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步入先天
修長而完美的軀體彷彿一件時間最為精湛的藝術品，沒有一絲瑕疵，如雪如玉般的肌膚里蘊含著驚人的生機與活力。
渾然天成！
這就是牧笙給予所有人最直接的感受，赤裸的身軀在眾人的眼中，就如同一塊璞玉，裡面蘊藏著無數的寶藏與力量等待著去發掘。
在池水消失的一瞬間，牧笙瞬間便收起了先天境的修為，利用秘術將修為維持在沐垢初期。
一步先天對於牧笙來講或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但萬古以來，除了極個別妖孽般的天才能夠做到，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這根本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事。
修道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任何想要投機取巧、盜走捷徑的做法，都會給漫漫修行之路留下難以磨滅的隱患。
這些隱患就像是一種潛伏的疾病，平時並不顯現，直到你修行境界極為高深，準備再度突破桎梏，跨入更高境界之時，它便會驟然爆發，給予致命一擊。
如同牧笙這般瞬間跨越淬體、沐垢，一步入得先天，而又沒有留下任何隱患的奇迹，不論對於誰來講，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若是朋友與親人，自然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但若被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所知，那麼牧笙恐怕將要面臨無盡的麻煩了。
眾人在最初的震撼過後，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墨攸，盯著一位寸絲不掛的男子赤裸之體如此之久，一種叫做害羞的情緒瞬間充斥了她的思維。
但她卻並沒有如同一般少女那樣轉過了身，而是一手叉著小蠻腰，一手指著牧笙，嬌聲道：「好你個牧笙，難道有暴露癖不成，還不快些穿上衣服，別污了我們的雙眼！」
隨著墨攸的話語，周圍其餘幾人也都漸漸回過神來。
牧笙的整副身軀就像是一塊璞玉，對於所有人都有著極大的吸引力，不論是何人所見，都會出現片刻的失神。
牧笙聞言淡然一笑，不見其任何作為，身下的水池便如同擁有靈性一般，一縷縷池水圍繞著牧笙，幻化著，瞬間將其包裹，化作一件衣裳將他全身遮掩。
「我說諸位，也該看夠了吧？誰有多餘衣物的，就快些拿出來吧，這件水衣穿著，著實有些變扭。」
聽著牧笙無奈的語氣，墨攸噗嗤一笑，而羅成厚則還有些愣神，只有尹賢微微一笑，取出了一件套帶著古樸氣息的衣服，拋給牧笙，調侃道：「恭喜牧兄賀喜牧兄，如此完美的淬體，對於任何人來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這裡還有兩位姑娘在，牧兄剛才那身姿，恐怕會讓她們著迷呢。」
蒼心逸聞言撫媚一笑，調笑道：「牧公子的身姿確實卓越非凡，令人難以忘卻，若是牧公子不介意，這老牛吃嫩草的事，我也樂於去嘗試一番。」
墨攸聽了之後，頓時來了精神，絕美的臉龐上透著幾分八卦之色，朝著牧笙說道：「哇喔，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白送的美女哦，怎麼，不心動？」
穿好衣服的牧笙隨意地回了揮手，三株仙草如同擁有靈性一般，來到他的手中，隨手將其收入盒中，然後悠閑地來到眾人面前，笑著說道：「尹兄過獎了，蒼小姐的美意在下心領了，但我不過是一個沐垢境的小子罷了，哪敢對半步入聖的美女有絲毫的想法呢。」
聽到牧笙一語道破了她的修為，蒼心逸顯得並不放在心上，繼續調笑道：「牧公子拒絕的如此乾脆，怕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吧？我看這位幽姑娘貌若天仙，聰慧無雙，又有著超凡的修為，如若換做是我，恐怕也會為其傾倒！」
牧笙看了一眼絕美的墨攸，笑了笑說道：「幽姑娘確實絕美無雙，不過年紀尚為幼小，若是以後長大了，那才叫禍國殃民。」
「呸，誰說本小姐小了，本小姐已經長大了！」墨攸聽到牧笙的話，頓時不爽了，哼了一聲。雙手負后，高高地挺起酥胸，讓那小小的有一握的椒乳挺了起來。
墨攸這幅模樣牧笙忍不住莞爾一笑，對於這個有著恐怖天賦而又心思單純的小姑娘，牧笙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但這並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牧笙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從善如流地順著墨攸說道：「那是，那是，幽小姐已經長大了。我的意思是，以後你會變更美。」
