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2)
才回到自己房中,小樂在侍女的伺候下換了衣服。坐在桌前,小樂端著侍女呈上來的茶水,陷入了沉思:今日棣哥哥有些奇怪,好像心思重重地樣子。是什麼事情讓他這個樣子呢?從這幾日他給我的信件來看,言辭之間充斥著歡喜和快樂,看來在皇上那邊對婚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怎麼突然今日棣哥哥的心情會這般變化?
這時候,侍女走上前來,恭敬一禮:「二小姐,茶涼了。奴婢給你添些熱的吧。」
「哦?」小樂被侍女的聲音拉了回來,才發現手中的茶水已經變得冰涼。她隨意地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問道:「娘現在在哪裡?」
侍女想了想,道:「這個時辰,夫人應該在廚房那邊看著晚飯呢吧?」
小樂點點頭,提起裙子便向廚房跑去。
來到廚房,看見煙兒正在廚房裡指揮著廚子和廚娘們忙活著。小樂看到這個情形,停下了腳步,有些猶豫。
煙兒擦了一把汗,將鬆了的髮絲捋到耳後。這時,餘光看見了小樂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便吩咐了兩句,走出了廚房。
小樂看見煙兒看見了自己,便把剛才的猶豫都拋之腦後:「娘,怎麼樣了?」
「你怎麼才回來?」煙兒將自己在廚房捲起的袖子放了下來,看了看小樂的樣子,說道:「這馬上就是要成親對的人了,還天天往外跑,到時候讓人說了閑話我看你怎麼辦?」
小樂笑嘻嘻地挽住煙兒的手臂,撒嬌道:「娘!人家才回來,就第一個來找您了。怎麼能這樣對人家呢?」
「行了行了,」煙兒不耐煩地說道:「對付你爹那套在我這裡沒有用,你找我有什麼事?」
「女兒就是想問問,婚事.……」
煙兒眼睛一瞪,嘴一撇:「去去去!女兒家家的,問什麼婚事?害不害臊啊?」
小樂還想問什麼,被煙兒轟出去了:「好了好了,待會兒你爹就回來了,我這還忙著做飯呢。」
小樂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煙兒趕出來了,心裡很是鬱悶:看來,從娘這裡是探不到什麼消息了。晚上看看能不能在爹爹那裡找到點有用的。
吃過晚飯,小樂又纏上了徐達,跟著徐達去了外間的書房。
小樂諂媚地笑著,遞上一杯茶道:「爹爹怎麼能這樣說女兒?先喝杯茶水吧。」
徐達向來對自己這個女兒沒有辦法,自家這個女娃兒聰明得緊,從小就深受各方重視。如今算算年齡也是差不多了,這次若不是宮裡發話,恐怕自家的門檻早就被踏破了。順從地結果小樂遞來的茶水,徐達順從地喝了一口:「茶,爹爹也喝了,到底有啥事兒,直說吧。」
『
「嘿嘿,」小樂笑嘻嘻地坐在徐達最喜愛的椅子上,歪著腦袋看著徐達道:「爹爹,女兒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想問問您,那個.……女兒的婚事,您是怎麼打算的?」
徐達皺著眉頭,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心中卻是泛起一絲波瀾:小樂這麼問,那必然是察覺什麼了。自己若是多說了,恐怕煙兒那邊就不好交代了;可若是不說,這孩子這般聰明機敏,就怕他自己再多做出什麼事情來。面兒上卻是板了起來,斥責道:「女孩子家家的,婚事豈是你能過問的?」
小樂卻是不怕徐達這個樣子,只是心中暗暗打鼓:怕真的是婚事有變。笑著搖著徐達的手臂,道:「爹爹,女兒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女兒想著,這次畢竟和皇家沾親帶故,像上次胡姐姐一般稍有差池.……」
徐達聽了小樂這話,心中翻騰的更厲害了:這孩子,居然為了探聽消息,連胡家的人都搬出來了。不過若是像上次一般,恐怕,事情……就更不好辦了。便開口道:「你也不用再說了,這事自有為父和你娘考慮呢。你就踏踏實實地在家裡待著就行了。」
小樂見徐達說完這話便不再理會自己,只是埋頭處理公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張口道:「那爹爹記得早點休息,女兒先行告退了。」
徐達聽著小樂的腳步漸行漸遠,將筆放下,無奈地嘆了口氣。翻來覆去的看著案桌上的公文,心浮氣躁的厲害,呷下三杯茶水,終於一拍桌子,問道:「來人,夫人現在何處?」
「回稟將軍,」侍立在門外的小廝趕緊回復道:「夫人剛剛和大小姐在一處,現下應該已經回房了。」
「嗯,」徐達點點頭,撩袍抬步便走:「記得把這裡收拾一下。」
小廝目送著徐達匆匆離去的身影,心裡有些嘀咕:近來主子們的行動怎地這般奇怪?走動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不少呢。
小樂心不在焉地走在回房的路上:雖然現在看起來,自己的這場婚事一切順利。但爹爹、娘還有棣哥哥,每一個人的態度都太奇怪了。可是,爹娘同意,棣哥哥也願意,甚至皇上那邊也是點了頭的,又會有誰在這樣的時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忽然,小樂的肩膀被人按住,這讓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見是安安,便行禮道:「安安?這般嚇我作什麼?」
安安面色紅潤,浮起一絲微笑道:「想什麼呢?這般入神?」
「沒什麼。」
安安頷首,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卻又回過身來,笑著說:「小樂,你真是好命啊。」
小樂有些不解,反問道:「姐姐為何這樣說?」
「呵,」安安臉上的笑似乎染上了一絲暗色:「無論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父親母親永遠都是護著你的。」
小樂微微一笑,淡定道:「姐姐不也是這般過來的嗎?」
「是嗎?」安安笑著,指著小樂的鼻子道:「那你可知,最近父親母親為你操碎了心?」
小樂心頭一揪,一股難以嚴明的疼痛暗暗蔓延開來。勾起一絲微笑,問道:「此話怎講?」
安安臉上的笑容已經轉為陰鬱,輕輕冷哼一聲:「也罷!也是個可憐之人!」
小樂越發感覺不好,說道:「姐姐,有些話還是明說了吧?總是猜來猜去的,累心!」
安安的聲音有些尖銳道:「明說?你之前不照樣讓我好猜嗎?等你到那天便知曉了。」
說完,安安轉身邊走,任憑小樂怎樣叫嚷,都不曾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