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佬的認可
其實這未免有些拔苗助長的感覺，可沒有辦法，這家公司絕對不能掛在林野的身上，他是一個外國人，還是南方強大鄰國的公民。俄羅斯人只要一想到中國的人口，以及俄羅斯本國歐洲部分和西伯利亞部分的脆弱聯繫。
林野要是不知好歹的對運輸網路有窺視之心，那肯定是飄得不知所以然，真的以為俄羅斯已經拿不動刀了么？符合俄羅斯環境的企業模式。目前來看都是一言九鼎的家族企業。大大小小的寡頭就是其中的代表，自己不適合，那就只能莉季婭上了，哪怕是挂名。
卡特爾快遞的開業剪綵儀式，看起來波瀾不驚，並沒有在遠東商業圈引起巨大轟動。其實只不過是參加的來賓比較面生，畢竟黑幫大佬的知名度肯定是沒有那些經常上報紙的商人來得高，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
「這件事瞞不過我父親的，有機會他一定會問我。」開幕典禮過後莉季婭有些苦惱的抱怨道，似乎這對於她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難題，那個執掌內務部，把尼古拉耶夫拉下馬的父親，莉季婭也是非常敬畏的。
忙了一天的莉季婭臉色泛紅，本來就美艷的面孔更加平添了三分魅力。這幅樣子讓林野都心疼了，低聲安慰道，「明白了，我的鍋，我自私了，不應該讓你拋頭露面。」
這話說的林野自己都感覺虛偽過頭，連拋頭露面這種封建時代的詞都出來了，饒是他的臉皮越發的變厚，說話的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就好了！我歇一會兒就行。這幾天有的忙……」莉季婭嗔怪的白了林野一眼，順勢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神色中滿是滿足，這個男人的身體讓她感到安心。
有些女人是沒有這個能力，而有些女人則是有能力卻不想用，莉季婭屬於後者。本身她的想法就是快樂的生活，做一個拿得出手的花瓶，可現在條件已經不允許。林野需要莉季婭氣場全開成為一個女強人，這是必須的。
賣原材料雖說是最省心的生意，可林野知道這不是常態，莫斯科那邊也不會允許，遠東流出去的自然資源、原材料，只要經過加工，都必須有一定的勞動附加值注入。哪怕僅僅是把鐵礦石加工成鐵錠、鐵板，把原木變成木板、紙漿，出口人也得增加幾道加工工序，因為這些工序就意味著遠東就業規模的擴大，就意味著居民收入的提升。哪怕只僅僅把樹皮扒了，那也是一道工序，其中的工人也會得到報酬，遠東的出口部門也有理由加錢。
這一天遲早回來，區別僅僅是所有份額的大小，會不會留下一部分份額仍然以原材料而不是粗加工的方式出售，但不管怎麼樣，這個趨勢是不可逆轉的。
既然知道賣原材料遲早會遇到問題，早做防備自然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趁著現在還行儘可能的積累資金，尋找下一個戰場開拓。
作為鐵路部門的總裁，亞庫寧被戲稱為八大金剛當中的最長者，他一生官財兩運皆旺，頗有天之驕子之福。殊不知，所有這一切都是有條件的。首先，亞庫寧經過了蘇聯克格勃這所革命大熔爐的磨練，亞庫寧服務的總局克格勃排名第一，名為對外情報總局。
在蘇聯時代，所有機關的外事幹部，無一例外地都是克格勃所安插的偵察員，亞庫寧和現在入住克里姆林宮的那位，是真正意義上的克格勃戰友。
帕利亞洛夫則是通過莫斯科的律賊教父，搭上了中央辦公廳的主任謝欽的兒子，和這位鐵路部門的巨頭亞庫寧聯絡上了，坊間傳聞，謝欽和亞庫寧的關係有些芥蒂，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至少兩人的孩子沒有這種芥蒂。
「遠東的事情我聽說了，格納季耶夫叔叔在克里姆林宮很是被看好。」安德烈亞庫寧張開懷抱歡迎道，「歡迎來到莫斯科，莉季婭?格納季耶娜。」
莉季婭?格納季耶娜是莉季婭的全名，林野按照習慣總是陳虎前面的名字。安德烈亞庫寧是畢業於聖彼得堡大學經濟系。五年年獲得經濟學副博士學位。開始做酒店生意，去年出任聖彼得堡波羅的海酒店執行總經理。
