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價交換
追尋世間永恆不變真理之人,無上的智慧,無雙的權能,以及,多管閑事的靈魂!
人生而不平等,我,用規則讓它平等!
天枰,等價交換,付出有多少,能力就有多強!能力有多強,反噬就有多強!
庄君言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浮空島嶼之上,吸收了一段陌生的記憶,記憶即是試煉的內容,秒懂的庄君言唇角揚起一抹邪笑,在他看不到的脖子側面,血色的骷髏的圖案亦古怪地笑著。
浮空島的規則很簡單,離「神遺物」越近,覺醒的能力越強,副作用也越大。而能力的覺醒則通過一次次的試煉來賦予。
看了看巨大血液,庄君言估計離他應該有近百公里的距離,環顧四周的天空,直到看到天際撲閃過來的紫色羽翼,他的笑容就更盛了!
看了一眼彷彿隔著一個世界的巨大邪眼,庄君言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身後,便是那滴壯觀卻渾濁不堪的未知血液和不計其數的各族人類。
鏡頭拉遠,九道血色光幕將浮空島分成了九份,每一個扇形之內都有無數各色皮膚的人類競相奔走,一如古代的朝聖者,混亂而堅定地向著中心的巨大血液邁步而去。
這一路上,庄君言一邊走,一邊抬頭觀察著中心的渾濁血液。
這滴血液非常古怪,雖然感覺渾濁不堪,但是外表卻是極其鮮艷的紅色,沒有一絲雜質的最純凈的紅色。
用渾濁不堪形容的,相比起外表,卻更像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因為越靠近血液,自身的意識愈加趨近混亂,簡直就不分敵我,物我兩忘。
因為,額!
庄君言前面一個靠的更近的鐵塔一樣的漢子,已經抱著凹凸不平的地面一聳一聳的自殘了起來…………
不堪入目,不忍直視!
兄弟,你很有想法!
默默地轉過頭,庄君言繼續向前走去,因為,他感覺自己可以離的更近!
在不遠處,聚集了一群人,說著各式各樣的語言,卻都能夠被別人所聽懂。
「這裡怎麼有一條血色的大河啊?」
「是啊,這還讓人怎麼過去啊!」
「可以游嗎?」
「有人試過,下去就沒有出來了!」
「那怎麼辦啊?又沒有船!」
…………
聽了個大概,庄君言仔細觀察起這條壯觀的血色長河,水流湍急,水下似有未知生物浮動,陰冷的眼神甚至穿過渾濁的河水,毫不掩飾貪婪的慾望。
水路和陸路都沒有辦法,難道是走天上?
庄君言抬頭,居然看到了一朵又一朵的血雲上垂下來一根又一根的紅繩,可惜繩子離地面有至少十多米左右,一般人根本夠不到。
這個距離的話,超級基因再加上「念」的超能力的話,剛剛好!
沒有多想,庄君言雙腿一曲,奮力一躍,然後————
「啪!」地面發出哀鳴。
自負的他在沒有防備之下,來了個很喜感的「平沙落雁式」,臉部強勢吃土。
庄君言默默地躺在地上,腦子一轉,無語地反問到:
「這就是人生而不平等,我用規則讓它平等的另一個意思么?」
超凡的能力,被眾神剝奪了!
是那個特殊造型的光柱嗎?
庄君言仍然躺在地上,因為,如果剝奪了十年的努力,他現在除了大腦以外,只剩下一副孱弱的小身板。
庄君言繼續躺在地上,然後被一雙手溫柔地拉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了過來:
「噗,你是不是傻啊?還是說你是傳說中的天然呆,居然妄想跳十多米高!」
庄君言拍掉臉上的泥土,抬頭看向少女:
這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少女黑色的披肩長發不加任何修飾,黑褐色的瞳孔中帶著關心和一絲調皮的取笑,鼓鼓的胸口顯得很是有料。
以貌取人,這傢伙應該去蘇生之地,然而既然來到了瘋狂之血的話,就不能常理對待了。
庄君言席地而坐,無視了少女的調侃,開始思考過關的方法。
「我叫司空幻竹,你呢?」少女無所謂地坐在庄君言旁邊,好奇地看向他。
「可惜啊,見了那麼多的婊子,還是我妹妹最可愛!」庄君言掃了一眼司空竹,自言自語了一句,再次閉上眼睛。
「什麼意思…………」少女手指點了點嘴唇,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周圍的驚呼所打斷。
「雲彩飄下來了!」
隨著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繩子的血雲從天空中緩緩飄了下來,並且帶著陣陣若有若無的靡靡之音。
「我是誰?」一個奇怪的問題。
可惜,有些人顧不了那麼多,僅僅是看到繩子垂下來就下意識地抓了上去,然後就是嗖地一聲被繩子帶離地面,消失在血雲之中。
隨著不斷有人抓住繩子並離開地面,繩子的數量也越來越少,與此同時,也有很多人止步不前,呆在地上靜觀其變。
默默記住「我是誰」這三個字,庄君言一把抓住了繩子。
突然間,只感覺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從繩子上傳了下來,使庄君言牢牢地粘在了繩子上面,並伴隨著嗖的一聲,被鋪面而來的紅雲弄得他一陣恍惚,回過神來已經出現在了高空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飛到天空中的眾人只感覺所有的繩子都像旋轉木馬一樣地在轉動,完全不前進,也不後退,眾人落入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
「不,放我下去!」一個青年的繩子底端突然燃起火源,猝不及防的他嚇得不斷往上逃竄,直到爬到了繩子的頂端,氣喘吁吁地看著其他人。
突然間,血色的雲朵居然化成一張布滿獠牙的巨口,一口咬掉了他毫無防備的腦袋。
「這可比電影刺激多了!」庄君言看著無頭的屍體血流如注地從繩子上掉落,直直地墜入幾千米的高空。
不能上,不能下,是陷阱么?
「不,我不要死!」無數人的繩子開始在同一刻燃燒,不斷將眾人逼上繩子的頂端,然而繩子的頂端也是冥府歸所。
有些人瘋狂地拍打著燃起的火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火,無物不燃,並且觸之即燃,很快整個人就變成了火人,尖叫著從高空墜落。
庄君言默默抓著繩子的最低端,只有當火焰快要燒到手臂時才往上挪一步,既不掙扎,也不惶恐,而是用有限的時間默默思考起一個很哲學的問題: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