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租地（中）
既然楊不一又再問道了租地的事情。村長斟酌了一下說道：「小楊，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雖然桃花林那片地看上去屬於荒地，這麼多年了也沒人去打理。但是呢，這個畢竟是那麼大一片土地。它屬於公家的時候，自然沒有人去在意。但是一旦拿出來出租了，那就關係到方方面面了。我的意思你懂嗎？」
雖然村長說的比較委婉，但是楊不一還是聽懂了。土地是公家的，即便是荒在那裡，產生不了任何效益，大家也不會有意見，因為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是一旦拿出來出租了，那麼就會產生利益，進而還會牽扯到利益的分配問題。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就可能發生，一些有的沒的謠言就會流傳，而流言這些東西往往會越穿越離譜。從心底上來說，村長是不願意出租這片土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時別魚沒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他又繼續說道：「再有一個你要考慮清楚，雖說是荒地，而且我們這裡屬於是邊遠農村。但是桃樹林那片地少說也有十多二十畝，一年下來還是要個幾萬塊錢的，這事你跟你家裡商量過沒有呢？」
楊不一太年輕了，讓人沒有信服感，所以村長才有這麼一問。楊不一想一了下說道：「村長，我知道您的顧慮，您看這樣如何。租這個地的事咱們走正式流程，然後呢可以考慮把這個事情在村裡公示一下，大家沒什麼意見呢就最好不過了。至於租金這事，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自己可以完全做主。只要咱們簽了協議過後，我可以立馬打款給你們，一次性付清，絕不拖欠。至於具體的租金是多少，你看你們先報個價吧。然後我們商討一下，價格合適就行。」反正錢不是楊不一掏，也沒有必要為系統節約那幾個子兒，所以他在價格方面顯得很有誠意，他只想儘快地把地落實下來，免得節外生枝。
村長看著楊不一的態度，仔細地想想了。地空著也是浪費，既然有人願意租了，那多出來的這筆收入，也可適當改善一下村民的生活條件，至少過年的時候可以給大家多殺幾頭豬嘛。小荒村地處偏遠，也沒有什麼風景名勝，地方特產。村裡人的生活還是不富裕的，這麼多年了，雖然不至於吃不上飯餓肚子，但是大家的平均生活水平也就在溫飽線上面不遠。現在每年村上能多個幾萬塊的收入也是好事一件。自己做這個村長，還是要為村民們多考慮一點才行的。
就在村長準備答應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又慎重地問道：「小楊，原則上來說沒有太大問題。但是有一點我需要提前跟你說，這塊地包括周邊的土地性質上屬於是耕地的範圍。所以國家有明文規定，這些土地即便是出租過後，都只能是用於耕種。它不是建築用地，所以絕對不能用於修建房屋等等。」
李村長突然這麼說，就是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可能誤會了什麼。他現在心裡想的是，楊不一估計是看到桃花林這裡很漂亮，再加上他侄子一說是荒地，頓時起了別樣心思。想用很低的價格拿下這塊地，然後在上面修房子蓋別墅什麼的。不管是用來自己住還是出售，這中間都有很大的利潤。只有這樣，這個年輕人之前怪異的舉動才解釋的通。所以他才出言提醒了一下。其實這會他的心裡還是有點點失落的，眼看一個給村裡增加收入的機會，可能就要從眼前悄悄溜走了。
楊不一很奇怪村長為什麼這麼說，他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我知道呀，這塊地我租下來就是準備開荒過後，種點水稻什麼的。我家裡是搞這個的，這次出來就是準備自己歷練一下。」楊不一隻能這樣忽悠著村長了，因為他不可能說出系統的事情來。
有時候為了圓一個謊，又撒下無數個謊，真的太累了。
