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接近成功
「你讓我出面我也做到了，其實我很不明白一件事。」在只有兩人在內的場合中，卡蒂婭詢問著自己的朋友，從口氣中能感覺到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裡良久。
「請說，就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不能說的話。」莉季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旋即眉宇帶笑的道，對方畢竟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那我就說了！」卡蒂婭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小心，猶豫了一下問道，「其實現在我們可以單獨完成這件事，成功之後把通用集團的這些機構轉移到我們的名下，至於林野，我們根本不必去理會，最差的結果我們可以幹掉他。」
莉季婭渾身一僵，雙眸之間滿是驚異之色，似乎聽到這個問題大吃一驚，聲音不大的道，「似乎是一個好主意，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就因為這些網點的歸屬？」
沉默片刻又道，「因為這些網點的歸屬權，要是對付一般人倒是可以下定決心，可你不明白，在林野身上不值得。這隻能算是蠅頭小利，因為一根螺絲的老化，我一定要把一艘核潛艇弄沉么？這是非常得不償失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核潛艇呢？」卡蒂婭不是很同意莉季婭的見解道，「如果你是心軟下不了手的話，我們俄羅斯有這麼多人可以辦成這件事。」
「夠了！這是屬於林野的東西，我只是在幫他忙。」莉季婭的口氣轉冷，不願意繼續這個問題，「我的判斷不敢說從來沒出現過錯誤，但在這件事上絕對沒錯。做這種事情，和帕利亞洛夫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莉季婭這幅表情直接把卡蒂婭嚇了一跳，印象當中她從來沒見過對方這種表情。從來沒有過！雖然從表情上看起來和可怕不沾邊，可卡蒂婭知道，如果這個話題在繼續下去，可能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錯誤。
美國汽車城，通用汽車集團總部，首席執行官里克-瓦格納一心二用，自顧自的轉著筆，聽從著俄羅斯那邊最新的消息，從被韓國傳教士事件后，通用集團本來就算不上經營良好的網點，直接門可羅雀。說句不挑文明的話，連垃圾堆都比這些網點熱鬧，至少垃圾堆還能吸引一些蒼蠅的光顧。
通用集團的強硬態度，在得到本國民眾的支持，那作為對立面，俄羅斯民眾自然就會更加對通用汽車有敵意，這很正常，這就是選擇的後果，里克-瓦格納做出抉擇的同時，已經預料到了今天這一步。
這個選擇看似沒什麼好處，可對於他們這種大公司來說，不能以單純的利益來計算其中的得失，美國有哪個耳熟能詳的大企業和政治無關呢？誰能找出來？根本就沒有。
如果因為利益，就對俄羅斯的襲擊不聞不問，忍氣吞聲可能會失去更多，更何況俄羅斯那點利益遠遠沒有讓通用做出所謂的痛苦抉擇，就是一個一加一等於二難度的選擇題。
「這麼說，俄羅斯本土的汽車企業沒有興趣，我是高興呢，還是因為替俄羅斯人感到悲哀呢？」里克-瓦格納的笑容中有些嘲諷的意味道，「俄羅斯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所有汽車市場都被外國企業佔領，自己國家的汽車企業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時間改變了太多東西。」
在俄羅斯，排名第一的品牌為伏爾加旗下的拉達，佔據市場份額的五分之一。不過需要指出，此拉達已經非彼拉達，雖然表面是一個俄羅斯品牌，母公司正式名稱卻是雷諾-日產-伏爾加集團，雷諾是絕對控股者。
雷諾是一家法國公司，從冷戰結束之後，法國人又玩起了一百年前的套路，聯合俄羅斯保證自己的安全，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法國人的套路就沒有變過，哪怕是蘇聯存在的時期，法國人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幫助俄羅斯人渡過難關。
