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臨其境

  楚玄鈺一動不動地看著東方九，直到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那雙眼睛上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地，好像有靈性似的，甚是動人。


  楚玄鈺看著看著有點兒呆住了。


  白素心的心都撲在楚玄鈺身上，自是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樣。


  她猛地攥緊了手心，一張臉都氣黑了，暗暗罵道：東方九這個賤人，都毀了容，居然還能勾引人！


  她輕咳一聲，看似忍不住胸口的疼，實則意在拉回身旁人的神智。


  楚玄鈺驚醒，晃了晃眼，對上東方九那張毀了半邊的臉，便再也欣賞不起來，暗暗氣惱自己竟會被一個醜女迷惑！

  可想到她奇怪的話語，還是忍不住舒展開眉頭，隨她一起閉上了眼睛。


  東方九面色平靜，彷彿在醞釀氣氛，紅唇微微開啟，完好的那半張臉在陽光下泛著晶瑩剔透的光澤，煞是動人。


  院子外的大樹上。


  龍傲天看著如此恬靜的她，不禁嘴角微彎，跟著她閉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她不會讓人失望，她身上好似有許多與眾不同的地方，吸引著人去探尋。


  「景王，準備好了嗎？」


  東方九紅唇輕啟，噪音平靜地問。


  「本王準備好了。」


  因為閉著眼睛，只能聽到聲音，楚玄鈺竟頭一次覺得，東方九這個醜女的聲音很悅耳。


  東方九動了動唇，像講故事一樣悠悠開口。


  「是夜，月明星稀。


  景王與側妃的洞房花燭夜，身為側妃貼身丫環的紅玉伺候了大半宿，拖著疲憊回房。


  她打了一大桶熱水，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沐浴完出來，光著身子走到衣架邊取衣裳，誰知衣裳還沒取到就一不小心撞到了花瓶。


  「砰」地一聲響，半人高的花瓶摔到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紅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誰知道光著腳丫子踩在灑到水的地面上，腳下一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溜去。


  她驚叫：『啊！』


  極力想要穩住身形，卻怎麼也無法穩住，還是『咚』地一聲撲到地上。


  胸口傳來鑽心似的疼，她竟剛好撲到摔碎的花瓶上，鮮血頓時像溪流一樣淌下來。


  紅玉掙扎了幾下，翻了翻白眼，徹底地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灑到她身上，鳥兒的歌聲，好像在替她哀鳴。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紅玉紅玉，你死得太不值了！最不值的是在你死後，還被人毀容利用啊！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最後一個字落音的瞬間，東方九睜開了眼睛。


  楚玄鈺也睜開了眼睛。


  方才隨著東方九的描述，他好像看到了整個案發的經過一樣，簡直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他從來不知道破案還可以這樣，就好像回到了案發現場，身臨其境一般。


  看著眼前這個醜陋不堪的少女，楚玄鈺心裡隱隱有些震驚。


  從前只覺得她是南楚第一美人，家世顯赫，足以與他匹配，卻從未真正的了解過她。如今才發現她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東方九皺眉，避開楚玄鈺的目光，走到屍體旁邊，面色清冷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