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縱火!燒糧倉!
蘇十三一人就能血洗整個邱府,卻也曉得在沒真正強大之前還需藏拙,於是勾唇道,「誰說咱們要衝進去?咱們潛進去不行么?不過能不費勁兒總是好的,你且說說看。」
君凌拂袖,笑得意氣風發。與十三待在一塊兒,他總覺得自己很沒用,這下總算能叫十三刮目相看了。
是夜,肥頭大耳的方老爺與夫人喝了酒,摟在一處好一番親熱,也沒要水,大冷的天兒也懶的起來洗洗身子,就那麼黏糊糊便就睡死過去。
因雲澤縣內聚集了數千災民,治安十分混亂,府里請了許多護院輪番值夜。但因天氣實在嚴寒,站久了誰受得住?這些人見連日來都沒丁點動靜也就鬆懈了,聚在耳房溫酒賭博,好不快活。誰也懶得去值班,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事情大家都裝作沒看見,不知道,誰都是個明白人,心裡頭跟揣著明鏡兒似的,都不往透里說。
紛飛的大雪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左竄右竄,悄無聲息地朝米倉摸去。到得一處角門,見門房果然受不住凍,用大鐵鏈子將門鎖住,早早回去睡覺了,他立即在門上嘟嘟嘟的敲擊三下。
門外同樣傳來三聲輕響,他悄悄將角門拉開一條縫。一隻纖細的手從門縫中伸進來,指尖捻著一根鐵絲,在鎖眼裡搗鼓兩下,啪嗒一聲便輕而易舉的打開。幾個黑影魚貫而入,將鐵鏈子重新掛回門上,轉身隱沒在暗處。
小黑影繼續朝糧倉走,卻沒入內,反繞到屋后,每隔兩米便燒一把火,用濕柴覆住,弄得煙塵大起。轉出來行至一處雜房,放了一把明火,等火燒得旺了才不緊不慢的朝藏身在暗處的人走去。
等他躲好了,其中一人扯著嗓子喊道,「不好了,糧倉起火了!快來救火呀!」
已是半夜丑時,又因天氣酷寒,僕役們早就睡下,看守糧倉的護院也都喝的醉醺醺的,聽見喊聲後足過了一刻鐘,眾人才著急忙慌的往起爬,院子里開始有了響動,方家的大管家衣衫不整的帶著一群人匆匆趕至,看見被濃煙包圍的糧倉,差點沒被嚇傻。半天沒動彈。
趁著大家陸續趕到,注意力都被火勢吸引的空擋,隱沒在暗處的幾人光明正大的走出來,站在人群中指指點點,竟沒招惹半分懷疑。
「傻站著幹嘛?快去救火啊!不不不,來不及了!趕緊把糧袋都給我背出來!一袋也不能少!上啊!快點!」大管家回神后氣急敗壞的呵斥,一腳把站在最前面的小廝朝火堆里踹去。
「小的這就去!兄弟們,上啊!」小廝將衣襟拉得高高的,遮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帶著一幫兄弟衝進糧倉,好半天才挪出一袋糧食。
大管家心急如焚,可看見雜房裡照亮半邊天的烈焰和四處瀰漫的濃煙,他愣是不敢過去,只站得遠遠的大聲催促。催促了老大半天,也沒人出來。
就在這時,正院也亮起漫天火光,聲勢看著比糧倉這邊還浩大,隔老遠都能聽見丫頭婆子的尖叫。有小廝匆匆忙忙地趕過來,連話都說不完整,『大,大管家!正院,正院也著火了!』大管家聽了,將護院們留下幫忙,自己轉頭往正院跑。
搶救糧袋的一個小廝見狀,故意大聲嚷嚷道,「怎四處都著火?莫不是黑山土匪打進來了吧?哎呀,那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夥計們,快跑吧!沒得為了幾袋糧食把命賠上!」說著扔下糧袋拔腿狂奔。
眾人見狀也都四散逃開,嚇得尿都快出來了。留下剛剛趕過來的大管家和蘇大老爺捶胸頓足,看著燒的火光衝天,直冒煙的糧倉里乾瞪眼,見僕役們四處逃散,急忙喊道」回來回來,快給我回來!誰說土匪來了!胡說八道!你們今天若是把糧食都救出來,回頭我賞給你們每人五兩銀子!」這話沒什麼效果,許多人還是跑了,只有十來個站在牆角里猶豫。
大管家把賞錢提高至十兩才換得他們勉強點頭。
耽擱了這會兒功夫,正院的火更大了,還夾雜著凄厲的尖叫和哭嚎。大管家心裡瘮的慌,真怕半路遇上土匪把自己給砍了,將剩下幾名護院全部叫走,簇擁著自己一路疾奔而去。
「快,把糧食都搬出去!」佝僂著身子的一名小廝慢慢直起腰來,有條不紊的命令,側影在火光照耀中顯得分外高大。留下的人里有幾個原是邱家的雜役,還沒等回過味兒來就被悄無聲息的打暈了。
一個單薄的黑影從鐵門一邊鑽了出來,沖另一個黑影招了招手,然後拉開鐵鏈打開角門,讓這些『小廝』把糧食背出去,放在早已備好的三輪小推車上。
片刻后,雜房的樑柱燒斷,厚重的屋頂連帶半融化的積雪一股腦兒砸下,把火完全壓滅,而濕柴不易燃燒,沒多久糧倉周圍的濃煙便淡了。
等大管家回過味兒來,帶著幾個護院趕回來撲滅正院的大火,確定老爺和太太都無事再跑回糧倉時,裡面已空空如也。
城郊的難民營里,一袋袋糧食丟得到處都是,等大家早上起來發現,莫不喜極而泣,立即點燃火堆,迫不及待熬成粥。濃郁的米香味縈繞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蘇十三往鍋里撒了一點鹽巴,用筷子拌勻,而後舀了一勺徐徐吹涼,送進嘴裡,舒服的直嘆氣,「終於吃上大米了,真爽!」
「味兒好濃!比御廚熬得還好!」暗風低聲誇讚。
「嗯,不錯。不過我感覺劫富濟貧的滋味更好。」君凌哈哈一笑。
糧倉著火,驚動了官衙里的縣太爺,不過現在的縣太爺卻也是分身無力,現下在地上跪著,原本縣太爺坐的位子現在上面坐了一位清俊的穿著官服的人,一張俊雅的臉上滿是怒火,一揮袖子把文書都甩到了堂下縣太爺的臉上,縣太爺平時肥得流油的臉上抽搐了一下,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往出冒,牙抖得跟篩糠子似的,哆哆嗦嗦的跟個什麼似的,本來雲翳的形成按理說明天才到,不過聽聞前面災情嚴重,便命人快馬加鞭,連夜趕路,趕在了今天半夜抵達了縣令府,路上一婦女告狀紙,心中怒火中燒,連夜叩開縣令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