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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客從遠方來(上)

  九、客從遠方來(上)


  楚玉愣神過後,突然輕輕的笑出聲,在柳如聞詫異的眼神中,緩緩吐出一句話。「客從遠方來,風雨欲相隨。」她知道柳如聞聽得見,很明顯剛才的事情是只針對她一個人,所以,只有她一人看得見。


  柳如聞詫異過後,也笑了,細細的眉眼中帶著點點的笑意,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客從遠方來,不亦說乎?』


  「簫韶九成,有鳳來儀?」楚玉突然來了興緻,柳如聞比她想象中有意思。而且就憑剛剛那一手,對她有什麼圖謀的話,根本不用等。她攤開手掌,她的手以前是只有三條主線的,聽人說,那是生命線,愛情線,事業線。但自從來到仙俠世界后,不知何時,手上多出了第四條線,從中指根部狠狠劃過整個手掌,直到手腕。就形成了一個有些變形的『井』字。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細細的聲音擰成了一股線鑽進她耳邊,她抬起眼,不得不說柳如聞的皮相十分好,生如琉璃大抵就是如此了吧。她嘆了口氣,她的修為還做不到傳聲不被發現,只能輕聲自言自語道:「客從遠方來,遺汝一端綺。」


  柳如聞笑意又擴大了幾分,卻是沒再作答,捂著胸口隨身邊的師姐妹回去養傷了。她盯了好一會兒,到柳如聞消失到她視線之內才拍了下噱止,落到元白身邊,看著眾人咧嘴一笑。「掌門好,各位師叔好。」打了招呼后,也不客氣直接提起桌上最大那串葡萄,摘下一個往嘴裡丟。


  「師父,你說,又沒有什麼植物是以吸食人血增長修為的?」葡萄一到嘴裡,一股子帶著清香的甜味就漫開,也不膩,恰到好處。


  「邪道妖獸多半是如此,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元白直覺有些不對,但這段時間楚玉確實都是老老實實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只是可能,」她吞下嘴裡的葡萄,又喝了口茶道:「就是看到了之後的事,但醒過來發現一切還未發生,而事情的走向又突然和看到的不一樣。」


  「你遇到了?」元白一皺眉,覺得此事有些棘手,也不瞞著楚玉,當即就掐算起來。他的大拇指點在食指和中指,反覆來回,不像是在掐算,反倒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怪哉,我竟然算不出來。」


  「很嚴重么?」楚玉瞄著他面色忍不住問道,「算不出來就不算了,這人生未知才有意思。要是事事都能算到,那多無趣?」她想的很開,反正她任務就是變成廢材,死亡也未嘗不是成為廢材的一種。「我是劍修,有什麼是能阻擋我的劍?」


  「修道之人,浩然正氣,劍到之處,萬邪退避。」她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對元白眨眨眼,意示他放寬心。


  「就會耍嘴皮子功夫!」元白見她這耍寶的模樣,雖還是板著臉,但話語間卻是流露了幾分笑意。「你說的那種,應該是無意中做了一場大夢,很多人卻當做人生以為重來一次想要改變,可所謂的改變也不過是早就註定好的。」


  元白的說法到很像她知道的重生,如果所謂的人生不過一場夢,自以為的重生卻是夢醒的話,那自然會避免重複而下意識去做不一樣的。那她在夢中呢,其實是想拔劍的,但醒了后又沒有拔劍,是因為她知道是螳螂擋車。


  「那也是自身的造化。」她抬頭看了下如洗的碧空,她不信。她更認為是中了幻術,由柳如聞控制的幻術,不管柳如聞有什麼目的,但至少現在暫時還是無害的。


  「機緣天定。」元白不贊同道,「你可以不信天,可你要敬畏。天道輪迴,你,還沒到那個境界。」


  「那好吧,」楚玉想了會兒點著頭答應下來,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她是真不信天,更不信命,她的道,其實就是沒有道。但無道也是一種道,這種震驚駭俗的話還是藏在心裡的好。「我到了那個境界是不是就不用敬畏天了?」


  「你!」元白一聽氣得抬起手就要打下去,但意識到這是在外面,還是放下了手,吹鬍子瞪眼的,乾脆別過頭不願理她。


  「噗——」一個身著藍衣華服的男子直接笑出了聲,他膚色十分白皙,甚至比一般女子都白上幾分,那眉那眼,就像是畫出來的,並不是說有多美,而是舉手投足間有股說不出的韻味,讓人看著就很舒服,就像是——她把自己的辭彙翻了個遍,仍是找不到對應的,只能幹巴巴的說是合道。


  「你這徒弟倒是有趣,」他拿出一個白玉算盤,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珠,時不時抬眼看下楚玉,過了一會兒搖著頭嘆道:「怪哉,我竟然也算不出。」


  「你最近是不是碰見了什麼人?」他拂過算盤,那些算珠自發的歸到原來的位置。秀氣的眉眼滿是興緻,直接道出了楚玉想隱瞞的事。


  「我印堂發黑么?」楚玉不答反問。她已經大致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一手衍算之術上知千年下到輪迴果真不是吹的。「禍福相依,總要走一遭的。」


  「倒也未必是壞事,」巫遠搖搖頭,收起算盤,直言道:「你的命我算不到,若不是有大能幫你掩了,那便是不可知,不可說。」


  「不可知,不可說?」她念了幾遍,覺得有意思,張口問道:「為什麼不可知,不可說?」


  「天機不泄露。」


  「什麼是天機,那巫師叔的衍算算是泄露天機么?」她提出疑問,又馬上否定,「天機是可以泄露的,只是各憑本事而已。我本事不夠,所以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巫師叔本事也不夠,所以不能算出我的命,僅此而已。」


  「各憑本事?」巫遠聽了她的說法覺得十分新穎,思索了會兒便笑贊道,「不錯,是各憑本事。」笑完后,面色一正,「但,天道之下,不容侵犯,你楚玉遠不夠那本事,便只能受著!」說完一身元嬰的修為毫無保留的壓向楚玉。


  楚玉沒想到巫遠翻臉這麼快,簡直比女人還女人。她翻身下劍握住噱止,凜冽的劍氣沖向巫遠。元嬰而已,與她不過相差兩個大境界,但她也曾是半步金丹的人,如今不過是壓著修為沒有修回去。化神修士的威壓她都領受過,又怎麼會怕元嬰?

  說那時遲也快,巫遠撥了一個算珠,無波無瀾的眼中突然出現一絲驚訝,接住了被割下的一縷髮絲,沉吟半響道:「倒是我小看了你。」


  楚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雖說巫遠只是元嬰,但她現在才不過築基中期。這威壓可是實打實的沒有放水,壓在她身上只覺得猶如千鈞之重,但又礙著面子不願認輸。一梗脖子,拿劍指著巫遠道:「我不甘受著,便是本事不夠也仍要反抗,哪怕是只雀兒也要妄想做鯤鵬能有鴻鵠之志。」她悶哼一聲,硬是把到嘴邊的血腥味生生咽了回去。


  劍修是可以越級戰鬥不錯,但她到現在全憑一股子氣兒勁撐著,至少在她醒著的時候,不能就這麼認了。


  註解:


  鳳通假朋。


  楚玉:你從別處來,是要搞事情?


  柳如聞:我從遠方來,你不去告狀?


  楚玉:現在一片太平盛世,你是朋友么?

  柳如聞:朋友從別處來,你應該高興。


  楚玉:你從遠方來,我會盯著你的,你要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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