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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底蘊深厚的妖孽

  牧笙輕笑一聲,伸手在墨攸的頭上摸了摸,然後在她兇巴巴的眼神中走向了那三十六名身背長劍之人。


  羅成厚與墨攸也各自迎向自己的對手,一對一,一對八。


  而牧笙則是一對三十六,擁有劍陣的三十六人。


  錚.……

  三十六名先天境界的白衣青年看著踏步而來的牧笙,緩緩地拔出了身後的長劍,三十六柄長劍出鞘,卻只有一道聲音在空中徘徊。


  「結劍陣!」


  領頭之人是一位頗為清秀的青年,雖然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這位手無寸鐵的少年只有沐垢之境,但他的聲音中卻沒有一絲輕視之意,只是充滿了認真的意味。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三十六道身影瞬間掠到牧笙四周,所佔之位看似毫無規律,但當所有人立定之時,頓時形成了一塊奇異的力場。


  三十六柄長劍懸浮在眾人的頭頂,劍尖直指牧笙!

  「啟劍陣!」


  一聲輕喝,數十道破空聲響起。


  數十道劍光在剎那間出現在牧笙的上空,直刺而下。


  牧笙眯眼望向這數十道劍光,似乎感到有些刺眼,於是他低下了頭,不再看那即將落下的劍光,而是開始走路。


  雖然走得有些快,但在那三十六名青年的眼中,牧笙就是在走路,東一步,西一步,這一步,那一步.……如同閑庭散步一般。


  然而就是這毫無邏輯可言的步伐,恰恰躲過了那數十道明亮的劍光,每一道劍光都擦著衣邊衣角,甚至能從劍身中映射出牧笙平靜而淡然的神色。


  劍陣掌控者,雲劍看著牧笙看似怪異,實則蘊藏著莫大玄機的步伐,心中充滿了震撼。


  如今的時代陣法大量缺失,尤其是這類由人為控制的陣法,其價值堪比頂級的修行功法。


  這道劍陣名為天罡三十六星。


  天罡,六六周天之數,其劍陣中所蘊含的變化機會沒有窮盡,他們三十六人在災變前時代屬於高智商的運動天才,在幼小之時便被雲家所收養。


  從古書上開始習得這道劍陣,如今已有十多年,這十多年間,他們三十六人情同手足,親如兄弟,同吃同喝同睡。


  每日共同靜心參悟劍陣,相互學習相互交流,十多年如一日,但依舊沒能參透其所有的變化與奧秘。


  三十六名幾乎心靈相通,擁有著極佳修鍊天賦與悟性的先天強者,結成劍陣的威力,甚至連入聖境強者都只能避其鋒芒,不可硬撼!

  但眼前這位看似只有沐垢境的少年,卻依靠著一種從未見過的步伐化解了這有著無窮變化的劍陣,這令雲劍幾乎不敢相信!


  「陣術,天魁星劍。」


  在短暫的驚訝過後,雲劍沒有絲毫拖沓的想法,一聲清喝,數十道劍光轉眼間便相互融合,凝聚成了一道晶瑩剔透的劍光,如同星辰般向著牧笙直射而來。


  無比恢弘的劍,籠罩著牧笙,劍光所照之處,皆為劍落之地,讓牧笙無所遁形,無處可逃!

  牧笙在劍光凝聚之時便再次抬首,望向劍光所在的方位,緩緩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處,體內命力運於指尖,朝著劍光所在的方向會斬而下,隨意至極。


  指劍!


  以指為劍,命力外放,形如劍氣!


  想要在先天之時便達到命力外放,對於命力的掌控程度可以說是極為苛刻的,甚至有些變態。


  只聽啵的一聲,晶瑩剔透的劍光還未落到牧笙頭頂,便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破碎,數十道劍光四散而開,變得黯淡無光。


  「這天罡三十六星劍陣,存在著很大的缺陷吶,你們難道沒有意識到嗎?」


  牧笙微微一笑,將有些刺痛的雙指裹於掌中,負於身後,緩緩說道。


  雲劍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既然識得此陣,就應該清楚,後面還有許多陣術等著你,以你先天之境的修為想要破除此陣,簡直是痴人說夢!」


  牧笙聞言笑容收斂,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淡然說道:「不錯,是敵非友,即便說了,你也未必會信。既然如此,那我便用另一種方式來告訴你,問題出在何處。」