這當然有他的父親，克里姆林宮的紅人亞庫寧的功勞，莉季婭禮貌的擁抱了一下道，「這次也是需要哥哥幫忙了，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父親主管鐵路部門，有有益的計劃，肯定會有態度的聽從，不會因為對方的年齡和閱歷做出判斷。父親就在家中，你可以進去看看。」安德烈亞庫寧呵呵一笑，目光從林野身上一掃而過，但是卻沒有表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在他看來不論林野是什麼身份，都和可以和自己相安無事。
權貴子弟又不是屬藏獒的，哪會到處咬人？談不上虛懷若谷，可也不會狗眼看人低。
能從聖彼得堡趕回來，安德烈亞庫寧已經表達了足夠的重視，當然不會因為看見一個黃種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雖說在某些人眼中，中俄的關係有些微妙。
恰好他的父親亞庫寧不是那種人，亞庫寧的歲數在當權者中屬於比較大的，一九四六年出生，蘇聯鼎盛的年代，正好和亞庫寧走向盛年的年齡同步。加上曾經在克格勃工作過，亞庫寧的心理就比較複雜。
這位鐵路部門的大佬，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就算走資本主義，蘇聯也是可以保留的。當然這也有提高大帝權威的意思。
安德烈亞庫寧目送莉季婭進去，然後把目光放在林野身上問道，「中國人？」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表情卻很淡定，顯然已經確定了林野的國籍。這也很正常，也不看看現在的俄羅斯掌權者都是從什麼部門出來的，調查一個人跟來就是他們的本行。
「嗯，中國人！」林野很是誠實的坦白道，面對這些俄羅斯的權貴子女，隱瞞沒有必要。
「你的人生挺豐富多彩的，其實我們本來應該對你有所防備，不過你很克制，並不像是一個間諜！」安德烈亞庫寧點燃一根煙叼上，吐了一個煙圈道，「如果你有什麼對俄羅斯不利的地方，我們也可以隨時把你在俄羅斯身上收穫的財富，都收回來。」
安德烈亞庫寧的意思很明顯，林野從裡到外都已經被調查清楚，之所以說人生豐富多彩，顯然是對一個出生在普通家庭的人，兩三年就有這種規模的家底感到好奇。說不定是一個商業奇才，只是目前還不能判斷到底是有正面作用還是負面作用。
俄羅斯存在親西方的派別和歐亞主義的主張，他的父親亞庫寧屬於後者。對已經把國家糟踐成這樣的親西方派不感冒。
安德烈亞庫寧說得輕鬆，卻也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警告，告訴林野你的一切我們都了如指掌，而對於林野而言，身上的汗水一下子多了起來。只是表面上還是那副遁入幻境的死樣子，這是性格原因，不論心裡有多怕，都不能表現出來。
「一般人都是有點反應的，你這幅表現，我都認為你是不是間諜了？」安德烈亞庫寧很是認真地點點頭道，「不過如果你是間諜的話，這個投入也太大了一點，就算是原來的克格勃，也不會扶持一個間諜，就投入這麼大的資金，這根本不值得。」
「我這是性格原因，實際我心裡緊張的要命。」林野平視著安德烈亞庫寧的眼睛道。
「嗯，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莉季婭如果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我就暫時相信你。」安德烈亞庫寧感染者看向遠處，「多好的一個國家，吸引了這麼多的外國人來這裡發展。」
這口氣說不出來是興奮還是落寞，安德烈亞庫寧挂名的一家金融公司，本身就有英資的影子在其中，所以他也明白在資本面前，國籍這個東西沒什麼大用。
而且就算他不相信林野，莉季婭終歸是俄羅斯人，還是權貴子弟的一部分。現今的俄羅斯哪有乾淨的人呢，不適應這種轉型的人，都已經隨著蘇聯而去了。
