道人家也動真格?」陳空笑道:「我瘋起來連自己都打,哪管男的女的?況且是你們自己摔的,我可沒碰過你們。」


  眾女七手八腳爬將起來,個個容貌一般的媚態十足,身材同樣的凹凸有致,此時雖然狼狽卻頗為性感,任風忍著劇痛暗罵陳空不懂憐香惜玉,靠著牆慢慢坐起。


  只見眾女環繞之處,八爺已經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原來陳空假意追擊眾女,卻電光火石之間對八爺下了重手。陳空冷冷的道:「不動尊法只規定不能殺他,可沒說過不能打他。你們想帶他逃嘛?都給佛爺留下罷!」


  突然一聲尖嘯,只見那馬耕地指令那猴子也似的怪物朝陳空撲去,陳空怒不可遏,罵道:「馬耕地,你他媽做這缺德事,遲早被我碎屍萬段!」


  陳空能否將馬耕地碎屍萬段暫不可知,但他被那怪物逼的倒是連連倒退。幸而他身法頗為迅捷,眨眼之間已經退到客棧之外。


  馬耕地唧唧怪笑,道:「和人好勇鬥狠算你厲害,但是和我的童神比,你不過是個凡夫。」


  少智玉聽得此話,摸著斷臂重重哼了一聲。


  陳空冷然道:「什麼童神,不過自欺欺人而已,你們用這惡毒邪術畜養小鬼,不讓可憐的孩童入六道輪迴,就不怕報應嘛!」


  馬耕地被他說中心事,只得大吼大叫:「我先看你這狗賊有什麼報應!」左手捏了幾個指訣,嘴裡大叫「喝」,若不是那黑色小鬼正在咬牙切齒,伺機而動,那馬耕地可真像一位精神病老患者。


  小鬼被馬耕地指訣催了催,身上黑煙更盛,就如一團黑色火焰。陳空道:「這小鬼身上的黑煙,稱之為閻浮提怨火,黑煙越盛表明小鬼怨氣越強。我從未見過如此滔天怨氣……」


  他這話根本來不及說完,那小鬼又尖叫著撲將過去,黑煙中伸出一隻鬼爪,陳空奮力向後退去,那小鬼一爪擊在地上,磚地瞬間裂開一條大縫。


  白露等妖嬈女郎見不到這小鬼倒也罷了,其他修道人士均是駭然而呼。小鬼一擊不中,也不追上,蹲在地上咆哮不止。


  陳空早已逃得遠了,見它並不追來,回頭看了看,只見馬耕地的右手手心有一根紅線拉的筆直,另一頭拴在那小鬼的脖子中,那小鬼身不自由焦躁不已,拚命拉扯紅線。


  陳空站的遠遠的,確保自己在安全之地,對馬耕地道:」原來你也就十丈控鬼術,超過十丈就過不過來了。」


  馬耕地縱聲長笑,道:「你陳空和尚除了逃跑比常人迅速,還有就是這張破嘴比常人賤。別說十丈,一丈也能要了你的命。」說罷邁開雙腿向陳空衝去,那小鬼被紅線拉扯,不由得連連慘叫,又向陳空撲去,瞬息之間連抓十餘次,陳空接連躲過,再次遠遠逃開。他雙眼凝視那小鬼,表情極是悲切。


  那小鬼屢擊無功,更是怒火中燒,繚繞的黑色怨氣竟變成黑色的火焰,將身體周圍的野草也燃了起來。陳空不解道:「都說十丈之術控劣鬼,百丈之術控厲鬼,千丈之術夜叉愁,萬丈之術修羅驚。你明明資質中庸,怎麼有本事煉出這隻夜叉惡鬼?」


  「那自然馬老師有獨到秘術了。」任風尋聲望去,卻見是那丑胖子戴間在說話。這戴間和馬耕地雖為八爺的幕僚,但為了幾個尤物整日爭風吃醋,早就面和心不合。見馬耕地出手打鬥,便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圍觀,他見白露協同姐妹替八爺和少智玉接骨療傷,一把抓住一位空閑佳麗,緩緩坐下摟在懷裡邊褻玩邊看打鬥,真是好不自在。聽得陳空有此疑問,忍不住開口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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