  嗡嗡嗡.……

  心念微轉,乾坤袋現,劍吟不斷,三十六柄長劍驟然浮現在牧笙的周圍,轉眼間便化為三十六道劍光。


  恐怖的靈魂之力從牧笙的腦海中擴散而出,三十六道劍光愈發的明亮,森然的劍意直射雲霄,彷彿要刺破蒼穹。


  牧笙緩緩閉上了雙眼,整個人顯得異常平靜,四周劍光呼嘯,就如同身在風暴之眼,他四周的劍意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星辰之力。


  聞名於穆利亞時代的天罡三十六星劍陣,其三十六之數所對應的乃是天上的三十六顆星辰,三十六個方位。


  想要修鍊此劍陣極為困難,每一人都對應一顆星辰,每當星辰出現之時,便要利用秘術引星辰之力融入劍身,淬鍊劍意。


  雲家所獲得的劍陣看似完整,實則存在著致命的缺陷,方才交戰之中,牧笙完全沒有感受到絲毫星辰之力,而星辰之力恰恰便是此劍陣的核心所在。


  星辰之力是一種超脫於命力的神秘能量,可以說是更高層次的能量形態,但它並不能用於修行。


  對於星辰之力的汲取,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而此劍陣卻可以三十六人結陣之力利用秘術吸取那三十六顆星辰中的力量,淬鍊劍意,這才是修鍊此陣最為關鍵的一步。


  而牧笙體內依靠著腦海中的星海,莫名的擁有了星辰之力,加之那突破之後更為恐怖的靈魂力,同時控制三十六柄長劍,才勉強能夠以一人之力結成天罡三十六星劍陣!

  「陣術,天暗星劍,天劍星劍,天孤星劍!」


  雲劍死死地盯著牧笙四周那三十六道劍光,感受著那森然恐怖的劍意,臉色有些蒼白,但依舊用平穩的聲音掌控者劍陣!

  不論如何,三十六對一,即便在命力的數量上,也足以碾壓他了吧?

  嗡!嗡!嗡!

  三十六道劍光不斷融合,化成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劍光斬向牧笙,恐怖的命力如黑雲壓城!

  然而牧笙那三十六道劍光卻並未融合,每當有劍光斬來,三十六道蘊含著星辰之力的劍意便會匯聚到一柄長劍之上,化作一道璀璨的劍芒,與劍光相撞!


  轟轟!


  那道晶瑩剔透的劍光被璀璨的劍芒瞬間吞噬,然後順勢斬向劍陣。


  那劍芒中沸騰的命力與劍意帶著一絲星辰之力,以不可匹敵的劍勢直斬而下。


  嗤!嗤!嗤!

  三十六名青年同時血染白衣,後退數步,倒坐於地,面帶駭然地望著一臉平靜的牧笙。


  絕對不可能!

  這是雲劍與其餘三十五人最直接的想法,他們並不是震驚於這一劍的強大,因為對於劍陣的恐怖,他們最清楚不過。


  被強大而力量所擊敗,這在修行之路上是一件幾乎難以避免的事,但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同樣的劍陣,同樣的劍意,甚至更為玄奧、更為恐怖,還夾雜著一絲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


  而這一切,只不過出於一名先天初期的少年之手!


  不再隱藏修為的牧笙,看著失魂落魄的三十六名白衣青年,發現其無力再戰後,便不再關注,而是望向了墨攸所在之處。


  「禪心法!」


  「緣生聖術!」


  「神通——天命破魂!」


  轟轟!


  八名超凡境強者各自施展著防禦之法,抵禦著那如同導彈般源源不斷地轟炸!

  見識過墨攸天女散寶的牧笙,忍不住扶額為這八名超凡境強者默哀,有錢人的可怕他已經領略過了,如今又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底蘊深厚的妖孽!


  家族底蘊深厚,很可怕,天賦妖孽,很可怕,家族底蘊身後的妖孽.……牧笙忍不住一陣嘆息,這的確有點欺負人啊。


  墨攸如同吃糖般磕著丹藥,超凡境巔峰的命力不斷地從體內洶湧而出,秘術、神通、頂級武技,一刻不停地轟向那一臉懵逼的八人組。


  關鍵還不帶重複的!


