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個方法我已經交給了顧伯找來的賬房先生,這些人的名單也在顧伯手裡,」說到這裡楚歆瑤頓了頓,隨即垂下眼眸繼續說道:「你的人有沒有問題在你的賬簿上會很清晰明了的反應出來,至於要怎麼處理,端看你個人。」
「夫人認為呢?」顧凜君心中好氣又好笑,但是看著楚歆瑤垂著眼眸,睫毛輕顫的樣子,心中更多的卻是心疼和無奈。
大概歆瑤還沒有真的信任他的吧?否則又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些事情應該由將軍夫人來處理,根本就不用過問他才對的。但是楚歆瑤卻沒有這麼做,反而是拿著賬簿,詢問他要怎麼處理,這根本就不是夫妻之間相處的模式,顧凜君心中無奈越發的多了。
楚歆瑤吃不準顧凜君的意思,只得保守道:「這些是將軍府上的人,怎麼處置該是由你說了算,問我作…..啊!」
楚歆瑤說到最後卻被驚到了,原因是因為好好抱著她的人卻突然的抱著她來了一個轉身,由側坐變成了面對面的正坐了,這動作突如其來,楚歆瑤一時不察所以被嚇的驚呼出聲。
楚歆瑤不明白顧凜君突然發什麼瘋,但是幾息之後楚歆瑤便察覺到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對了,有心想要起身,卻因為箍在腰間的雙臂無功而返。
楚歆瑤有些氣悶的抬頭,朝顧凜君瞪去,「你做什麼?」
顧凜君看著氣呼呼的楚歆瑤卻是笑出了聲,「哈哈哈,不做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一些事情。」
「什麼事?」
「你是我的夫人,整個將軍府的人你都有資格處置,你身後站著我,儘管去做。」
楚歆瑤聞言一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顧凜君,「為何?」
「因為你是我的夫人,這個將軍府唯一的女主人。」
「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
楚歆瑤被顧凜君突然的榆木腦袋氣的大聲道:「若是換了別人,你也會這麼說嗎?」
顧凜君聽了楚歆瑤的話,才恍然大悟,然後朗笑出聲,「哈哈哈哈….」
楚歆瑤被顧凜君的笑聲笑的莫名其妙,「笑什麼?」
顧凜君見楚歆瑤眼眸黯淡下來,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將楚歆瑤抱在懷中,輕聲安撫道:「你以為我顧凜君是個會輕易妥協的人?或者你以為我顧凜君是個隨便誰都能放心的將整個將軍府交出去讓人折騰的人?」
楚歆瑤搖搖頭,「你不是。」
「我承認一開始我對你是好奇,但是越來越多的相處,讓我看到你很多不同於傳聞的地方,我總會不自覺的追逐你的身影,總會擔心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楚歆瑤因為顧凜君的這一席話心中溫暖,楚歆瑤只得顧凜君從不是個輕易開口的人,但是只要是他說出口的話,便都是他的真心話。
顧凜君是個行動大於言語的人,她該知道的。
楚歆瑤輕笑出聲,大概是因為太過在乎吧,否則怎麼會對自己沒有信心,怎麼會出言試探。
「我明白的,但是我想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是那種會讓我喜歡的人有三妻四妾的人,你若是有那個心思還是趁早死心罷,否則可別怪我出手無情。」
「我的心只有一個,能裝下的人也只有一個,所以夫人,信我!」話雖短,卻落地有聲,猶如這個男人,不善言辭卻從不屑於欺騙別人。
隔天將軍夫人便叫住了顧伯,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信封交給顧伯,顧伯有些不明所以,「夫人,這是?」
「顧伯只需要按照信上所說的去處理便是,其他的不用管,若是有問題,叫他們來找我。」
顧伯領命離開了,楚歆瑤站定在原地,看著顧伯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邊楚歆瑤吩咐了顧伯處理事情,另外一邊皇宮中的奉天殿內,所有朝臣正在有條不紊的奏稟各自的事情。
「啟稟皇上,臣有本啟奏。」
「准奏。」
「今年風調雨順,且農戶的收成較好,臣提議提高一成賦稅,充盈我朝國庫。」說話的人乃戶部尚書李文清。
皇帝聽到李文清的話后嘴角笑容不變,卻眼眸深沉風暴驟起,隨即又立馬垂眸,裝作思考的樣子,待眼中凝聚的風暴去掉之後,方才重新抬眼,正待要說話,卻見殿中又一人站出來朗聲道:「啟稟皇上,不可。」
皇帝滿意的眨眨眼,卻故作疑惑的詢問道:「為何不可?剛才戶部尚書已經說了,今年風調雨順,農民收成也好,為何不能增加賦稅?」
「啟稟皇上,雖然今年確實風調雨順,農民種的東西也確實有收成,但是那都是少數的,多數的農民還是因為灌溉的問題導致了減產,甚至有些糧食顆粒無收,臣提議今年賦稅減免一成,然後解決掉南方糧食灌溉問題才是上上之策。」
「宋尚書這話可是屬實?」
皇帝聽到宋逸晨的話後面色一沉,「放肆,好你個李文清,居然敢期欺君罔上!」
李文清在聽到宋逸晨出聲的時候便眉頭緊皺,聽到後來更是臉色一沉,等到皇帝朝他發難的時候,更是面如死灰,「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微臣不敢!」
「不敢?!朕看李尚書你敢的很呢,今兒個是欺君罔上,明兒個是不是整個瑞陽王朝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丞相劉遠洲聽到皇帝的話后,心思一沉,皇帝這話看似是在說李文清,實則是在敲打他劉家。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出聲,將李文清交給皇上處置,但是若是他不站出來為李文清說清,定然會讓劉家的門徒寒了心,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一切都是因為宋逸晨!
劉遠洲心中暗氣,不知為何宋逸晨要站出來反對,若不是知道宋逸晨是他們劉家的人,劉遠洲定然會好好的參他一本。
李文清在聽到皇帝扣的帽子的時候就知道要慘,但是卻沒想到會罪名會這麼大,這要往開了說和挾天子以令諸侯差不多了。李文清身上的朝服都被冷汗給打濕了,這個罪名若是認下來,那他一家老小都躲不過去,所以為今之計只有死不承認,然後看丞相的了。
想通了的李文清便「咚咚咚」的磕頭,神色哀戚道:「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微臣怎麼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