「切~這還用你說，這個本小姐當然清楚。」
看著兩人習以為常的拌嘴，羅成厚憨笑著摸了摸腦袋，說道：「你們兩位真是一對冤家。尹公子，這裡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了，不知我們何時下山？」
身上揣著三株仙草，讓羅成厚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心裡甚至有了一種慌亂之感，這並不是對於自己實力的不自信，而是一種過度興奮所產生的錯覺。
若是將這三株仙草拍賣出去，那麼所獲得的財富可以幫助他解決許多問題。
在這個有些殘酷又很現實的時代，除了那些世家子弟，每一個人都利用著手中所有的資源，瘋狂地提升著自身的實力。
但對於羅成厚來講，提升實力固然重要，因為這是生存下去的保障，但有些東西，對於他來說，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守護！
尹賢看著眾人皆採摘了仙草，然後眼光有些灼熱地看了黑棺一眼，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下山吧。」
他現在急於將這裡的情況向家族內說明，這裡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若真是依牧笙所言，至少需要入聖境以上的力量才能夠將其打開，恐怕必然要驚動尹家那些極為古老的存在了。
下山的道路顯得極為平靜，沒有任何的阻礙與狀況，讓眾人都有些不太適應。
「喂喂喂，牧笙，你完成了任何之後，準備去哪兒？說來聽聽，看看是否與本小姐同路。」墨攸優哉游哉地邁著小蓮步，一臉傲嬌地問道。
「去哪都不會和你同路的，你還是快回家吧，否則你家裡的人恐怕要大動干戈了。」牧笙感受著體內命力的運轉，淡然一笑，言語中透著幾分無奈地意味。
「哼，他們才找不到我呢，大不了下了山，我再用千機變幻化一次，我就不信他們能看破！」墨攸哼了一聲，不情願道。
一路被墨攸纏著問這問那，即便以牧神的耐心也有些頭疼，關鍵是這丫頭問得還竟都是些八卦的事，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千機變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神奇，雖然能看破千機變得人不多，但並不代表著沒有，若是來者與你極為親近，或對你有著難以想象的執念，依舊可以看破虛幻，直視本尊。」
牧笙看著有些古靈精怪的墨攸，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回到家中，靜心修鍊，總有機會能夠名正言順的出來的。」
墨攸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很無奈地嘆息道：「你懂什麼，我這種天賦，放到任何一個家族，都當寶貝供養著，哪裡會放我出來。走路都生怕我摔著，整天好多人跟著，明的暗的，讓人煩不勝煩。」
牧笙輕輕地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若你認真修鍊，恐怕不需要多久，便可以擁有極強的實力。到時候，你想要離開家族，恐怕就沒有多少人能夠，或者說有資格反對了吧？」
墨攸聞言愣了愣，沉默了片刻，忽然雙眸微亮，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等我比那些討厭的傢伙都強了，看他們還有沒有臉整日跟著我。到時候，我想去哪兒，他們就是有心，也攔不住我了！」
牧笙附和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就對了嘛，到時候你也不用再幻化成別的模樣了，生得這麼美，不將其示以世人，多可惜啊。」
墨攸聽著牧笙帶著誇讚性的話語，心中有著幾分欣喜，面上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這話說的在理，本小姐天生麗質，當然不需要變成別人！」
兩人一陣磨嘴皮的功夫，眾人已然臨近山腳，但卻並未看到另外兩位老者。
這讓尹賢臉色微微一變，揮手間一道流光瞬間飛向天邊，但半響之後，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尹賢見狀，看了一眼警惕著四周的陳老，朗聲道：「不知何人在此，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藏頭露尾了！」
嗡.……