村長本以為自己抓住了重點，一切疑慮迎刃而解。但是楊不一的回答徹底打碎了他的世界觀人生觀，這麼年輕的人跑到山裡說是要種地？算了，現在他也懶得去操心了，再說能在政策允許範圍內給村裡增收也是一件好事。至於城裡人想怎麼玩，隨他去吧。
他們又大概地談了一會，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村長也沒有留他們吃飯。他告訴楊不一，明天早上去具體看了那片地過後，大家再來商討租金還有其他的一些相關事宜。
然後他囑咐自己的侄子李波，好好地招待楊不一，就匆匆出門去了。李村長這會準備去找老支書，還有幾個村裡的有威望的老人去合計合計這個事。明天總是要拿出一個章程來的，具體該怎麼辦，他也想聽聽大家的意見。這叫有福同享，有鍋大家一起背。
村長走了過後，李師傅熱情地邀請楊不一去他家裡做客，說要好好招待他。而楊不一看看天色已晚，再回城裡顯然不太現實。左右思慮了一下，看來今晚確實得在這過夜了。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熱情的邀請了，再推辭就顯得很是矯情，再說了以後自己要在這裡安營紮寨，估計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還多。今天，今天就從了他吧.……
見楊不一點頭答應，李師傅顯得更加高興了。他一把就拉住楊不一的胳膊，拽著他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看，你行李也在車上，今天晚上你也沒有去處了，就在我們家住下吧。我家還有空房，住的下的。一會回去我叫孩子媽收拾一下，條件雖然趕不上那些什麼大賓館，但是還是很乾凈的。」
李師傅這麼熱情，楊不一都不好意思了。不過他想想自己晚上確實沒有去處，這荒村野嶺的估計也沒有什麼客棧賓館之類吧。晚上就聽他的安排吧，看上去這裡的人也挺友善的。應該不會對自己劫財劫色的.……
李師傅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給自己媳婦打電話，他說今天家裡要來一位客人，叫媳婦準備晚飯，還有把左邊的那個房間收拾一下，他們一會就回來。他們下樓的時候又遇到村委會副主任，簡單的交談了一下。那個副主任倒是挺贊同的，拍著楊不一的肩說到「放心，這個問題他一會去跟村長多溝通一下。保證把地給你批下來。」辭別了李主任，他們準備上車回李師傅家了。小荒村大多人都姓李，楊不一開始頭疼這些人該怎麼稱呼了。
村子不大，十多分鐘，他們就到家了。一路上李師傅熱情的跟路上的人打著招呼。他們家也是典型的蘑菇房，不過要比村長家的小一號了。李師傅停好車，就帶著楊不一上樓了。二樓的布局包括擺設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尤其是那房屋正中間的燃燒著的一團篝火。楊不一一問才知道，這個就是哈尼族房屋裡最大的特色。哈尼族人是個崇尚火塘的民族，千百年來他們的火塘保持著亘古不變的溫度，一直燃燒在哈尼族的生命中。據說火塘是一年四季都不熄滅的，哈尼族人的日常生活便是圍繞著火塘展開的。
李師傅準備先把楊不一介紹給他老婆認識。到了二樓，楊不一看見火塘旁邊有個中年婦人蹲在那裡忙碌著。她熟練地把一些東西擺放在火塘上面的架子上烘烤著。黑乎乎的，楊不一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在她旁邊的一個簸箕上倒是放了一些翠綠色的芭蕉葉還有其他的一些食材。隔的比較遠，楊不一隻是感覺蠻豐富的。
「阿則呢？」李師傅一上來就問道。阿則，是李師傅的女兒，今年十八歲了，高中畢業后，就在家裡幫著做一些農活。李師傅在車上沒少誇他的女兒乖巧懂事。
她老婆這會抬起頭來看到李師傅回來了，旁邊還帶著一個年輕人。便趕忙起身，熱情地打著招呼。李師傅介紹兩人認識，他老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人，像廣大農村婦女一樣，樸實無華。或許由於長期的勞作，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稍大一些。給人影像特別深的就是那雙眼睛，特別的明亮，有精神。
