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戰場的女人(三)
梁京墨這一隊埋伏丘林澗,這是一處成凸字形的入口,如果敵方要攻打大啟,這是唯一一條進入的路,且前方無法上山,只要敵軍進入丘林澗,在山上埋伏的士兵就可以將檑木滾石推下去,這也是大啟邊境一道天然的屏障,這也是為什麼大啟兵力不足,而敵軍三十萬大軍人不能攻下邊關的原因。
一般埋伏在這的多是一些女兵或者有傷在身的男兵,算是比較弱的一方,趁著還早,梁京墨便去收集一些檑木滾石,有備無患。
原作中,大啟將領中有叛徒,早就將偷襲的消息傳送給敵軍,敵軍早就集合了三十萬大軍等著,打頭陣的四百人,有去無回,敵軍進攻,而埋伏在丘林澗的寥寥百人,根本不夠他塞牙縫,也全部犧牲,梁京墨明著在撿石頭,實際上在探路,原身也是被選進這次行動的隊伍,大軍來犯,她不慎掉下山坡,被人救起,才逃過一劫。
夜是最好的遮蔽,林業帶著隊伍潛伏在營地周圍,等到月亮被烏雲遮蓋,林業才向後比了幾個手勢,身後的人便依次悄無聲息的向四周散去,他們的目的是中間那一片帳篷,營地內不時有巡邏的士兵來回走動,來人手起刀落,沒有讓巡邏的士兵發出丁點聲音,便解決了他們,林業將匕首咬在嘴上,他的任務是刺殺敵軍的元帥,如果殺不了傷了他也行,讓敵軍軍心不穩,目的也就達成了,除了巡邏的人發出的腳步聲,四周一片安靜,他們應該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將巡邏的人解決掉后拖在陰影中擋住身形,防止被人發現,所有的人則慢慢向中間聚攏,輕手輕腳地往帳篷里走去。
突然,沒等到他們靠近帳篷,亮光就染遍了營地,林業等人如待宰的羔羊暴露在光下,所有的楚兵都穿著兵甲,拿著武器,根本不像現在發現他們,反而明顯是早有準備。
遭了,計劃敗露了,林業心下一抖,知道自己這一行人落入了陷阱,看了一眼身後還有一張張稚嫩的臉龐,心下愧疚,「殺,」便率先沖向站在敵軍中間的將軍,有著戰神之稱的楚軒和,還沒來得及靠近,便被楚軒和一刀致命,一雙眼睜大,倒在了地上,漸漸的沒了聲息。
在火把照耀下,營地變成了地獄,這是一邊倒的屠殺,沒過多久,空氣中就布滿了血的味道,剎那間,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為烏有,殺氣震天,無數短斧翻著筋斗,沖啟軍橫飛過去,可憐那些啟軍來不及招架,就被無數短斧連劈帶砸,殺得血肉模糊,那些僥倖逃過短斧的士兵,也被楚軍蜂擁而上,傾刻被無數刀刃插入身體,他們好像被千刀萬剮一樣,肢體崩裂著,軀幹支離破碎,殘存的士兵,終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往來時的路跑去,只恨得腿腳生得短,無不哭爹叫娘四散逃命,卻被一一斬殺,凌晨時分,遠遠望去,早已分不清是陽光還是鮮血染紅了大地……
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聲,楚軍營壘的大軍隨之出動,漫漫黑色如烏雲遮日,向著大啟邊關方向而來,揚起陣陣黃沙。
「百夫長,好像有敵軍過來了。」梁京墨一直用精神力監視方圓六里的地方,清楚地感受到幾十萬楚軍向這邊襲來,連忙向指揮官報告,她不能提前告訴所有人敵軍早有準備,因為她沒辦法解釋,只能等著楚軍來了才示警。
聽了梁京墨的話,趙秉持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命令所有人嚴陣以待,挑出一個動作快的人去前方觀察敵情。
不多會兒,那人便氣喘吁吁的回來了,「百夫長,敵軍來襲,好多好多。」
「所有人做好準備,小六,立馬通知守衛迎敵,」敵軍來襲,說明任務失敗,林業…,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趙秉立馬發布施令。
叫小六的人向著啟軍大本營,揮舞的手中的旗幟,傳遞信息。
看見一片黑壓壓的敵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梁京墨還聽到旁邊的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還愣著幹嘛?快動手,」趙秉踹了一腳身邊驚呆了的人。
被趙秉的怒吼驚醒,所有人忙將檑木和石頭推下去,梁京墨也跟著一起行動。
檑木和石頭雖然阻礙對方進攻的步伐,但是卻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畢竟人手不夠,而敵軍人數又多,偏偏楚軍弓箭手時不時的射箭上來,不少人都受傷了,有些徹底喪失行動力,這般耽擱下,不少楚軍從後邊繞了上來,簡直是腹面受敵,梁京墨揮舞著長刀,與楚兵戰到一旁,因為有精神力的緣故,可以準確的捕捉到對方下一秒的動作,很快的便解決掉一個楚兵,往自己看好的路線走去,時不時的與楚兵打到一起,倒也沒人察覺到她的心思。
城門緊閉,沒有人出來迎戰,也不讓他們進去,在這種被拋棄的情況下,啟軍不到十分鐘,便被滅了個乾淨,梁京墨見現在這樣,身旁的同僚,一個個倒在敵軍刃下,扯住秦大牛便跑,在她理解中,只要不讓秦大牛在戰場上死去,原身的第二個心愿就算完成了。
也許是他們忙著攻城,又或許他們看不起逃跑的人,梁京墨和秦大牛成功的跑掉了。
下山便是一片樹林,梁京墨和秦大牛也沒停留,繼續走著,許是人跡罕至,雜草叢生,沒有一條路,秦大牛便走在前面探路,知道秦大牛的體貼,梁京墨也不矯情,跟在他後面,她一直以為古代的人多迂腐,寧可戰死也不當逃兵,沒想到秦大牛問都不問,就跟她當了逃兵,梁京墨有些好奇,雖說男兵比較照顧女兵,但像他這樣為了救女兵,連命都不要,而且剛才在與楚兵戰鬥時,梁京墨感覺得到秦大牛一直在向她靠攏,而且還在為他抵擋楚兵,這明顯超過了普通的同僚之情。
難道秦大牛認識梁京墨?看著前方寬厚的背影,梁京墨握緊了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