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是,不過婚事準備的隱蔽,好像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婚事?
“可曾查到丞相要迎娶的人是誰?”
若是白芷,言容應該不用藏著吧。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相爺和白芷姑娘的關係看起來頗為親昵,相府中人也對白芷極為恭敬。”
握攏的手掌愈發緊握,仿佛都可以看見手背上麵的青筋,淡定從容的寧王殿下麵色有些變了,站了起來道了一句
“知道了。”
後就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兩個暗衛麵麵相覷,他們,說錯什麽了嗎?
北寧樾腳下的步子愈發快了起來,腦海中盡是他落下山崖之後的場景,白芷給他上藥,他們兩個在狹小的山洞裏麵圍著火堆說笑,她不放棄地拉著他翻過山去山陽村,她同陳大叔說他們是夫妻,她采藥回來趕走圍在他身邊的女子,她落水那天他抱著她睡著。
一幕幕,那麽深刻真切,他從來沒有和任何女子經曆過這些,從來沒有那麽美好心動的感覺。
當日他和白芷說願意放下一切留在山陽村都是真的,他喜歡她,所以願意和她一起埋名隱居。而如今呆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男人,她會對另一個男人笑,會和他一起吃飯,一起說笑。那些場麵,光是想想他就覺得心亂如麻,他想見到她,馬上見到她。他想告訴她 即使他做不到一生一世人也會一輩子疼愛照顧她,他喜歡的人也隻會是她一個人。
“丞相……”
明啟正要開口的瞬間被北寧樾伸手製止了,彼時的湘蕪院中已經接近黃昏,言容握著白芷的手,她靠在他懷中,兩個人極為親昵,印證了暗衛的話。
白芷紅了麵頰,感覺周身的體溫都升高了,完全顧不得言容握著她的手中的筆落在宣紙上麵的是什麽。
言容察覺到了白芷的異樣,微微俯身靠在她的耳邊道
“認真些,不然天黑就畫不完了。”
溫熱的吐息落在耳側,白芷的心跳的更快了。言容你這是在使美人計啊你,要不是本姑娘定力好已經忍不住了。
居然借了打架的幌子給她打賭,說輸了便給他作一幅畫,誰知道言容不僅武功深不可測,心計更是。嫌棄她的畫醜要親自教她,現如今兩個人的模樣完完全全就像言容抱著她嘛,偏生落在宣紙上的筆尖勾勒出的線條還是那麽好看。
丞相大人你是十項全能啊你。
言容高興地將白芷的慌亂看在眼中,她會為他慌亂,那就是說明她心裏不是全然無他。
“丞相大人。”
北寧樾抱了拳走進湘蕪院故意打破這一場寂靜,明啟跟在後麵愧疚地垂下頭,他也不想打擾丞相大人和白芷姑娘培養感情啊,可是寧王殿下來的突然,他沒攔住。
握著白芷的手鬆開,上好的毛筆放在硯台上麵,言容站直了身子對北寧樾揖了一禮笑道
“不知寧王殿下突然駕臨相府有何事?”
言容還立在白芷身側,白芷麵上的紅潤開始慢慢退卻,抬首對北寧樾笑了笑。
北寧樾走近了些,刻意忽略掉剛剛自己看見的場景看著白芷道
“本王此次前來是來找白芷姑娘的。”
目光灼灼,是言容曾在上官卿眼中看到過的東西。
言容不動聲色地拉了白芷的手笑道
“哦,阿芷,可是你給寧王殿下惹了什麽麻煩?”
