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互斗

  安普頓號的主炮、導彈和鐵球的加農炮接連開火。再度把敵人的MS小隊逼得一時間狼狽不堪。但這樣全力針對一個方向敵人的代價很快就來到了面前。


  「八島艦長，上方多熱源確認！是姆賽級的大型飛彈！」


  「往左迴避！防空火炮對其進行彈幕攔截！快一點！」


  得到命令的操舵手立刻把控制前進方向的舵往左一轉到底，然後在艦橋外的連串強烈爆炸還沒完全消散的時候，他又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命令。


  「立刻往右全速迴避！」莎希焦急地說道。


  雖然沒搞清狀況，但操舵手下意識地服從命令，立刻把舵往右猛地一轉。這連續的轉向讓艦橋，甚至艦上其他人員都經歷了一陣劇烈的左右搖擺。


  但也因此迴避了敵人的兩發主炮射擊，有一發是僅僅擦過而已。要不是操舵手轉向及時，左舷現在就該被對方開了一個洞。在發現安普頓號在全力攻擊MS小隊后，里古梅爾號立刻就有恃無恐地從上方進行單方面攻擊。


  這樣單方面挨打的局面需要立刻找出應對方法，不然等待安普頓號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莎希權衡了一下后，不得不下令艦首朝MS小隊方向轉向並加速移動。她這是打算孤注一擲，因為知道時間不在己方這邊，拖得越久就越危險。只有利用火力優勢擊破威脅最大的MS小隊才有轉機，而且朝下方移動也能遠離敵人母艦，讓其攻擊的命中率大幅下降。


  礙於外形設計的問題，姆賽級對於下方的射擊角度並不太好。要不艦首一直往下壓讓上方的主炮獲得射擊角度，要不來個側翻再轉動炮台。不然要瞄準下方遠處的敵人還真不容易。


  眼看對方薩拉米斯級忽然一頭扎進去MS小隊的位置，斯圖爾特大尉只好指揮座艦往下方移動援護MS小隊。開戰以來第一次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並不好。但他依然對自己的勝利毫不懷疑，因此小小的不愉快感並不重要。


  既然對方敢於接近MS小隊，也就是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定了吧。戰艦級的主炮能秒殺現階段的所有MS，因此對己方MS來說不能說是毫無威脅。更何況那些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圓形機動駕駛艙，其火力有點出乎意料地強。


  看來聯邦也不是只是一味地龜縮防守啊。


  但其弱點一望而知，和宇宙戰艦一樣，白兵戰能力幾乎為零。只要己方MS小隊能接近到近距離的範圍，斬瓜切菜不在話下。自己要為他們創造一點機會才行。


  「炮術長，轉向完成後優先攻擊那些圓形的可憐蟲。」


  「遵命，就交給我吧！」


  面對越來越接近，不用高倍光學望遠，只通過艦橋的玻璃就能觀察到的MS小隊。莎希命令減慢移動速度以獲取更精確的射擊，鐵球們也在同一時間減速然後再度展開彈幕攻擊。這輪攻擊之中，敵方三架MS中有一架因躲避不及被加農炮擊中了右腳，頓時失去了平衡。


