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1）
胡公子正準備一拳揮那人鼻子上，沒等手碰到對方鼻子呢，就感覺被一隻有力的手攔了下來。那個低沉地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想打人？抬起你的眼睛看看，是誰你就敢打？」
胡公子手被鉗的生疼，憤怒的一抬眼，看見是朱棣正抓著自己的手不肯放。剛才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了：「燕……四.……公子？！」
朱棣手腕一甩，將胡公子的手甩脫，沉著聲音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胡公子來不及多想，剛才自己差點一拳打在四皇子臉上，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看著朱棣冷若冰霜，心頭更是一涼，趕緊行禮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燕王恕罪。」
朱棣嘴角一勾，畫出一個冷冷地弧度：「胡公子好雅興，想請常小姐玩耍可以直接發帖子的。怎麼偏偏要在本王請常小姐的時候硬請呢？」
胡公子汗如雨下：自己萬萬沒想到，剛才常家的庶出小姐口中所說的有約，居然是和燕王有約。自己惹上誰不好，偏偏惹上這尊佛爺？「草民，草民不知常小姐有約在先。若是清楚，絕不敢如此胡來的。」
「哦？」朱棣撫摸著自己的手腕，眼睛冷冷的瞥向胡公子：「本王記得剛才常小姐已經說過了，她有約在先。強搶民女，胡公子，應當所犯何罪？」
「草民不敢。」胡公子趕緊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顫著聲兒道：「草民再也不敢了。」
「行了。」朱棣見差不多了，也明白不能讓胡家丟人太甚，便抬手示意他起身：「本王也無意怪你。只是下回行事，注意著點。」
「是。」胡公子胡亂地爬了起來，行了個禮，連頭也不抬便招呼著眾人灰溜溜地走了。
小樂顧不上剛才被人鉗制住的酸痛的肩膀，趕緊跑到京墨身邊：「怎麼樣？沒傷著吧？」
京墨在小樂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小女，小女無事。讓，讓大家費心了。」
「沒事。」小樂笑著安慰她：「你沒事就好。那個胡家的公子總是這般欺負你嗎？」
「也不是。」京墨吸了吸鼻子，咽下自己心中的悲憤：「樂姐姐多慮了，小女沒事的。」
朱棣垂著眼睛，適時地插了話：「常小姐不必擔心。今日我們出來的事很快就能傳遍京城各大家族，以後若是有人欺負你，至少也要知道你與本王相熟，怎麼也要掂量一番。」
京墨雖然站起身來，但腿還是有些軟，擦著臉上的淚水，柔聲開口道：「樂姐姐，小女是走不動了。還是你和燕王一起去吧，若是因著我，掃了興就不好了。」
小樂看著京墨確實受驚嚇不小，便道：「也罷，我去前面給你雇個車。你回到府上也就好好休息。」
朱棣皺眉，看著兩個人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拍拍手：「來人。」
換好便衣的侍衛長從人群中出現，跪在朱棣身前道：「臣在。王爺有何吩咐？」
朱棣指著京墨道：「去，把常家小姐送回府上，要確保常小姐的安全。」
「是，臣遵旨。」說完，侍衛長迅速雇了一輛車來，又把常京墨扶到車上。向朱棣和小樂一禮，駕著車走了。
這時，小樂才皺起了眉頭，咬著牙揉著自己的肩膀。朱棣見狀，趕緊問道：「怎麼了？」
小樂苦笑著說：「沒事，剛才那群人下手太黑了。剛還只是覺得酸，現在已經動不得了。」
朱棣的雙手輕輕按在小樂的肩膀上面，簡單地檢查了傷勢，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群混蛋，下回再讓我碰上，決不輕饒。」
「沒事。」小樂的手柔柔的搭在朱棣的小臂上，勸慰道：「你現在好不容易在皇上眼裡有些分量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闖禍啊。」
朱棣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牽起小樂的手：「我這是心疼你，又要受罪。」
小樂輕輕笑了起來：「我還好啦。回去拿藥油揉揉就好了。」
兩個人又在街上晃了晃，隨意選了家茶館，進去擇了茶和點心，津津有味地聽起書來。
朱棣側眼看著小樂時而開懷大笑，時而專註認真地聽書，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舍：小樂的單純和美好，自己真的不願意去破壞。這個世界上的複雜，黑暗的事情就不要讓她知道了，自己總會保護好她的。
小樂早已察覺到朱棣的眼光，實在是忍不住了才低聲道：「棣哥哥，我們是來聽書的。你這總是看我，可就不對了。」
朱棣笑了笑，也學著她的樣子低聲說：「我就是願意這麼看著你。」
小樂的臉瞬間紅透了，有些扭捏道：「說什麼呢！我們.……我們以後的時間長著呢。」
朱棣情不自禁地撫著小樂的臉頰：「對，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小樂看著朱棣心事重重地樣子，心中有些疑惑：棣哥哥今日為何如此糾結？難道是婚事有變？小樂眼珠一轉，並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只是心裡暗暗決定此事要回去問問娘才好。
聽著說書人又說完一段書，時間也是不早了。小樂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笑著站起身來：「棣哥哥，我們走吧？」
朱棣也是勾出一抹笑容，略帶責備道：「小心些！撞到別人了又該如何？」
小樂笑著跑到朱棣身前，一步一步的倒著走，絲毫沒有猶豫地說：「那又如何？有棣哥哥呀！」
朱棣無奈地看著小樂歡快獲批地身影，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寵溺：「你這女娃兒，有恃無恐了是吧？」
兩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走回徐將軍府，小樂的笑聲似乎將朱棣心中的陰霾驅散了許多。小樂看著朱棣的笑容里終於能帶上一絲輕鬆，心中偷偷鬆了口氣。嘴上卻故意耍怪：「完了完了，棣哥哥額頭上的皺紋化不開了。可憐我年紀輕輕，就要嫁個老頭子了！」
朱棣看她皺著眉，嘟著嘴的樣子，有些好笑。清了清嗓子，故作生氣道：「如此，那你不要嫁進來好了！」
「咦？」小樂有些驚奇的回頭，看著朱棣故作深沉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走到朱棣身前，一隻手撫著朱棣的衣領，一隻手偷偷纏上朱棣的腰帶，踮起腳尖在朱棣耳邊輕輕道：「那，棣哥哥可捨得？」
朱棣被小樂弄得面紅耳赤，敗下陣來。告了別便匆匆走了。小樂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輕笑一聲，轉身回到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