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芊芊憋了一肚子火,這種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可剛想要回擊就被制止了,於是立即急了,「她這麼囂張你也忍的下去?,傾城,你變了,若是以前你肯定不會這樣為難自己的。」
傾城點點頭,坦然的承認自己變了,而變得懂事了之後卻發現要背負更多,那些東西讓她很累讓她恐懼於面對自己。
「也不是我在刻意忍耐,用來求得她的認同和喜歡,而是因為在這裡,不論多說什麼,不論我多有道理,這樣只會讓沈墨難堪。」
然而又是改變就是那麼微小而又殘忍,第一次體會到因為要顧及對方,所以不得不壓下心頭的委屈,那種感覺難過至極,但又不能去尋求安慰,最終只得自己默默承受,並且消化。
第一次體會到因為要顧慮對方,所以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委屈,那種感覺難過至極,但又不能去尋求安慰,只得自己默默的承受,並且消化。
傾城心不在焉的整理著文件,一張紙在手裡反反覆復轉了幾圈之後又被丟回了原位,連放反了都不知道。芊芊因為氣不過,便早早的回去了,說不定是去找娜姐吐槽去了。然而這些問題,過不了多久終將成為她們需要面對的,因為畢業的日子並不是遙遙無期。只是,經歷太多之後,初心是否依然還在,還能否依然不變,然而這一切只能等待時間的回答。
「走了。」沈墨越過辦公桌來牽她的手,順勢又挪開一堆文件。
「要去哪裡?」傾城不解,抬頭看他,眼睛也不復之前的那般神采,淡淡的憂傷不禁讓人一陣心疼。
「散心。」
從剛才開始就見她一臉悶悶不樂,但無論怎麼哄勸就是不肯開口,實在不忍心看她繼續這樣下去,便想著要帶她出去走走。
「可是這些東西都還沒有歸類記錄呢。」
「不用擔心,他們不是還在么。」
沈墨稍稍用力就把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就往外走去,留下一臉不明所以的眾人和莫名其妙增加了工作量的三人組。
「我們真的要去坐船么?那等下就可以在江上看夜景了?」傾城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的問道,明顯是丟開了之前的沉悶。
至於驚訝的原因當然要歸結於從小到大坐船的次數有限,這種交通工具自從懂事以後就沒再去體會過了,所以現在忽然提到要去坐船,那新奇感不亞於彗星撞地球。
「嗯。」沈墨仔細的開著車,但明顯也被她的好心情傳染了,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前段時間我還和人說自己沒機會去坐船出遊呢,沒想到這就要實現願望了啊,沈墨,你可真是我的哆哆啦A夢。」
「如果機器貓和男朋友只准選一個呢?」
傾城沉思了數秒,答道:「當然是選能夠像機器貓一樣實現萬能願望的男朋友啊。」
沈墨輕笑,為她的小聰明折服,「如果知道坐個船就能把你哄開心了,那我早就應該把你帶出來才是。」
「那這樣不就太好被攻略了,沒點難度怎麼行。」
江風伴著微潮的空氣打在臉上,彷彿少女柔軟的手掌摩挲著臉龐,一切美的那麼愜意又那麼不真實。
靜靜航行的小船,好像遠離塵世喧囂的孤島,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帶入了另一個世界。甲板上沒有開燈,趁著兩岸燈光的折射能看的出來寥寥站著幾個人。
「你看,那邊好漂亮啊,這樣用燈光一襯托啊,我倒覺得比白天的其實還要壯觀。」
沈墨朝她指的地方看去,確實,歐式風格的建築原本就以奢華和宏偉為特色,即便沒有刻意的去渲染,那外形就足以讓人神往了。
「咦,好像下雨了。」傾城擦擦臉上的小水滴,回頭想去問問沈墨要不要回到船艙里,卻見他是以半包圍的姿態把自己圈在了中間,立即又不好意思起來,不由得想到大庭廣之下這麼親密會不會不太好啊。
「怎麼了?」看出她的不安分,沈墨出聲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我們這樣會不會有礙瞻觀啊。」
沈墨看了看,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這倒不會,不過接下來可能會。」
還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傾城就覺得唇上傳來柔柔的觸感,大腦由於驚嚇過渡罷工了幾秒鐘之後才徹底明白髮生了什麼。然而四周昏暗不明,僅有的光線也只是增添了曖昧的效果,觸目所及的地方皆是一陣黑暗和暈眩,飄忽了兩秒,所有的感覺才又都回到面前的人身上,才發覺鼻尖全是屬於某人淡淡的清香。
對於兩人初次接吻的情形,傾城是有設想過的,覺得應該會和所有情侶都差不多的那種,順其自然,平淡溫馨。然而此刻卻不得不承認,生活是沒有劇本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出其不意,毫無章法可言。
一吻結束,傾城腦子裡還沒停止亂七八糟的想法,沈墨不滿的抗議起來,「這麼不認真,想什麼呢?」
「我…我在想你為何如此技法嫻熟。」
咳,沈墨倒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臉上一熱不自在起來,「無師自通算不算本領。」
說完倆人都不由得笑出了聲,沈墨順勢收緊手臂把人摟在懷裡,「明天就不要去事務所了。」
「為什麼不去了?」
「捨不得你受委屈。」
傾城這才把話聽明白,心頭震顫了一下,「你…你…」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感覺懷裡的人點了點頭,沈墨繼續說道:「下午你過去給他們送東西的時候,我就跟在你身後,所以不小心聽到了。」
他沒敢告訴傾城在她回來之前小桃的事情,為何自己會疑心而跟了過去,因為他怕這些事情會讓她困擾,讓她不安。如果人生需要一些無可避免的事情來改變自身的想法,但至少他不希望是這樣的事情。這一刻甚至也讓他懷疑,謊言的存在是否原本就是用來保護,而非為了謀得一己私慾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