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足鼎立
「掠奪炁源和氣血？」
「不錯，化魔窟的人都有輔修著一門名為天魔拾遺大法的法門，據說此功法極易上手，練成之後只要魄力夠大，肉身夠強便能無止境地提高自己的修為，但似乎目前練成此法的人還不多。」
何天問聽完妃煙羅的描述之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妥。」
「什麼意思？」
「這部功法有問題。」
妃煙羅聞言無奈地懟回何天問一句：「當然有問題，再這麼下去，我們大乾的人只會死傷慘重，對方則會變得靡堅不摧。」
何天問舉掌示意讓自己繼續說：「這個法門其實是一部傷人害己的功法，倚著這個法門雖然能短時間變得極為強大，但實際上他們不過都是被人利用了，炁源的話，只要做足前期功夫吸收還是有可能的，但是氣血，這是在坑人啊。」
「為何？」
何天問開始詳細地解釋起來：「氣與血是人體內的兩大類基本物質，在人體生命活動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氣對人體有推動調控作用、溫煦涼潤作用、防禦作用、固攝作用及中介作用；血對人體有濡養作用及化神作用。因此，大量的氣血的確可以給人帶來強大的力量。」
在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但是，每個人的氣血屬性都是不盡相同的，因此從古至今想要強壯自身氣血基本都是依靠攝入大量的肉食，並輔以適量的補藥，這才是正途，當然，像是朱果此類靈果的話，也是可以大幅增強人體的氣血。」
妃煙羅若有所思地問道：「那若是強制吸收了不同屬性的氣血又會如何？」
聽見妃煙羅的問題，何天問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只聽他說道;「若是同源同根還好，但若是吸入了不同源的氣血那必定會導致經脈紊亂，氣血亂流，一旦抑制不住，走火入魔都是最輕的。以我所推演，你所說的天魔拾遺很有可能只是一部有著強大抑制氣血效果的法門，憑藉吸收來的大量炁源和氣血暫時性的強化自身的實力，但之後除非有人肯耗費大量的精力助他們將這些炁源氣血逼出來，不然除了死之一途我也想不出有其他結果了。」
「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不能說自己的猜測沒錯，但事實總是要用時間來證實不是嗎？」何天問淡淡地回道，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對妃煙羅問了一個問題。
「對了，如今對付化魔窟應該不只是有大乾的官府吧？」
妃煙羅聽到這個問題忍不住單手扶額搖了搖頭，須臾之後方才說道：「你的知識量雖大，但對於國家大事和江湖傳聞居然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耶！你還記得渡魔樓嗎？」
「嗯，我記得之前那個叫李頌的，還有你都曾提及過這個名字。」
「其實這個渡魔樓不過是朝廷聯同好些門派組成的一個勢力罷了，如今的渡魔樓已經可以說是風雨飄搖了，若非有大乾的支撐，渡魔樓早就栽了。」
「哦，如此一來不就沒人對付化魔窟了嗎？那些大乾軍隊呢？」
「這就是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啦，其實大乾直到現在都不曾將化魔窟打壓下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大乾的大部分軍隊基本都在寒山疆域抵擋著北部蠻人的侵襲，所以如今能用的只有一些散兵游勇，就連僅有的幾位先天大師也幾近派往了駐守渡魔樓，但是就在前一段時間的變故里應該都已經死剩無幾了。如今的渡魔樓更是已從早些的領頭勢力淪落到了一個邊緣勢力了。」
何天問不禁好奇地問道：「那如今的領頭勢力都有哪些？」
「最強的有三個，以天人殿為首，莫問湖次之，第一樓最末。」
「呵呵，名為第一卻實為最末。」
只見妃煙羅瞪了何天問一眼，疾言厲色地講道:「你可別小看第一樓，它雖為三大勢力最末但他們情報能力之強卻是連大乾負責管轄情報搜集的須彌院都遠遠不及，更何況他們的魁首可是半步宗師，雖說不過剛剛突破，但他的實力與天人殿殿主和莫問湖主人相比起來卻也不會遜色太多。」
何天問聞言心頭頓時一驚，不禁連忙問道：「你不是說當今只有那魔師魔無相一人為天人宗師嗎，那這三人是？」
妃煙羅眼中閃著小星星，只聽她用著充滿仰慕之情的語氣說道:「他們雖不是天人宗師，但也算是當今世上的勇冠天下的人物了，他們在先天之中都是鮮有敵手，即使是對上魔師亦能抵擋片刻，一年前就因為他們曾經聯手破壞了魔師的一次陰謀，從此江湖上便有人給他們起了個稱號叫三聖，天人殿殿主為天聖，莫問湖主人為靈聖，至於最後的第一樓魁首則叫法聖，而且恰好因為他們的勢力都處於大乾不同的方位，所以亦有人以其作了一句詩——中天南靈西星法，北佛東道化魔窟。」
「這句詩很是霸氣啊，前面一句說的是三聖，那後面一句說的莫非就是底蘊最深的禪心寺和大道教以及那羽翼已成的化魔窟？」
「不錯。」
