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葬禮
「或許,那十人中,並沒有你父親!」暗部忽然說道。
只是連他自己都不信這話,這安慰人的話實在太沒水準了。但是他實在不願看到洛疾風悲傷的樣子,這讓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對!」洛疾風頓時回魂一般,他急忙抓住暗部忍者的胳膊,急切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快帶我去!」
暗部忍者沒想到洛疾風竟然信了他的話,明顯的一愣之後,他鄭重的點頭,帶著急不可待的洛疾風迅速離去。
一路上暗部忍者數次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安慰這個孩子,還是該無情打破對方的自我麻醉。十多年前,他也經歷過這般痛苦,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逝去。
洛疾風隨暗部忍者急奔到醫院,十具屍體安靜的躺在那裡,潔白的棉布為他們遮蓋住了遺體。
洛疾風全身顫抖著,他不敢伸手去觸碰,因為他害怕自己揭開白布之後,看到的是自己父親那熟悉的面孔!
暗部忍者實在於心不忍,他示意一旁的醫療護士一一將棉布揭開。
洛疾風心臟頓時提了起來,他迫使自己抬頭看去。
「不是!」第一個屍體不是!
但是這讓洛疾風心中更加緊張,他還怕後面的就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不是!不是!、、不是!」一個個屍體被打開又蓋上,直到第七個,依然沒有出現洛疾風腦海深處的那張面孔。
此時他的心臟跳動的如同大鼓般「咚咚」巨響,洛疾風感覺心臟似乎要跳出來一般,血壓壓迫的他很是難受,臉上也被憋的一片潮紅。
過度的緊張讓他臉色一片紫黑,汗珠更是從額頭不停滑落。
「這個也不是!」已經是第八個了!若是這十具屍體里沒有洛長水,那麼他是死是活?
在洛疾風看來,如果這裡沒有的話,他的父親很可能還活著!
然而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洛疾風的一廂情願。在他身旁的暗部忍者則認為,如果這裡沒有的話,只怕洛疾風的父親,恐怕是死不見屍!
十二個中忍,已經死了十個,其餘兩個會幸運的逃脫嗎?幾率幾乎為零!
「第九個,不是?」洛疾風疑惑,因為對方的五官已經被燒的根本難以分辨,洛疾風急忙查看對方的體型,比父親要高出不少!
這個死者身高膀大!和洛長水的身材完全不一樣,因此可以排除!
「第十個!!」最後一個了,洛疾風緊張的屏住呼吸,他向上蒼祈禱,保佑自己父親平安無事。
洛疾風一愣,因為第十人也是面部被重傷,五官難以辨認。這讓第一眼看到的洛疾風瞬間興奮起來,緊接著他有緊張的開始查看其他細節。
「體型,很像,臉骨的形狀也很像!」就在洛疾風心臟下沉之時,他看到了對方手中的物品。
「轟~!」洛疾風呆立當場,項鏈!項鏈!疾風項鏈!
「父親,這件禮物送給你!」
「好,兒子,這條項鏈呢,就叫做疾風項鏈吧,因為是兒子送給我的禮物!」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溫馨的場面再次浮現。
洛疾風十歲,送給自己父親洛長水的第一件禮物!疾風項鏈,也叫疾風護符!
眼淚奪眶而出,此刻洛疾風感到莫名的悲痛。
兩世為人,自己終於可以體會到父愛的溫暖。一直以來洛疾風謹小慎微,如履薄冰般的生活著,但是即便如此,上天依然奪走了他最珍惜的東西!
醫療護士輕輕的蓋上棉布,她轉身快步離開,因為她實在不忍看到這傷心的場面,輕輕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她在心中為這個大男孩和他的父親祈福,願他的父親在天國安詳。
「為什麼!」洛疾風悲憤的大聲咆哮,此刻他的眼中充滿了血絲,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瘋狂而可怕。
「嘎吱~~嘎吱~~嘎吱!」周圍的鐵質床鋪竟然紛紛漂浮了起來,門窗上所有的金屬全部變形,甚至暗部忍者的刃具也都浮在半空,來迴旋轉。
唯獨那十張承載遺體的床鋪安然不動,似乎是怕打擾逝者的長眠。
洛疾風悲聲大哭,任由淚水無情灑落。
「節哀!」暗部忍者沙啞著聲音說道,洛疾風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先回去照顧你的母親吧,安葬的事情由我們處理。」暗部忍者驚異於洛疾風之前製造出的異狀,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只能先安撫住洛疾風。
想起自己的母親,洛疾風混混沌沌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洛鯤剛照顧好美樹原子,就看到洛疾風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洛疾風的這幅樣子直接說明了一切,這讓洛鯤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獃獃的站在院子中,洛鯤的腦海里浮現著往日的一幕幕。鐵塔一般的漢子,此時眼眶中也是一片水霧。
五月的天氣十分炎熱,第二天卻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一個個家屬默默的來到木葉村中的墓地,他們的親人將會被安葬於此。
洛疾風和洛鯤扶著母親一起前來,他們要送父親最後一程。
「呼啦啦~!」小雨連綿不絕,似乎在為死去的人們哭泣。
幾個女孩在輕輕的啜泣,她們都失去了最親近的親人。
十具屍體被合葬在一起,因為他們是一起戰死的隊友。這預示著他們即便死去,也是一個整體!同生共死!
「嗚嗚嗚嗚~!」參與葬禮的家屬們哭泣出聲,木棺被漸漸掩蓋,這是他們與逝者的最後訣別。
哀傷瀰漫在這個角落,任由雨水如何沖刷,都無法將悲傷帶去。
遠處的樹梢上,一身綠色衣服的忍者注視著這裡,他的眼中滿是悲痛。另一旁,一個掩蓋半邊臉龐的忍者也目睹著這裡的一切。
「火影大人來了!」暗部忍者低聲提醒,遠處,一位身穿影袍的老者緩步而來,他就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這是洛疾風第一次見到火影,曾無數次幻想這個場景的他,此時卻無心去顧及對方的身份,因為他的心中已經塞滿了悲傷。
「孩子們,你們的家人為了村子而戰死,他們是為了守護大家才犧牲的!」猿飛日斬蒼老的聲音響起,像是直穿心靈一般回蕩在每個人的心間。
「他們死而無憾!」猿飛日斬背在身後的拳頭狠狠握緊,語氣中充滿了力氣!
「很多人都為了村子而犧牲,但是他們卻依然義無反顧!以前是這樣,以後還是!因為他們有自己要守護的家人,和所有他們認為值得的東西!」
猿飛日斬的話讓洛疾風再次淚流滿面,他回想起自己父親的音容笑貌。
「兒子,我們忍者都有自己的忍道,而我的忍道,就是守護你和媽媽,以及咱們的村子。」雖然洛長水的實力不濟,但是他卻做到了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