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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性命垂危

  不會的,她是白芷,怎麽會死,她醉成那個樣子被扔在街上都沒問題,怎麽會輕易死呢。


  玄色的身影自上官卿眼前落下,一雙白色銀線長靴踏著水麵上的木板碎塊自他身前掠過。


  在上官卿手掌抓住白芷肩頭的刹那,言容一用力提起了閉上眼睛的白芷。


  鮮血浸紅了她的衣衫,眉頭皺得愈發深了,言容一用力打橫把她抱起來,踏著一塊塊碎木頭離開,河中的水泛起一圈圈漣漪,在言容離開以後,上官卿望著離去的背影卸下了所有似的鬆了一口氣。


  “她受傷了?”


  北寧樾在言容帶著白芷落地的一刹那滿眼詫異,看見船坊爆炸的一刹那他還以為是對付言容的,可是為什麽現在白芷明顯受了很重的傷。


  “王爺,言容失陪了,我要先帶她回府救治。”


  華敏傅寧也圍了過來,看到的卻是言容眼底的緊張,不由得心底又是一疼。可是滿身鮮血的白芷又讓她覺得觸目驚心,不由得退了幾步。


  “無礙,白芷受了重傷,丞相快帶她回府醫治,本王立即宣太醫至相府醫治白芷姑娘。”


  “多謝王爺。”


  簡短的一句道別,言容幾乎是步履匆匆地帶著白芷離開,卻還小心地用內力保持著身體的平穩讓白芷體內的血不再淌出來。


  割破的衣服似乎可以看見裏麵翻滾的血肉和紅色的窟窿,看樣子是狠狠刺穿了白芷的心髒。


  北寧樾凝了眼眸,瞳孔深處是無盡的思索。白芷剛剛至帝都不久,若說得罪,也隻有傾顏一人,可是他了解北傾顏,她雖刁蠻,但是害人性命這種事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但是還有誰呢?要置白芷於死地。


  傅寧拉著華敏的手掌,顧若站在一旁,三個女子看見這樣的情況自是嚇得不輕。


  而偏偏,堂堂尚書左仆射的長公子被遺留在冰冷的河水中,孤獨可憐地一個人向岸邊遊著。


  接近黃昏的相府,已經有幾分暗沉之色,黑壓壓的天際,顯得壓抑無比。


  相府的湘蕪院中一片進進出出,忙碌不斷,京中最好的大夫與皇宮中的禦醫擠滿了屋子,臉上皆是一片暗沉之色。


  言容換了衣服立於庭院之中,聽著下人稟告著白芷的傷情。


  “相爺,白芷姑娘傷的那一劍直穿心髒,加之胸腔積水,失血過多,並無生還之機。”


  管家小心翼翼地稟報著,外界都傳聞相爺十分喜歡白芷姑娘,雖然他不相信,可是白芷的的確確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進入相府的女子,至少在他待在相府的這十幾年。


  言容凝著眼眸,冰冷充滿寒意,背著的雙手攥緊了些。


  他抱著白芷回來的時候已經料想到這樣的結局了,可是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幾分惋惜。


  白芷那樣聰明剔透的一個人,若是能為他所用,定成大事。


  隻是,可惜了。


  “可是白芷姑娘居然有些異於常人,她的心髒長在右邊,所以雖然被刺穿也隻是重傷,現在胸腔積水已經排出,她能不能活下來,要看傷勢的嚴重程度。”


  指節一點點鬆開,言容半眯著眼睛看著管家,裏麵一片駭人之色,管家慌忙低下頭去。


  他隻是說了大夫的話,又做錯什麽了嗎?

  “吩咐下去,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雖然隻是一顆尚不能完全掌控的棋子,可是言容堅信他不會看錯。


  白芷,但願你的命對得起用得這些藥。


  白日裏一場普通的遊湖,使得整個帝都的夜晚莫名熱鬧起來,尤其是以相府為盛。


  尚書左仆射家的公子睡不著了,剛剛喝下藥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個不停,急的侍候他的人直跺腳。


  少爺都受了傷著了涼怎麽還不肯入睡,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別活了。


  “怎麽樣,相府那邊情況怎麽樣?”


  從外麵回來的小廝還沒立穩上官卿就衝了過去,白芷被言容帶回去半天沒消息,上官卿等不及打發了好幾個下人去看情況。


  “少爺,聽說白芷姑娘凶多吉少,可能撐不過今晚。”


  那小廝心虛地仰頭答道,丞相府是什麽地方,他怎麽能進去,不過是聽那些下人說的,可是他真的盡力了。


  上官卿一聽他的話就立時推開他走了過去,朝著門口的方向。


  “你要去哪兒?”


  上官宏突地站在上官卿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臉的嚴色。上官卿繞開了他便走邊道。


  “有急事去相府一趟回來再向父親稟報!”