「那既然禪心寺和大道教還在，為何他們不去擔當江湖的領頭勢力？」
妃煙羅瞥了何天問一眼，無奈地答道：「因為不論是大道教的掌門青昏道人亦或是禪心寺的無色方丈甚至兩派的一眾太上長老都已盡然失蹤了。」
「失蹤？」
「不錯！他們皆是在化魔窟剛現世的時候，決定聯合去討伐化魔窟的時候失蹤的，雖然很多人都認為他們應該是遇到了不測，但奇怪的是大道教以及禪心寺的人似乎都認為他們沒有死，一直在發散人手去尋找，只可惜到目前為止仍是沒有蛛絲馬跡。」
何天問瞬間只覺得這化魔窟不僅神通廣大而且還有點喪心病狂的意味，不過對方畢竟是魔教勢力。想到這，何天問不禁把視線轉向了妃煙羅，只見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別說他們了，跟我說說三聖吧？」
妃煙羅微微頷首，輕聲低語道：「嗯，先說法聖吧，他出身於第一家，全名叫做第一星，是第一家的族長嫡子，所以他自幼便開始被逼著泡葯澡練武功，但他卻又極其喜歡鑽研一些奇門之術，例如奇門遁甲、占星卜命之類的，但久而久之他卻是將兩者結合了起來，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部奇功叫《算天策》，按他所述此功練成只需四個步驟就可以了，算天測地，量人度己，八門輪開，修天成命，而他現在好像就是在修天成命的門檻上。」
「此人真是異想天開，竟想通過算天得道，不過的確也是有點本事。」
妃煙羅聞言不禁詫異地問道：「你知道那《算天策》是何種功法了？」
「知道了，我在你說出那功法名稱的時候就已猜到一點點。如若沒猜錯的話，這人極有可能是得了《周易煉命》的殘篇斷簡，然後再輔以紫微斗數和奇門遁甲之術進行了算功之舉。」
「《周易煉命》？算功之舉？」
何天問感慨地嘆道：「傳說中有五大奇書，《周易煉命》《天人造化圖》《通天寶鑒》《太初道藏》《大藏經》這五本書中任意一本足以讓天下人都爭破腦袋，它門是功法卻又不是功法，因為它們的作用就是創造功法，它們有的靠的是意會，有的靠的是神傳。而這《周易煉命》則是透過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加以命輪脈絡從而算出專屬於那個人的功法，關於自己命相和經脈穴位知道的越詳細那創出的功法則越完善。一部完善的專屬功法便是一條完整的專屬捷徑，所以說，你覺得這種專屬的功法對於身為修鍊者的你而言，可想而知這是有多大的誘惑力。」
妃煙羅猛地站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只聽她瞠目結舌地說道：「不可能！我從未聽過世上竟有有如此神書，如若真的出現過這種神書，江湖不早就亂套了！」
誰知何天問在聽到妃煙羅的話之後，卻是白了她一眼。
「你以為如今江湖上的功法如此繁雜多樣的原因是什麼，那便是因為這五本書的存在，此五本奇書可是千功之源，萬法之根！」
妃煙羅聞言點了點頭，雖自覺何天問說的都是對的，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去觸及這些傳說，但不知為何，此刻她的心中對那五本奇書充滿了好奇，甚至從心中湧起一股馬上去找法聖第一星借書一觀的衝動，但幸虧她尚未忘記自己面前坐著的翩翩少年亦是一名臻至先天的大師。
只見妃煙羅調整了一下呼吸便重新回到座位上對開始夾菜的何天問說道：「接下來就說說靈聖風有機吧，說起來這位靈聖真可謂是巾幗梟雄，因為她不僅長得風華絕代而且她的事迹也是挺傳奇的，全是倚靠她才陛下方能奪回自家江山，為了答謝她，陛下甚至在掌權之後第一時間便把眾生山以南的一片湖泊分封了給她以作謝禮，自那之後那片湖便改名為莫問了。」
「她幫當今天子幹了什麼？說來聽聽。」
妃煙羅沉思了一陣，待整理好思緒方才說道：「兩年前，化魔窟來襲。可當時掌權的並非陛下，而是一個叫做花惜花的宦官，這個宦官意欲與化魔窟進行合作，但苦於陛下雖有著七竅玲瓏心，但他自知自己無能為力去阻止此事的發生，而在此時伸出援手的便是靈聖風有機，在她一番打鳳牢龍之後，花惜花雖有著不弱於半步宗師的實力，但結果卻是因太過相信自己的實力從而棋差一著導致最後輸得一塌塗地，無力翻身。如若宮中傳聞沒錯的話相信花惜花已經被施與了酷刑之中最為殘酷的一種——人彘之刑。」
「哼！」
看著何天問面帶怒容地哼了一聲，妃煙羅霎時想起了花惜花正是下令圍剿何家堡的幕後黑手，於是連連轉移了話題。
「到最後一個了，天人殿殿主彭溫韋。」
此話一出，只見何天問的臉色勃然大變，雙手緊緊抓著妃煙羅的肩膀心急如焚地問道：「你剛剛說天人殿殿主是誰？彭溫韋？是不是彭溫韋？溫文爾雅的溫，布衣韋帶的韋？」
「沒錯，你認識他？」妃煙羅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他算是我救命恩人。」
妃煙羅聞言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你見過他嗎？」
妃煙羅搖了搖頭，說道：「天聖不像另外兩聖，他常年戴著一個臉譜，那臉譜以紅白黑為主調，我也是四方打聽才得知的，聽說那臉譜象徵著傳說中的天地共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