尹賢話音剛落，頓時之間，前方百米處的空地之上，一陣奇異的波動產生，一股莫名的威壓向著尹賢等人傾瀉而來，對方絲毫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即便隔著數百米的距離，眾人依舊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駭人的威壓。
「多日未見，尹兄彷彿多了幾分自信吶。」
數十道身影緩緩浮現在空地上，兩名尹家的老者被囚禁在一旁，領頭的一名看起來極為神俊的青年，此刻正悠然地望著他們六人。
但掃視過墨攸之時，目光出現了片刻的失神，笑了笑說道：「尹兄，這位姑娘氣質非凡，怎麼，不介紹一下？」
墨攸精緻無雙的小臉配上尊貴的氣質，不論是何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至於一旁的牧笙，雖然經過脫變也有些幾分俊俏，但沐垢境的修為……誰會關注？
一時之間，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尹賢等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止是尹賢、陳老，即便是牧笙，也多了幾分認真地神色，尹賢並沒有回答青年略帶調戲性的問題。
雲策一行數十人，絕大多人都處於先天境界巔峰，其中還有數位超凡甚至入聖境界的存在。
這些先天境界的人雖然修為相較於尹賢等人有所不如，但每個人之間隱隱有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關聯，彷彿有這一根肉眼無法看見的線，將他們串聯到了一起。
這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現象，牧笙一眼便知曉了其中的奧秘，只有修行了合擊之術或是陣法，才會令人產生這種錯覺。
每個人的靈魂力天生的波動都不盡相同，但若是相互之間長久以往地磨合，會讓靈魂力的波動變得相似起來，雖然無法達到完全相同，可極高的契合度，能夠促使這些人在修鍊需要配合的陣法或合擊之術時，產生一種質的變化。
看著三十六位先天巔峰氣息連成一片，牧笙雖然暫時無法腿短出對方用的是何陣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陣法恐怕存在於上古年間，有著極為漫長的歲月。
尹賢臉色有些難看地望著雲策一行人，厲聲道：「趕快放了孫老和楊老，難道你要與我們尹家開戰不成！」
雲策聞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屑道：「開戰？就憑你，恐怕還沒有資格決定尹家的生死吧？想你父親好不容易撐起了整個家族，就如此毀在你的手中，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陳老氣息展露，抵禦著對方的威壓，沉聲道：「小輩，我們尹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尹少主能否代表尹家，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雲策朝著陳老點了點頭，笑道：「陳老所言極是，不過您身為老一輩，便不要插手我們年輕人的事了。若真的手癢，今日自然有人幫你活動活動筋骨，只不過別閃到了您的老腰才是，有些舊賬，或許你忘了，但是有人還記得。」
站在雲策左側的兩名老者冷視著陳老，雙目間精光閃爍，入聖境的氣息展露無遺，其中一位老者恨聲道：「陳荊，你三年前殺我兄弟，今日你若是能夠活著離開，恐怕我那泉下的兄弟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陳老臉色有些難堪地看著對方，沉聲道：「少主若是有機會，就請先離開，他們的目標恐怕不是遺迹，而是你。」
羅成厚怒吼一聲，將長刀重重地豎在地上，大聲說道：「尹公子，這我可當做是第二個懸賞了！若是事成，那就是兩倍的賞金！」
空紹看了雲策一眼，有些詭異地笑了笑，並未多言，卻也沒有離開，蒼心逸則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沒有絲毫慌亂之色的牧笙，拿出了手中長劍揮了揮，嫵媚地說道：「我家牧小哥都如此淡定，看來也沒那麼可怕嘛。」
墨攸有些不喜雲策看向她的目光，兇巴巴地瞪了雲策一眼，這裡真要論起來，恐怕就數她最為不在意，因為在她心中，走與不走，都是一念之間的事。
牧笙認真地看了眼對方的陣容，三十六位先天巔峰成陣，八位超凡境氣勢如虹，三名入聖境威壓滔天。
若他依舊沒有修為，恐怕這場戰鬥便真的有些難了。
不過還好，他突破了，雖然只是先天境界，比起對方最弱的存在還要低上幾分，但對於牧笙來將，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