  一見上官卿走了出去,上官宏臉色愈發連看,指著他怒道

  “來人,把公子帶回房間好好看著,他今天要是踏出相府一步,我唯你們是問!”


  自己都病的不成樣子還要亂跑,上官宏被他氣得差點倒了過去,幾個家丁上前圍住上官卿,把他扣住拉了回來。上官卿一臉著急,努力掙脫卻掙不開。


  “父親你這是幹什麽,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上官宏氣得眉毛都要豎起來了,快步走到上官卿身邊,揚起的巴掌卻停在了半空,最後隻得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了一句逆子。


  “在你傷好之前哪兒都不準去,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要不是上官家人丁單薄,他不知道打了這個逆子多少頓了。


  “父親,父親,父親!”


  任憑上官卿在後麵如何呼喊上官宏隻當沒聽見,自顧自朝院外走去,七八個家丁生拉硬拽地把上官卿拉了回去。


  饒是如此上官卿仍不死心,敲門打窗鬧了一夜。


  白芷熬不過去他是不信的,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白芷那樣的人,不活個百八十年他都是不信的,可是他的的確確是看見了那麽多血從她身體裏麵淌出來的。


  白芷,你不會真的撐不過去吧?

  北寧樾今夜宿在書房,哪家個側妃的房裏都沒去,指骨分明的指節敲打著桌麵。白芷的消息他已經聽說了,她是聰明過人,不過是為言容所用。所以她的死活對他來說並無多大影響,隻是究竟是誰要殺白芷,還是在言容的船坊上。


  他們在河麵上遇見傅寧和華敏她們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若是有意那與白芷受傷又有沒有關係。


  如果是有人刻意做的,那他的目的是什麽?白芷還是言容,上官卿是和白芷一同落得水,他卻安然無恙。所以說殺手的目標裏沒有上官卿。


  船坊爆炸的時候,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他們兩個,要殺言容不會是那個時機。


  要是所有的一切,打從以救人為由進入言容船坊,再到後來等到眾人都離開再動手都是有人算計好的,那那個人是誰,是言容嗎,是他想要除掉白芷所以設下如此一個局。可是他救她的時候緊張的神情不似作偽,如果不是他就隻剩下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了。


  大司馬,雲複。


  雲複居然不和他商量就對白芷動手,他現在是有些不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裏了,看起來他得提醒提醒他,到底是誰才可以說了算。


  “告訴大司馬,明天在老地方見麵。”


  白色的衣袂,紅色的嘴唇,黑色的瞳孔,此時北寧樾就是一個立於黑夜之中的修羅。


  “是。”


  黑色衣服的男子麵容浸在暗處看不清神情,可是語氣是鏗鏘有力的堅定。


  隨著黑色衣服的人離去,北寧樾眼中的戾氣一點點消散。


  如此不安定的夜晚,卻也有人歡喜地緊。譬如,宮中紫雲殿的鳳陽公主。


  “你再說一遍,白芷熬不過今晚?”


  如花麵容,美眸裏盡是歡喜,那侍衛恭恭敬敬行禮又道了一遍


  “據相府的人說,白芷傷得嚴重,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他剛一說完北傾顏就站了起來,和著高興的笑聲發出。侍衛哪裏明白公主為何會對一個普通女子如此上心,聽聞她病重居然還這麽高興,可是她是公主也不敢冒犯半分,恭恭敬敬垂著頭。


  “我就說區區一個土匪也敢打容哥哥的注意,好好的山匪她不當,偏偏要癡心妄想,企圖攀上容哥哥飛上枝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現在把小命都搭上也算是她活該。也罷,誰叫本公主仁厚,明天就去送她最後一程。”


  都是因為白芷她被罰在宮中不得出宮十日,害她都無法看見容哥哥,現在她病重得要死了她去送她一程,若是奏名皇兄想必他也會允準的。


  她等了容哥哥那麽多年,又豈是一個粗鄙女子就可以搶去的。


  滿宮的太監宮女一見不高興了好幾日的公主殿下突地如此高興了都帶了笑意,心裏都感激了這個白芷幾分。


  要知道,他們公主可是從不為丞相大人以外的人上心的。


  現在生死關頭的人白芷若是知道她的性命有這麽多人關注不知道是什麽感受,青離青月青雲三個丫頭在白芷床前忙前忙後,端著一盆盆清澈的水進來,又捧著一盆盆紅通通的水出去。


  不過那麽一會兒光景,白芷姑娘怎麽就帶了這一身傷回來,那麽多的血,好似都把她身體裏的血流盡了似的。


  不止他們三個,整個屋子裏的太醫都忙得不可開交,丞相下了命令,無論如何也要救活白芷姑娘。他們雖是太醫,可是畢竟丞相大人名聲在外,是誰都不敢招惹,隻盼著這個姑娘命大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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