作為鐵路總裁，現今俄羅斯的鐵路，尤其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老化和降速，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問題是仍然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已經是市場經濟了，鐵路部門總是在虧錢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不過這也算是疑難雜症了。俄羅斯、中國、印度的鐵路部門都在虧損。
而根據報告，西伯利亞大鐵路的速度似乎還有越來越慢的趨勢，似乎正在慢慢死亡。這怎麼能讓亞庫寧感到高興呢？這是屬於他的失職。
「其實我主要也是希望往中國銷售一些東西，亞庫寧叔叔也明白，因為蘇聯的存在，不少中國人曾經受過我們的影響，這種影響利用好了就是好處，利用不好也能傷了我們自己的，我和林野屬於跨國合作的關係，他看上了我們俄羅斯不少好處，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但是我們在亞洲領土的交通網路在惡化，此時必須要改善。這就是我的目的。」莉季婭面對亞庫寧的時候微微低頭，口氣中帶著充分對方禮貌。對方畢竟是俄羅斯的鐵路巨頭，惹惱了對方絕對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你建立快遞公司？希望能利用一些西伯利亞的空運配置，加上你準備在個城市網點的銷售網？」亞庫寧陷入了深思，空運力量確實是目前俄羅斯交通網路最強大的一部分，畢竟準點率世界第一不是隨便說說的，那群開戰鬥機的飛行員，駕駛客機從來不會晚點。
現在卡特爾快遞準備發展快遞網路，作為本身俄羅斯交通網路的補充，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如果說有人不滿，那應該是俄羅斯郵政。亞庫寧是絕對樂見其成，郵政系統都不歸他管，損害不到自己的利益。
亞庫寧也知道一旦嘗到甜頭，下一步莉季婭可能就會對鐵路部門也提高要求，可話說回來，莉季婭如果嘗到甜頭，到時候不是更加有資金幫助鐵路部門么？
「我覺得這件事不是問題，購物平台加上快遞公司，很有想法。」亞庫寧一點不吝嗇的誇獎道，「借用航空部門的關係節省成本，我可以和交通部溝通一下，應該不是問題。」
「那謝謝亞庫寧叔叔了！」莉季婭美目一閃，知道這件事在亞庫寧這裡已經通過，指望對方答應了溝通，在政府層面就會得到幫助，這一點可太重要了。
俄羅斯的私有化某些地方很快，後果是造就了一批寡頭。有些地方很慢，效率不但沒有一點提高讓俄羅斯人感受到好處，效率甚至比蘇聯時期都下降不少。俄羅斯郵政就是其中一個，莉季婭相信林野的想法，有這種對手，何愁不能勝利。
得到了好消息，莉季婭很快從亞庫寧的書房出來，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這種笑容不經常出現在女性的身上，但一樣令人高興。
「俄羅斯外貿銀行的支票，五百萬美金。」林野把支票放在安德烈亞庫寧的上衣口袋中，又拍了對方兩下胸口道，「入鄉隨俗，我來到俄羅斯，就會按照俄羅斯的規矩做事。」
「現在我相信，你絕對不是中國人派來的間諜。」安德烈亞庫寧淡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神在在道，「沒人因為做生意會行賄這麼多錢，克格勃的案例當中沒有這種記載。」兩人相視而笑，這算是各取所需，安德烈可以不尊重林野這個人，但他必須尊重這張支票。
卡特爾快遞得到了俄羅斯巨頭亞庫寧的支持，面前的道路一馬平川，莉季婭很快就進入了總裁的狀態，快遞公司開始進入正軌。一夜之間，通用大宇遺留下來的幾百個網點全部都活躍起來，而且莉季婭很快就前往中亞國家。
「我早就說，這個毛妹做花瓶太可惜了。」林野對莉季婭那種效率，不由得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