「阿則聽說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就去幫你打酒去了，剛出門，你路上沒遇到？」
「沒有，我們剛從村長家裡回來，不在一條路上。」
他們閑聊了一下，李師傅就帶楊不一去左邊的房間休息了，而他老婆則繼續忙著做晚飯。房間不大，擺放著一張大床還有一套座椅及一個柜子，看上去簡簡單單，但是確實很乾凈，看來應該是剛剛換過。楊不一嗅了一下，沒有火塘的煙火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挺好的，其實他對住的地方不像吃的那麼挑剔，乾淨就行了。他放下行李，四處隨便打量了一下，這房間算是超出了他的心裡期待。原以為條件會比較艱苦，沒想到看起來還挺滿意的。就連床墊都軟硬合適，他最怕的就是很多農家的那種床，一張大木板，上面薄薄地鋪著一層棉絮。睡上一晚，就跟被刑訊了一樣，全身到處都疼。
李師傅叫楊不一休息一會，他出去幫幫忙，等晚飯好了再叫他。楊不一這會也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系統，所以就答應下來了。等李師傅帶上門出去后，他馬上就躺在了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剛換過的被子，淡淡的味道聞起來特別的舒服。
「系統大神，出來吧.……我有好多問題要問的.……」
「有什麼問題說吧。」楊不一現在發現其實系統蠻好的，隨叫隨到。
「嗯，從哪說起呢？等我想想啊，好像太多問題了。」楊不一開始回想下午發生的事情。「那個領地綠色品質是什麼意思？」
「綠色代表優秀，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你這塊領地的農作物產出都會達到綠色的品質。不過以我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這種綠色品質大約就是剛剛達標的淡綠色，你要提升你農產品的質量，不能僅僅依靠領地本身，還要採取多方面的措施。」
楊不一就明白了，綠色領地，大約就是相當於一個保底，讓你的產出不至於太低，當然也不可能太高。至於多方面措施估計就是使用系統的各種道具了。自己的土靈珠水靈珠，絕對可以大顯身手了。想想，這麼多田出產的都是綠色食品。那如果拿出去賣，得賣多少錢啊.……楊不一還記得超市裡的那些綠色品質的食品，價格比普通的貴了好幾倍。他心裡的小算盤不停地撥弄起來了，不過超過兩位數的加減乘除他就算不清了，但是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吃虧了。
沒辦反，被算計了就的認啊，「那個領地加成是什麼東西？」他又問道。
「領地加成，就是屬於領地自身帶有的特殊屬性。每個領地的特產是不一樣的，甚至有的領地還沒有特產。你呢，屬於走狗屎運的那種，一般一個領地只會有一種加成，但是你這兩塊領地卻有兩種加成。也就是說，魚類資源和水稻資源將是你這塊領地的特殊產出，是你以後的拳頭產品。」
系統頓了頓接著說道：」魚類專精（初級），意味著你在養殖魚類的時候，有5%的幾率使你養殖的魚類提升一個小等級。當然這個提升僅限在你所養殖的魚類的大品質等級內。舉個栗子.……你養殖的是淡綠色品質的魚，那麼這群魚裡面，會有5%的魚被提升為綠色品質。如果你養殖的是深綠色的魚，那麼，這5%的魚類品質會提升的無限接近於藍色品質，但是僅僅是無限接近，不出意外的話，它們是不會被升級成為為藍色品質的。水稻專精（初級），也和這個是一樣的，會提升你5%的水稻為更高一個等級。」
哦，楊不一恍然大悟，自己好像撿了個漏。而且從系統的解釋來看，自己以後的發展重心應該就是水稻和魚了。因為這兩個東西有領地加成，一不小心就會有暴擊，會有5%的額外驚喜。看來這塊風水寶地是賺到了，連繫統都說能有雙屬性加成的領地很少。樂天派的他一掃陰霾，開始美滋滋的了。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明天一定要爭取把地拿下來.……他正憧憬著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