  這個畫面被莎希第一時間發現，她立刻命令之後的攻擊全都朝那架速度減緩的扎古Ⅱ招呼過去。終於，在一整艘巡洋艦和四個小隊鐵球的密集火力下，那架扎古Ⅱ很快就被擊毀。


  看著遠處的火團，安普頓艦橋上響起了一陣歡呼。但這歡呼聲很快就被一把聲音掐斷了。


  「八島艦長，敵方兩架MS已經接近到下方六公里處！急速接近中！」雷達監測士官的聲音從沒有像現在般刺耳。


  「炮術長！」


  「主炮的冷卻還需要三分鐘！」


  「操舵手。。。」


  莎希話沒說完，艦橋右側突然發生了兩起劇烈爆炸。


  「鐵球06，鐵球08失去聯絡！」管制士官面前操作台上，代表出戰部隊的列表中忽然暗下去了兩塊。


  「是姆塞的主炮！姆塞從上方加速接近中！」雷達監測士官一直盯著雷達，所以高能量炮擊劃出的軌跡他是不可能看漏的。


  「偏偏是這個時候。。。」莎希呢喃著。


  安普頓號在她的指揮下立刻做出了和不久前的里古梅爾號的相同動作，向左側翻使得防空機炮能對從下方接近的MS小隊進行射擊。不過整個艦橋成員對忽然傾斜的視角非常不習慣，並且這一翻身帶來的慣性差點把他們都甩出了座位。幸好這裡是宇宙，無重力環境下只要抵消了剛剛的慣性力量，很快大家就習慣了。操控防空機炮的炮手們更是已經開始了射擊。


  剩餘的兩架扎古II越來越接近，並且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鐵球們的射擊頻率和密度。開始能在彈幕中邊前進邊躲避。這個發現讓莎希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戰況到現在的地步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讓炮術長把剩餘的導彈都發射出去以期能再阻擋一下。


  當敵方兩架MS穿越飛彈造成的爆炸后，無論聯邦還是吉恩的參戰人員都知道這次戰鬥的決定性時刻要到了。鐵球們不管炮管的過熱，依然持續發射所剩不多的彈藥；防空機炮更是開始了大面積的掃射。主炮進入冷卻時間，導彈打光的里古梅爾號現在幾乎是以全速在接近安普頓號；兩架扎古Ⅱ一手機關槍一手火箭炮地衝到了鐵球陣中，一個交錯的時間就有三家鐵球被擊毀，一架重創。


  但兩架MS剛想乘勝追擊的時候，數門防空機炮猛烈地噴吐著火舌，一串串子彈組成的火鞭朝它們猛抽而去。逼得它們不得不選擇躲避。在往外繞了一個小圈后，它們再度面向了安普頓號。屏幕上的瞄準器都框住了對方最脆弱的部位，艦橋。毫不猶疑地連續扣動扳機后，它們看到的卻是剩餘的圓形機動駕駛艙都在往這個位置加速移動。


  機關槍和火箭炮不是光束武器那種具有穿透特性的武器。因此在鐵球駕駛員們以生命組成的盾牌下並沒有對安普頓的艦橋造成實質性傷害。


  但扎古II的駕駛員們卻毫不知情，他們只看到敵艦艦橋附近一陣爆炸出現，然後硝煙瀰漫。還在等待硝煙散去后觀察戰果，但取代戰果出現的卻是數發mega粒子炮。兩架扎古II中只有配著隊長天線的那機以緊急迴避躲過這突如起來的反擊，另一架則毫無預兆地被直接洞穿小型核熔爐。其後產生的小型核爆把隊長機都籠罩了進去。


  當隊長機再度出現的時候，機體的右臂已經消失無蹤。整機都冒著黑煙，它無言地繼續加速沖向安普頓號。左手握持的機關槍對著艦體一陣掃射，把兩門主炮和數門防空機炮擊破。但機關槍也在它躲避密集的防空機炮彈幕時被擊毀。


  當它從正面來到艦橋前方時，左手已經高舉著熱能斧，身體同時亦受著防空機炮的掃射。就在熱能斧砍中艦橋前的一剎那它終於受不住射擊而爆成碎片。這近乎零距離的爆炸讓安普頓號艦橋又是一陣猛烈搖晃，甚至甲板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損毀。


  場面此時忽然陷入意外的沉默之中。里古梅爾號和安普頓號此刻都處於導彈射空，主炮冷卻艦載機被全數擊毀的狀態。斯圖爾特大尉此時已經命令座艦停止前進，只以主炮瞄準敵人。而安普頓號則在驚心動魄的一幕過去后立刻把艦體翻了回來。


  打破這沉默的是雙方艦橋里同時出現的一段內容相同的報告。


  「艦長，在前方（後方）出現了大型熱源，是姆賽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