「先生，是這樣的，不過在除去我們直接的競爭對手之外，還有一個公司提出了報價，是韓國的現代集團。他們的報價是最高的。」站在辦公桌面前的高管點頭，然後說起了這件事，「還有一家是俄羅斯本地的人，不過並不是汽車行業的商人。」
「韓國人還是不死心，還準備捲土重來？他們還挺上進的么？」里克-瓦格納一聲輕笑，他對韓國企業不陌生，收拾大宇集團還沒有幾年，記憶沒有這麼快從腦海中散去。
打垮了一個大宇集團，自然有別的集團出來代替大宇集團的位置，韓國人還是有一定心氣的，在政府保護之下，不少企業還是慢慢活了過來。里克-瓦格納倒是有一絲欣賞，可欣賞歸欣賞，還是說道，「是現代集團吧？既然當初我們從韓國人手裡接受了這些機構，就不能在還回去，沒什麼理由。不能讓另外一個韓國企業壯大。」
法國人是通過和俄羅斯人合作，注資進入俄羅斯。韓國則是以價格為武器，僅僅排在法國人之後。這兩個國家實際上佔有率，比德系車和日系車還要高不少。之所以法國人和韓國人沒有被重視，還是因為在世界範圍內，這兩個國家的汽車還不夠強大。
法國汽車尚且被德系車壓得喘不過氣，韓國汽車就不說了，完全就是日系車的低配仿製版，在全世界範圍內完全就是一個弟弟，只能在俄羅斯這種價值不大的市場爭奪一下。
不過在俄羅斯這個市場，里克-瓦格納不得不承認，通用汽車才是弟弟的角色。這倒不是只有通用這樣，另外一個美系車巨頭福特和通用一樣，一對難兄難弟。俄羅斯人對新車就是這麼不友好。
事實上，在俄羅斯市場，充斥著大量從日本或者歐洲進口的二手車，這些二手車車況良好，價格便宜，性價比很高，使用成本很低，非常適合俄羅斯。一輛開了五年的二手車，還可以輕輕鬆鬆開幾年，相對於價格高、貶值率也高的新車，二手車成為俄羅斯人的最愛。
「記住我說的話，我們不給任何競爭對手長大的機會。不管強大的大眾、豐田，還是只能在邊緣地帶掙扎的雷諾、現代，敵人沒有大小之分，都是敵人。」里克-瓦格納面色平靜的道，「韓國人不考慮，哪怕他們多給一些錢，我們又不缺錢，你剛剛說的俄羅斯人，不是說他們願意簽署合同的裡面，保證不將這些機構賣給任何汽車企業么？很好，哪怕就是便宜些也可以，我們就當是做慈善了。」
里克-瓦格納的口氣中，盡顯美系車巨頭的霸氣。對於通用而言，俄羅斯那種新車銷量只有二手車五分之一的奇葩市場，確實不值得放在心上。想扔就扔，連猶豫都不會猶豫。如果在古拉格裡面揮汗如雨的林野知道這件事，一定感嘆，這就是一個層次的差距。
林野自認為很大的一筆財富，在通用集團這種大企業的眼中，還不算什麼。他如果知道的話，沒準挖坑看人掉進去的快感會減小不少。
得到了首席執行官首肯的部下，開始和莉季婭這邊進行實質性的談判，這就涉及到了重要問題，這些問題就是，通用集團這些網點到底是值多少錢。
在這方面莉季婭這次沒有讓卡蒂婭出面，她自己也不行，轉而找了一個有談判經驗的專家頂上來，她不知道通用這種大公司談判風格，但是每個人都免不了要購物。一種商品多種價格，高低不等，五花八門。作為消費者，應該學會砍價，以節省開支。
這些道理都是相同的，莉季婭可不相信通用集團就會違反市場規律，能佔便宜減少損失，對方肯定不會放過機會，而她要做的就是做好應對準備。
「塞尼楊叔叔，我想要要一份全國的物價資料！」莉季婭一臉乖巧的站在一個長輩的面前，口中的塞尼楊叔叔，是濱海邊疆區經濟安全局局長，是他父親的下屬。
「你要這些幹什麼？是老師布置的作業么？」塞尼楊一愣，但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首先這種資料不是機密，既然上司的女兒要，那就沒問題。
「帕利亞洛夫叔叔，被我找個會計，把資料上全國一百四十多個網點的價值計算出來！」莉季婭看著從內務部拿到的資料，隔著電話對帕利亞洛夫道。通用大宇的網點在東歐和前蘇聯地區，一共有四百多個，但在俄羅斯境內的，只有一百四十多個，考慮到俄羅斯的人口密度，這已經不少了。
做好了一切準備和評估，當雙方再次談判的時候，通用集團的代表愕然發現，這次面對的對手不好對付了，請問上次的女孩在哪裡？能不能找出來繼續談判……
「對我們而言，通用集團的網點沒有多大的價值，我們又不是汽車企業需要借用成熟的網點繼續做售後，如果是這樣的話，大眾和豐田才是最適合的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