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欄院中

  白素心嬌柔的聲音絲毫不含威懾，顯然就是做做樣子。


  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楚玄鈺一眼，拿起絲帕抹了抹根本就沒有眼淚的眼角，朝著楚玄鈺盈盈一拜，低聲泣道：「王爺，紅玉打小服侍妾身，如今死得如此凄慘，妾身懇請王爺替紅玉作主……」


  「心兒，快起來。」楚玄鈺親自扶起白素心，動作溫柔。


  東方九斂起眉頭。


  身為法醫，觀察力一向比常人敏銳，早在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就覺察到白素心朝紅蓮使眼色，才有了後來紅蓮咄咄逼人的指證。


  白素心還在這兒裝好人，訓斥丫環，真是夠作！

  試想，一個丫環沒有主子在背後撐腰，怎麼可能那麼大膽？


  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們主僕之間的貓膩吧？

  可是，偏偏就有傻子看不出來。或者說，根本就不想看出來。


  很顯然，這個傻子就是楚玄鈺。


  「心兒放心，本王一定為你作主。」


  對上白素心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楚玄鈺緊崩的面色頓時化解開來。


  那聲音，當真是溫柔得令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可一轉身，就橫眉冷對地瞪向東方九，氣勢洶洶地吼道：「來人，將她給本王拿下！」


  「慢著！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本姑娘！」


  東方九的暴脾氣啊，當場就發作了！

  「你傻你天真！你蠢你有理？呵呵，景王，還真是恕我孤陋寡聞，南楚國什麼時候僅憑一個丫環的一面之詞，就能給人定下殺人之罪了？」


  楚玄鈺雙眸一縮：「你竟敢嘲笑本王又蠢又傻？光憑這條侮辱皇室之大罪，你就該死！」


  「呵，本姑娘又沒有指名道姓，景王若是非要對號入座，那我也沒辦法。」


  東方九嗤笑一聲，毫不畏懼地冷冷回瞪。


  擺明了，今日就是有人想要冤死她，她還跟人講什麼客氣？

  「你！」楚玄鈺被激怒，對上東方九的伶牙俐齒，竟一時找不到話反擊。


  他若是非追究她的罪，那就是承認自己又蠢又傻。


  這個醜女，居然給他下套子！

  氣死他了！


  「王爺，別生氣。」白素心手握絲帕，輕輕撫摸楚玄鈺的胸膛，乖巧地替他順氣。


  相比起東方九的粗俗無禮，就越發襯得白素心溫婉貼心。


  楚玄鈺忍住怒氣，握住她的手腕，降低了聲音：「本王沒事，心兒別擔心，本王一定會為你作主。」


  「妾身多謝王爺。」


  「……」嘔……


  東方九差點噁心吐了。


  真心不想看渣男跟白蓮花你儂我儂，她嫌傷眼睛。


  「喂，白素心。既然你認定我是兇手，那就麻煩你講一下你發現屍體的經過，還有啊，拜託你拿點有力的證據出來。」


  白素心朝楚玄鈺看了一眼，得到他的默認，才往前走了兩步，來到東方九面前，輕聲細語地開口說道：「東方姐姐，我沒有認定你是兇手的意思，只不過我的丫環懷疑……」


  「得得得。可不可以直接講重點。」東方九不耐煩擺擺手，不屑道，「還真是『勾欄院中風雅頌，懷清台下賦比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