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三次降下作戰（十一）

  自由射擊？


  自從聯邦在20年前的擴軍計劃中把超遠程雷達和火控系統完美結合以來，戰鬥的方式就變為以超視距的遠距離打擊為主，中距離互轟為輔。自由射擊基本只出現在訓練中，從軍數十年的克洛寧少將也只在軍事演習中見過。


  在過往的戰爭中得出的經驗來看，自由射擊的傷害是遠不如有組織齊射那種連山峰都能削平的炮彈洗地式攻擊的。大量火炮同時開火的壯觀場面也是信奉巨艦大炮主義的聯邦高層最喜歡看到的。認為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地球聯邦壓倒性的軍隊數量和威嚴感。即使在一年戰爭開戰以來在宇宙的幾場戰鬥已經證明巨艦大炮主義在米諾夫斯基粒子影響下已經徹底過時。但一直駐守在地球的各級聯邦軍軍官並沒有那麼快就能把思維扭轉過來。


  「將軍！東面戰區的6架扎古2已經被我們全數擊毀，靠的就是自由射擊！現在古斯塔夫號也正帶同殘餘戰力全速趕往支援此處。請您相信我！」格里芬眼見對方遲疑著沒有回應，只得臨時編了個謊。


  當時吉恩的ms兵分三路的場景蒙哥馬利號上的艦橋成員們都是一起目睹的。自那時到現在短短的十來分鐘，進入東面戰區的6架扎古2就被悉數擊毀了！？而且是被戰力折損大半的古斯塔夫戰鬥集群擊毀的？要知道擁有它幾倍戰力的本隊這邊到現在也只是擊毀了一架扎古2而已！


  這個時候也沒人會去懷疑格里芬是不是在謊報軍功，因為這在本隊瀕臨崩潰，作戰將要大敗的現在看上去毫無意義。但他的說話成功地震撼了艦橋里的成員，不少人更是往附近的同僚看去像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克洛寧少將同樣被格里芬所說的戰果驚到了，但他很快就回復了過來。最重要是他深知繼續齊射下去也是斷然擋不住吉恩ms的衝鋒。作為新幾內亞戰區的高層，克洛寧少將是知道格里芬在魯烏姆戰役時也獲得過驚人戰果的有能軍官。當初新幾內亞戰區高層同意讓他從宇宙軍調任，成為擁有迷你托雷級戰鬥集群的第27資源基地的長官時也不是單純因為楊家的關係。而是看中了他有與吉恩對敵的經驗。而在現在危急關頭他提出的建議讓克洛寧少將覺得多少還是有孤注一擲的價值。


  「下令，全體61式進行自由射擊。蒙哥馬利號、斯特勞斯號和貝克號也進行自由射擊，交由各艦自行判斷射擊時機，」


  「了解！」


  「楊大尉，你是怎麼聯絡上我們的？我這邊嘗試了很多次也聯絡不上古斯塔夫號」下令后的克洛寧少將立即向格里芬問出自己的疑問。


  「報告將軍，我是坐著氣墊攻擊機趕過來的。」


  說話的時候。格里芬下意識心虛地看了看正緊貼著自己並坐在自己懷中控制著戰機的莉姆。要讓單座式的駕駛艙容納自己兩人，情急之下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還好莉姆的身形比較嬌小。


  「克洛寧將軍，捕捉到楊大尉的位置了。在前方半空中，現在顯示在屏幕上。」負責監控雷達的士官立刻證實了格里芬所言無虛。


  看了看屏幕上的信息，克洛寧少將就讓他儘快回到古斯塔夫號去。在此刻戰場的上空，一架低飛的戰機實在太危險了。


  說了句遵命后，格里芬就讓莉姆控制戰機掉頭回航。當初查看莉姆屬性發現她沒有當ms駕駛員的適性后就翻看了一下她的軍校成績。這才發現原來她除了理論和體育成績優異外，駕駛各類現有的單兵載具技術也都名列前茅。不過當時記在心裡后，他也沒有多想。在格里芬心中，以後的戰鬥還是得靠ms來分勝負，既然莉姆沒有那個資質那就好好地做自己的秘書官，輔助自己指揮艦艇也不錯。但就在剛剛對聯絡不上本隊一籌莫展的時候，站在身邊的莉姆卻讓他立刻想到了現在的辦法。


  單機衝進交戰區上空這種危險行為還是得選一個技術高超的駕駛員他才放心，格里芬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就犧牲在這裡。為了能保證和蒙哥馬利號聯絡上，他們的座機是不能待在高空安全區，要盡量下降盡量接近對方。而他們在來路上就看到了最後被派出來的戰機們被全部擊墜的畫面。不得不說那時的格里芬還是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多想就跟了出來，但單靠莉姆來傳達信息又很難取信於克洛寧少將。幸好莉姆的駕駛技術的確是遠超一般的聯邦空軍駕駛員，幾個戰術動作就讓他得以順利接近蒙哥馬利號。


  完成這次冒死建議后，他就對回航的命令恭敬不如從命了。在莉姆向高空爬升並回航的過程中，格里芬也不忘密切注視地上的戰況。


  在獲得自由射擊的命令后，61式們只得硬著頭皮地實行著這個多年沒聽過的命令。自由射擊並不是讓坦克兵們隨便亂射，而是由各自的小隊長來決定目標進行聯合射擊。簡單來說就是把對目標的選擇權以及開火的時機從最高層的指揮官手上下放到小隊長一級的基層軍官手上。好處是能讓在前線的軍官們更容易隨機應變，壞處就是對能力不足的人來說就是噩夢。


  預計中的齊射並沒有出現，吉恩的ms們也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在現場指揮官的指示下立刻展開了加速衝鋒，無論聯邦的指揮官有什麼詭計。在絕對的實力差異面前，眼前的敵人都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在衝鋒剛開始時偶爾有零散的炮彈擊中扎古2們，不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但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來襲的炮彈越來越密集。即使同時被數顆炮彈擊中，其帶來的傷害也不大，但炮彈中蘊含的衝擊力依然存在。這就讓被擊中的扎古2們速度開始慢了下來。兩名脾氣暴躁的吉恩駕駛員受不了這種煩人的零散打擊，乾脆操控著扎古2實行大「跳」，打算直接切入61式的陣中大開殺戒。但在他們的扎古2剛點燃全部噴嘴開上爬升的時候卻忽然遭到了處於後排的61式們的集體關照。瞬間數十上百顆炮彈就往它們身上招呼，雖然最終命中的不到一半，卻也足夠把這兩台冒著彈雨起跳的扎古2瞬間打成篩子。


  剛下令讓61式們自由射擊不到五分鐘便立刻擊毀兩台吉恩的ms，這讓本隊的聯邦軍們那低下的士氣瞬間止跌回升。聯邦軍的軍人們既然選擇了從軍這條路就不會怯於與敵人戰鬥。只是開戰以來ms那強大得看似無可匹敵的性能和一面倒挨打的局面才讓他們軍心渙散。現在指揮官的新指令看上去能應對看似無敵的ms，那麼他們也就有了一決死戰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