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來的同學（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好了，繼續吵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大家都想想解決問題辦法。」王淼淼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


  剛才坐在旁邊洛凡還只覺得這個女孩的腿很長，現在才發現不僅腿很長，身材比例也很好，最關鍵的還是前凸后翹，很吸引眼球S形。


  「學識的深淺也許和年齡沒有太大的關係，教學質量的好與壞，大家一時也分辨不出來。不如這樣，我們給他一個禮拜的教學時間，如果感覺教學水平不行，到那時再趕走也不遲。大家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王淼淼看著眾人問道。


  「淼淼，我們聽你的。」


  「淼淼姐，就按你說的辦。」


  「.……」


  都說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拚，還有九十分靠顏值。洛凡現在覺得這句話還真有點道理，現在長相漂亮的王淼淼發出來的提議很快就在班上通過了。


  「其他人有沒有意見？」洛凡看著班上的學生，出聲問道。


  「沒意見。」學生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既然沒意見，那我們就以一個禮拜為期限。如果一個禮拜之後你們對我的教學質量不滿意，那用不著你們趕我走，我自己也沒臉再待下去。」洛凡雙手撐著講台，掃視著台下的學生，大聲說道：「但是，現在作為你們的老師，我不管你們原來是怎麼樣，但是此時成了我學生，就要遵守我對學生的要求。」


  「請按時上課，對於那種三天打魚五天曬網的學生。抱歉，我的課堂不歡迎。」


  「請帶著元神來上課，對於那種人在曹營心在漢的學生。抱歉，我的課堂一樣不歡迎。」


  「請休息好了再來上課，對於在課上睡覺的學生，對不起，給我滾出去。」
——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請增加課外閱讀量，作為一個演講專業的老師，我不想自己的學生在失戀的時候只會說'藍瘦，香菇』，而別人卻能在朋友圈發出『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我不想別人看見美景懂得用『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來形容，」而我的學生只會說，卧槽，這火燒雲真好看，野鴨子還撲凌著翅膀，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

  「你們學習的專業是演講學，將來有很大的可能是從事演講方面的工作，演說家，也可能是像我現在一樣成為教書育人的人民教師。不管是從事這兩個方面的工作哪個職業，都將牽扯到國家的未來，我希望你們要明白肩膀上的責任有多重。」


  「語言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殺傷力的武器，而演講則是運用這種武器的方法，一名演說家能讓在場聆聽的幾千，幾萬，幾百萬，甚至於全世界的觀眾大腦開始同步運行，然後將演講者頭腦中神經編碼的豐富信息在不經意間複製並傳遞到搜有聆聽者的腦海之中，很可能會改變聆聽者的未來，和對世界的認識。」


  洛凡嚴厲地掃視一遍班上的學生，突然彎下身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我不希望，也不允許自己的隊伍里出現禍國殃民的學生，所以我懇請你們端正好思想，用你們的專業善待這個世界。」


  嘩啦啦啦！！！


  台下的學生像是被人按了遙控器似的，全都鼓動起手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淚腺有點酸。
——

  剛走到教室門口，蔡明睿口袋裡的手機就適時的響了起來，恰好也讓電話那頭的人有幸聽到了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


  蔡明睿擦了擦因為天氣熱的緣故額頭上冒出的細小汗珠，對著電話那頭柔聲說道：「意濃，快要登機了吧？」


  沉默，好長時間的一段沉默。


  電話那頭，秋意濃專心地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年輕男人的演講，當聽到那句『多想想那個平凡，什麼都給不了自己，卻又什麼都給了自己的父母』，秋意濃的身體明顯地顫了一下，心臟的地方像是被插進了一把刀子，隱隱作痛。


  二十多年了，她以為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傷痕，她以為自己已經釋然了。


  沒想到一句話就打破了平靜，讓沉寂了許久的內心再次泛起波瀾。


  也許時間能帶走天地間的豪情，但卻阻斷不了血濃於水的親情。


  這一刻，秋意濃哭了，像孩子一樣哭得撕心裂肺。
——

  洛凡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蔡明睿，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班上學生說道：「現在給你們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如果覺得我對學生的要求太嚴格，自己無法做到，或者是對這門學科不感興趣的，可以選擇離開這個教室。我保證，只要我在這個學校任教，就不會對你們掛科，而且期末考試不論考不考，我都會給你期末總成績99分。」洛凡說著把教室的大門打了開來。


  台下的學生都安靜的坐著，沒有一個動身的。


  「有沒有選擇離開的？有的話麻煩動作快一點，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要開始上課了。」洛凡掃了一圈台下的學生說道。


  「沒有，我們都不走，我還要多學點東西，以後賺錢孝敬父母。」


  「對，我還要賺錢帶父母去環遊世界。」


  「我們才不走吶，我以後要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演講，讓我媽每次跟別人提起我都感覺到自豪。」


  「.……」


  洛凡拿著黑板擦敲了敲講台，示意同學們安靜下來，眼睛從每一個同學身上掃過，大聲地說道：「既然全部選擇留下，那就按照我的要求努力吧。如果在授課期間對哪一位同學不滿意，我一樣會請他離開。」


  「老師，你怎麼可以這樣。」


  「老師，你要不要這麼嚴厲。」


  「老師，你把要求放低一點嘛。」


  「.……」


  洛凡看著台下一張張青春稚嫩的臉，不由得苦笑。他們還是沒有明白語言能帶來多大的能量，不明白一名演說家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在我這裡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因為我是老師。」洛凡嚴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