短短的一句話讓白芷和北寧樾都愣住了,阿芷,言容怎麽和她這般親昵了。而且那話說得,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一樣。
白芷不知道世間不止隻有女子的第六感靈驗,男人的目光看到的東西一樣,尤其還是言容這樣聰明的男人,任何想打白芷主意的人他都會讓他們避得遠遠的。上官卿如是,蘇闋也如是。
北寧樾握緊了自己的手,眼中的異樣一閃而逝便消退了,他知道白芷對言容也有意,可是既然未成親,他也想爭取一下。
“不是,是當日本王落下山崖若非白芷悉心照料不離不棄恐怕本王今日早就不在,所以特意謝謝白芷。”
悉心照料和不離不棄八個字咬的尤為重,他想讓言容知道不止他和白芷有過去,他和白芷之間也有其他人插不進去的光景。
白芷覺察道言容握著她手的力道大了些,在北寧樾說完話的時候周遭的氣氛好像有些改變,就像以前上官卿來找她是言容在場的氣氛一樣。
“王爺嚴重了,我不過做了力所能及之事而已,王爺能夠大難不死是王爺你的福分。”
言容的心情好了些,剛剛還有些鍍了寒冰的目光溫暖了許多。
北寧樾揚唇一笑,眼中溫柔未減
“白芷,你我還需如此生分嗎,當日你雖是騙陳大叔的,可是我覺得也可以是真的。”
白芷的心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
寧王殿下,你如今是來舊事重提的嗎。不是吧,在這樣的場合下你又說那些話。
言容剛剛好一點的眸子又冷冽了起來,也可以是真的?什麽也可以是真的?看來他得好好問問白芷在山陽村發生了什麽。
“寧王殿下,那是假的,而且現在我們都回來了,你是寧王,我是白芷,過去的事還是忘了的好。”
北寧樾灼灼的目光逼的白芷向後退了些,愈發靠近言容的懷裏,他的心在她靠近的一刹那也亂了節奏。
這個女人,總是能給他惹麻煩。
“王爺有什麽事不妨和本相說,白芷過些時日就要嫁入相府,現在算是半個丞相府的人了。”
這下子不止北寧樾和白芷,明啟的眼睛都瞪大了。相爺不是說瞞著白芷姑娘嗎,怎麽他自己說了出來。
白芷瞪著眼睛直直地看著言容,伸手瞧瞧地在他腰間狠狠擰了一把,她什麽時候答應嫁入相府了?
言容忍住腰間傳來的痛,麵上仍是笑著,北寧樾的臉色已經有些微變,這樣說來,言容偷偷準備的婚事是給白芷準備的?
“你,要成親了?”
北寧樾盯著白芷,此刻他的目光像極了夕陽下的大片罌粟花海,極美又透著些許傷感,白芷嗬嗬笑著,扯了言容的衣袖道
“我和丞相大人有話要說,寧王殿下我們改日再聊。”
她說完也顧不得那麽多人看著,拉著言容就往屋裏去。言容的手被她攥著,沒來由地覺得歡喜,回首對北寧樾頷了一首跟了上去,留下北寧樾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
一把言容拉進屋白芷就一腳踹了房門撒了拉著言容的手,雙手叉腰,一臉怒容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嫁進丞相府?”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言容跟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是拒絕的吧。
他瞧著她微怒的眉眼,似乎很不高興的模樣,她就這樣不想嫁給他嗎?
“寧王剛剛說‘也可以是真的’,是什麽意思?”
他未答她的話,反而開口問道。
白芷想起她和北寧樾假扮夫妻的事不知道為什麽在言容麵前有些心虛,眼睛都瞟向了別處,雙手絞著袖子。
“那個,沒什麽,都是不打緊的事。”
反正都是假的不是嗎。
言容瞧著她這個模樣愈發覺得不對,上前了兩步,兩個人離的極近,再近一點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了。
“本相要聽真話。”
他不想白芷和其他男人有什麽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言容就站在她的身前,他又比她高,這樣居高臨下看著她,顯得她氣勢矮了一大截。白芷轉念一想,她又沒嫁給言容 和他沒什麽關係,即使和別人謊稱了幾天夫妻又有什麽,遂有了底氣抬頭看著言容道
“當初在山陽村的時候,我為了怕麻煩,所以謊稱我和寧王殿下是夫妻。”
夫妻?她竟然和北寧樾謊稱過夫妻,那那段時間都是她在貼身照顧他了?
心中的怒火和妒忌突地升騰,他再無平日裏的冷靜自持辦法,一伸手攔住她的腰白芷便到了他懷裏,俯身噙著她的嘴唇帶著怒意肆意攻城略地,白芷在那一瞬間腦中一片恐怕甚至連反抗都忘記了。
這是他第一次親她,現在卻顧不得什麽溫柔,他妒忌了,吃醋了。她在她身邊兩年的光景,她對他從來都是百般提防,可是為什麽她可以對上官卿好,對蘇闋好,還和北寧樾假扮夫妻。
他說過他會學著去喜歡一個人,不參雜任何的心機算計,可是今日他似乎失去了等著她喜歡他的耐心。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頭,不給白芷留喘氣的間隙,吻如密雨一般密密麻麻。許是那感覺太過美好,白芷竟然不由自主地伸手回抱他,她的手觸及他背部的瞬間所有的怒意頃刻見化作柔情,他緩緩吻著她嫣紅甘甜的唇畔,追尋她唇齒間的小舌,白芷被他吻的喘不過氣癱軟在他懷裏。言容這才放過她,將她抱在懷裏,手指溫柔地撫過她的發間。
“阿芷,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他閉上眼睛,似無奈般歎氣道。
他是大魏的丞相,卻不得不為了懷中的女子擋盡桃花而機關算盡,好不容易讓上官卿娶了妻,又來了蘇闋,把蘇闋送走,現在還有一個北寧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