  「嗤!」


  八人組中一位高手一口鮮血噴出,渾身的命力波動立即萎靡下來,顯然受到了不輕的創傷,但恐怖的攻勢卻變得愈發兇猛,一波接著一波,放佛沒有止境。


  噗嗤。


  兩道身影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披頭散髮的模樣,哪裡還有先前半點高手風範。那眼中的驚懼與慌亂,更是令得兩人看上去猶如喪家之犬。


  當又有兩人失去戰力之後,一旁戰鬥的人都忍不住看向此處,墨攸所展現出的東西,令在場的所有人心中有些震動。


  雲策眼神微微閃爍,顯然未曾料到,這兩名看似最為羸弱,年紀最輕的少年少女,竟然如此的辣手。


  誰能料到,這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勝局,竟然轉眼便是變成這般模樣……

  「這天罡三十六星劍陣,整日被長老們吹捧,想不到如此不堪一擊,連區區一名先天境都收拾不了,簡直是廢物!」雲策冷冷地看了眼那三十六名倒坐於地青年,心中掀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看著眼前幾乎無法站立,卻依舊阻攔著他的羅成厚,雲策瞳孔中驟然閃過一絲殺意,手臂上的袖劍突然變得鮮紅無比。


  羅成厚渾身是傷,整個人依附著入地的長刀支撐著,緊咬著牙,粗壯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死死地盯著雲策,彷彿只要對方一動,他就會拼盡一切去阻止。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落下間,只見得雲策護臂的袖劍化作一道流光飛舞而出,頓時間,天地的命力瘋狂流轉匯聚,一道若影若現的血蛇虛影撲向羅成厚,彷彿要將他吞噬一般。


  「他的命,還輪不到你來收。」


  牧笙輕輕按下羅成厚,順手拿起插在地面的長刀,手腕稍轉,振臂一揮,一刀斬出。


  嗡.……

  刀鳴響徹天地,刀刃以肉眼無法辨別的速度開始急速地震動,命力瘋狂地湧入刀身之中,隨著震動頻率的增加,刀身之中蘊含的力量愈發恐怖,但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命力從刀身中逸散出來。


  錚!

  雪白的刀刃與血紅的劍尖還隔著幾分距離,虛空中便爆出一陣弧狀閃電,幾乎是頃刻間,袖劍上便浮現出了數道裂痕。


  嗡嗡嗡.……

  隨著刀刃震動的頻率繼續提升,那數道裂痕轉眼間已遍布劍身!


  砰!

  蘊含著血色命力的袖劍在雲策難以置信的注視下變得支離破碎,那破碎的袖劍碎片甚至來不及四散飛舞,便被恐怖的力量所吞噬,化為了虛無。


  呼


  牧笙沒有收回長刀,而是將手脫離了刀柄,只見刀柄孤單地掉落在地,而刀身卻擺脫了刀柄的束縛,詭異地懸浮在空中。


  一陣微風輕拂而過,懸在半空的刀身猶如黑板上的一幅畫,瞬間被擦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陣塵埃隨風而逝。


  「那個.……羅兄,真是抱歉,這刀,不貴吧?」


  羅成厚有些獃滯地轉過身來,看著面帶微笑的牧笙,機械性地點了點頭,又突然搖了搖頭,有些結巴道:「只……只要牧.……牧小兄弟肯教我刀法,我不要錢。」


  牧笙看著一臉誠懇,眼神灼熱的羅成厚,笑著點了點頭,再次轉身看向雲策,淡淡地說道:「雲公子既然得了血河宗的傳承,為何不用匕首而用這對受過詛咒的袖劍呢?」


  「你——」


  牧笙的話語令雲策頓時臉色大變,雙眸死死地盯著牧笙,整個人變得極為緊張。


  雲策在意的並不是牧笙看破了功法的來歷,而是道破了袖劍上的詛咒,這對護臂袖劍乃至出自上古遺迹,所獲之時並無詛咒。


  但那年遭遇魔族之時,受盡折磨的雲策幾乎精神崩潰,靈魂之海出現了分裂,其中一股充滿了怨念的靈魂力被雲策強行壓制在了袖劍內。


  怨念收到束縛之後日夜掙扎,卻無法脫離這件上古兵器的鎮壓,但袖劍依舊收到了一些影響,甚至有時會影響到佩戴袖劍的雲策。


  然而雲策卻又不能放棄袖劍,因為這道怨念乃是由他半數的魂海所化,若是將袖劍棄之不用,那麼他也將受到不可修復的重創,甚至為將來的修行留下難以磨滅的隱患。


  牧笙看著雲策護臂上再度刺出的袖劍,淡然一笑,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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