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我的妹妹就是這麼軟

  「咚——咚——咚——」


  「哥哥，起了么？飯已經做好了。」


  「唔——來了！」冉炆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恩！快來吃飯啊！」


  冬夜盡量不要製造出太大的腳步聲，輕柔地走開了。


  ……


  十多分鐘后。


  「誒，哥哥你怎麼還在睡覺啊？快起來了！我都讓你又睡了十幾分鐘了啊！」


  冬夜走進了冉炆的房間，拉開窗帘。


  外面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房間。


  冉炆眼睛顫了顫，但還是沒有徹底醒過來的跡象。


  冉冬夜輕輕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在床邊上，輕輕地推了推冉炆。


  「讓我再睡十分鐘……嗚……」


  「不行啊，哥哥你口中的十分鐘，指不定就是幾十分鐘了！」


  少女烏黑亮麗的柔順秀髮輕輕落在冉閔臉上。


  「唔……好~~我起來了！」前半段話仍是有氣無力的，但說到「我起來了」卻又變得短促有力。


  猛地睜開眼睛，正好與冬夜四目相對。


  盯——


  冬夜慌忙將目光移開，臉上已布滿紅霞，慌慌張張牽了牽被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哥哥冉炆壞心眼兒地笑了笑，畢竟，逗一逗卡哇伊的妹妹，也是他無聊人生中少有的樂趣了。


  冉炆也不知為什麼冉冬夜總是那麼容易害羞，都一起生活快要十年了啊。


  但也正因為妹妹容易害羞，逗弄起來才會這麼有趣吧？

  「話說啊，這都放假了，還這麼早叫我起床啊？」冉炆雖然已經坐了起來，但還是不願意起床，嘟囔著。


  「啊？我給忘記了。嘿嘿~~」冬夜吐了吐舌頭，一副可愛的樣子。


  萌既是正義，所以，只要有萌在，忘記了也是可以原諒的。


  刷——冉炆又躺了下去，已經將被子蓋好了。


  好快！


  「我昨晚半夜才睡的，讓我再補補覺。」


  無聊的世界，有什麼是值得期待的？

  當然是小說，動漫，遊戲啊！


  暑假第一天，當然是得玩遊戲玩到爽啊！

  「嗚嗚哇！快起來了！我騙你的！我天天盼著哥哥放假，怎麼會忘記啊？你這都睡到中午啦！」


  冬夜也顧不上什麼害羞了，兩手抓住被子，用力地扯著。


  「由於冉冬夜同學對我說謊，我受到了致命一擊，只有睡覺才能夠治癒傷勢。」


  這是哪門子的睡覺星人啊？

  冬夜急得泫然欲泣，「對不起了啦，是我不好，快點起來了啊，哥哥。」


  冉炆聽著那飽含淚水的語調，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他不禁問到自己，這樣做，真的對么？


  於是，冉炆還是乖乖地起床了。


  洗漱完，也算是清醒一點了。


  還沒走到飯廳，那濃郁的香味，就已經飄到冉炆鼻子下了。


  是他最喜歡的青椒肉絲。


  碗筷已經擺好了，兩幅。


  冬夜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甜甜一笑，「哥哥，吃飯了。」


  「哦哦，來了來了。」冉炆從妹妹手中接過盤子，放到桌上。


  冬夜在背後甜甜一笑。


  兄妹倆相對而坐。


  冉炆吃飯並沒有狼吞虎咽，反倒是顯得有些斯文。


  「冬兒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啊！以後去開一家米其林五星的餐廳都完全沒問題啊！」


  冬夜羞澀地淺淺一笑，哪來什麼米其林五星的餐廳啊？哥哥又在逗她了。


  「不要，我只給哥哥做飯，哥哥覺得好吃就夠了。」


  然後，小妮子被自己說的話給羞紅了臉。


  連忙給冉炆夾菜，掩飾著自己那小小的慌亂。


  小丫頭還是這麼害羞啊，冉炆笑著搖了搖頭。


  冬夜是冉炆撿來的，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夜，漫天的雪花……


  好吧，其實冉炆自己也都記不清了，大概就是十年前，自己遇到了冉冬夜的吧？


  但即便冬夜與自己不是親兄妹，冬夜仍舊是冉炆的妹妹，唯一的親人。


  當然，冉炆肯定不是孫悟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也是有父母的。


  家裡有張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不苟言笑，女人的笑容，卻如同陽光，衝破了男人的臉上的陰雲。


  照片中央，小男孩兩隻手牽著父母，笑得很燦爛。


  這老照片，大概是要叫做「全家福」吧？


  但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著照片，其實冉炆心中是隱隱作痛的。


  想要回想，唯一能夠回想起來的，只有一片大火，以及那甚至還行縈繞在鼻尖的硝煙味。


  「……哥——哥——！！」


  回過神來，冬夜雙手撐著桌子，湊到了冉炆麵前，近得鼻尖都快要碰到鼻尖了。


  「啊，你吃好了？我這就去洗碗。」冉炆表現得有些許狼狽，忙將身子後仰，慌慌張張說道，聲音裡帶著些微顫抖。


  「哈？敗給你了，怎麼還在發獃啊你？」冬夜退了一步站直身子，單手扶額，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我都已經弄完了！」


  冉炆舉起手來作投降狀，「嘛嘛，我錯了我錯了，我在陪卡哇伊的妹妹吃飯的時候還發獃，真的是我不好啦！」


  「我又沒有生氣，說什麼道歉啊？」冬夜一隻手撥弄著垂在肩上的秀髮，小聲嘟囔著。


  「什麼啊？」


  「沒什麼啦~」


  「沒什麼是什麼啊……真是的。」


  彷彿沒有聽見哥哥的抱怨——或許是故意忽略了吧？


  冬夜跑過去，雙手環抱著冉炆的右手，把他拉了起來。


  「哥哥，昨天可是說好了的啊，今天要陪我出去玩！」


  啊？可是他想要再回去睡睡覺，或者繼續玩遊戲什麼的啊。


  「昨天答應了你？」冉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對啊，就是昨晚一起看電視的時候。」


  說起看電視，冉炆怎麼對昨晚看了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啊？


  哦，好像是因為：

  「哥，哥……哥，你，你，你當我……的靠枕，我，我，我，我當你的抱，抱枕好么？」


  既然都那麼害羞了，怎麼還要這樣要求啊？

  但冉炆是沒有去拒絕妹妹的那種能力的。


  「這樣？」


  「……嗯~」


  就在鼻尖下的秀髮飄出淡淡的一股幽香，惹得冉炆心猿意馬。


  所以，記不清昨晚的事，完全不能怪自己吧？


  ——至少冉炆是這樣認為的。


  ………


  「那既然是昨晚的我答應你的，那你就應該去找昨晚的我啊。」


  「……」


  「……」


  「……」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還不成嘛，別那樣眼淚汪汪地望著我啦！」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