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渡劫渡出朵花(上)
四、渡劫渡出朵花
聚靈陣一成,周圍靈氣聚攏的速度明顯得到提升,和她吸收速度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對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硬是忍著沒哼聲。
體內紫黑色的血塊吐出后,她覺得好受不少。齜了齜牙,就著袖子把嘴邊的血一抹,神色凝重的看著劫雲。
說實話她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剛剛修復的好的筋脈壓根受不得刺激,但她不想死。別人渡劫失敗最多就是躺些日子,可換做她,由於剛剛身體意志作死的一劍破天,看起來是帥了,實際上是把退路都堵死了。天道怎麼會容許有人挑戰它的權威呢?自古以來,渡劫只可抵擋強撐,卻從未聽過一力破之的。
散開的劫雲似乎是反應過來了,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那穿梭其中的雷電頓時粗大了一倍,那震耳響聲炸她一陣耳鳴。這種情況楚玉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表現這一刻的心情了,我也很絕望呀,我能怎麼辦?
她嘆了一口氣,她算是發現了,身體意志就是不作不會死,而自己是不作都會死,壓根就沒那作的本事。她不想死,還是想活著。握著噱止的手一轉,眼中的神色越發清明。逆天這條路,從踏入修真界的第一步就開始了,渡劫倒不如由著她心意來破劫,何苦逆天路上又假惺惺的做給誰看?
何為道?梏桎。
我能否破之?握著劍的手緊了緊,一個漂亮的後空翻,本以為躲開了雷劫的位置卻沒想到雷劫在半途中硬生生的拐了一個彎再次劈向她。她劍尖一點,凌空躍起,淡淡的靈力覆蓋在劍上,隱隱能看出其間的雷弧。
她勾起嘴角,娟秀的眉眼中流露出一種山人的野性,不似那如盈盈春華出綻的嬌柔,卻讓人見之心往神馳。一劍,她只需要一劍!她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念頭,無需那些花俏的動作,時間在她眼中慢慢被放大,點滴流逝的痕迹都一清二楚。
她彷彿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境界,能悟卻不得悟,有些事,生來便是禁忌,不可說,不可知。比如說,道。
她終於出劍了,在楚玉看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她有些能體會,但無法掌握。
這是最後一道雷,只要過了這一道,她便又重回築基。可又怎麼會那麼容易?世上有事十之八九都不如願,她觸碰到了那個禁忌的領域,就註定要在規則的漏洞下被剿滅。
「何為道?」她的聲音有些輕快,細聽還能發現其中的笑意。周圍只有浩大的雷聲,她也不在意,自顧其說:「梏桎。」
「我能否破之?」雷劫碰到她的劍尖,被其中蘊含的至理強硬分成兩半,又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在消逝。她會活著,比誰都活的要好要瀟洒,她小聲對著自己笑道:「或許能呢!」
第九道雷劫一過,劫雲並沒有立刻散開,而是不甘心的響了幾聲,見楚玉以劍抵地,仍是穩噹噹站著,才終於散開。霎時間天地顯現出一朵肅殺的青蓮,細看還有點兒帶紫。她握手的劍一頓,剛想抬起卻丹田一疼,喉間湧出一口甜腥噴出去。天地異象已成,她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灼灼的桃花眼中濃烈的彷彿要有什麼東西從中掙脫而出,最終閉上眼倒了下去。
她一倒下,異象便消失了,化作靈氣瘋狂的湧入楚玉殘破的身體,盡己所能的修復。
元白見劫雲一散,就急著想要去看看楚玉的情況,被元澤拉住,指了指天上那朵肅殺的青蓮。「阿玉說不定尚在頓悟,還是別去打擾她了。」每一次渡劫都是近距離接觸天道,都會有悟道的可能,尤其是有天地異象出現的人,無一不是天道的寵兒,個個驚才絕艷。
「真是要恭喜元掌門和元真人了,這才築基便有天地異象,以後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爾敏原本的決定又動搖了,嘴上讚歎著,可這心裡卻是越發的不平衡了。縱使再偏心,也無法昧著良心說自己徒弟比得上楚玉,但就是這樣,不甘的心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食,密密實實的生疼。
「既然如此,你看和尹赫的事.……當如何?」他的話說得如此露骨,所表明的意思就差直接說看上了楚玉的資質。
元白當即跳起來叫道:「我不同意,長生路上道侶一事本就應該慎而再慎,他們自身想法尚還不知,光憑我們兩做主,只怕這長生路上多出一對怨侶,反而害了他們。」他是希望楚玉能有個依靠不錯,可現在看來,卻是更希望她能長生。
他這幾天只要閉上眼,腦中就自動浮現出楚玉那時的模樣。她似乎從拜師之後起,就再也沒這樣認真過了。『天性所受,各有本分,不可逃,亦不可加。徒兒不孝,平生別無他求,唯願長生。』從他的角度,他只能看見她挺直的鼻樑,一如她永遠挺直的腰桿,似乎從來不會彎曲。很多時候他都想說,何苦呢?你只是女子。但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只能默默看著年幼的她,劈挑揮砍刺.……這麼練了無數遍。
「天性所受,各有本分,不可逃,亦不可加。我不求她光耀千古,唯願她憑生無憾!」元白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爾敏,那種犀利的目光讓爾敏有種被扒光的錯覺,十分惱人。
爾敏有些惱羞成怒,剛想甩袍走人可想起目的又這麼忍下了,厚著臉皮裝聾作啞,扯出一抹笑容,「這麼久也沒動靜,不如我們去看看?我也是好久沒見阿玉了。」
「也好,」元澤生怕元白氣急之下說出什麼話,忙答應下來。「想必阿玉也會很開心。」
怎麼會?!元白翻了個白眼,到底是顧忌了師兄的面子,只是在心裡嘀咕了個不停。
楚玉這時的模樣絕算不上好看,那身天青色的衣衫早就被血跡浸泡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皺巴巴的黏在身上,再加上她此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還真有幾分根基受損,強硬渡劫的模樣。爾敏見了眼皮子跳了跳,沒做聲,拉起楚玉的手就向脈搏彈去。
脈象時有時無,時快時慢,異常混亂,爾敏沒了把握,只能生出一股靈氣順著她脈搏進入身體探查。元白本來就對他的舉動有所不滿,見狀直接一劍劈過叫道:「爾敏,你敢!」
爾敏把楚玉往前一推,元白見此不得不把劍鋒一拐,卸了力道,小心翼翼的接住楚玉就往身後一帶,張口直罵道:「阿玉你是不用想了,救你那不成器的徒弟,什麼玩意的東西還敢肖像我家阿玉,也真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人吶,就應該拎清點自己,幾斤幾兩,知道什麼是叫妄想!」
「你你你,」爾敏被氣得說不出話,指著元白的手指抖了又抖,見他那得意的模樣閉了閉眼,戒告自己不要和這種人較真。他才剛剛探入楚玉身體,就發現她體內有股十分暴虐的力量,直接把他輸送進去的靈氣給攪了個稀巴爛,還順著靈力,給了他一個教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小人得志!」
「你真是老不中用了,什麼小人得志?」元白得意笑笑,擋了擋嘴陰陽怪氣道:「分明是得志小人!」
ps:師父就是賤兮兮的,沒什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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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都是單機吧,你們都不喜歡看我的書是吧。
我朋友說,你書成績不好,其實就是書寫的不好,現在想想會心一擊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