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把自己獻給他
比起去嘲諷她活該如此不幸,慕卿更想知道她發生過什麼。
再看了看沉睡中的薛靈一眼,慕卿轉身走出了病房,又走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你好。」慕卿拿出自己的工作證,給醫生看過,說,「我代表公司和航班的機組成員想要了解一下薛靈這位乘客的情況。」
醫生當然遇到過這種情況,以為慕卿真的是航空公司派來的代表,想要分清楚乘客的病症是否與飛行有關。
「根據初步診斷,病人的昏迷應該是長期的精神壓力所致,詳細的還要等檢查結果。」
「那她身上的傷呢?」慕卿神色淡淡的,說,「應該不是在航班上造成的吧。」
「那倒不是。她身上的傷,有新的,也有舊的,傷勢不重,都是皮外傷,初步判斷是輕微暴力所致。」醫生看了看血壓和心電監測,「至於具體情況,只有等病人醒來才知道。」
輕微暴力?慕卿抿了抿涼薄的唇,深邃的眸也沉了沉。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慕卿走到一旁的休息區,拿出手機。
「慕卿!」對方接到慕卿打來的電話很是驚訝,道,「好久沒聯繫了。」
「大衛,你好。」慕卿笑了笑,再聽到老朋友的聲音,思緒也不由地拉到了從前。
二十歲的慕卿,去了國外的航空基地培訓。基地旁邊有一所當地的大學,有時會和基地的學員組織聯誼活動。性格外向的慕卿,在那時候結識了不少朋友,也在那時候認識並喜歡上了薛靈。
薛靈是留學生,因為家境一般,一心想在國外求學、想要成功的她,基本上也是半工半讀地在生活。而吸引慕卿的,不僅是她美麗飄逸的外表,更是她堅強的內心,在異國他鄉頑強地生活著。
那時在國外,沒有人知道慕卿的真實身份,以為他和其他來基地學習培訓的年輕男子一樣,家境還算可以,但也算不上豪門。
不想被其他因素干擾,而且慕卿的願望也只是當一名普通機師而已,沒想過要繼承家業,所以慕卿和薛靈相處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是慕氏的二公子。
一切都挺很好,相識,戀愛,相守,當時認定薛靈就是自己此生所愛,慕卿特意定製了那條獨一無二的項鏈,送給薛靈。他還打算結束培訓回國后告訴薛靈自己的身份,希望她能來南城,在南城生活,嫁給他,和他共度餘生。
在慕卿結業典禮后,朋友為他舉行了歡送會。聚會上慕卿喝了不少酒,是薛靈送他回的住處,也是薛靈主動脫掉了彼此的衣裳,緊緊擁抱住了他……
那晚慕卿喝得實在太多了,記憶是混沌的,模糊不清,只記得自己也抱住了她,醒來後身邊卻是空空的,房間里只有他自己在。
打不通薛靈的手機,慕卿起初以為薛靈只是暫時離開,很快就會回來或者跟他聯繫。可是整整一天過去,當慕卿再走出公寓時,遇到的人都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著他。慕卿也終於才知道,薛靈已經離開了他,和她本校校董的兒子在一起了。
頭一天還主動和自己纏綿的女人,轉而卻投向了別人的懷抱,慕卿當然不相信,當然要親口去要一個答案。
可答案果然還是大家所說的那樣。薛靈早就承受不住生活的壓力,早就像尋找成功的捷徑。對她來說,愛情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只是想做機師的慕卿,論身份,論家世,當然比不過財產萬貫又在當地頗有影響力的校董之子。
薛靈在慕卿面前聲淚俱下,說自己也是不得已,說自己愛的人是慕卿,要不然那晚也不會把自己獻給他。面對這些眼淚,看著眼前已然變得陌生的女人,慕卿覺得自己很可笑,很諷刺。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付出真心,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是他不會看人,還是女人本來就如此善變,如此不可靠。
沒有多說一句,更沒有挽留,慕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毫無留戀地回到了南城。只是,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南城人眼中的花花公子,換女人如換衣服的大情聖。
既然女人這種動物是沒有真心的,他又何必付出。
思緒從過去拉回,慕卿冷笑了一下,嘲笑過去傻瓜一般的自己,繼續對電話那端說,「有件事我想向你打聽一下。」
大衛是薛靈的師兄,當時也是慕卿的好友。和薛靈結束后,慕卿也很少再和大衛聯繫了,不想去碰觸過去的記憶。
大衛也很同情慕卿當時被忽然拋棄的遭遇,所以並不在意,笑著說,「什麼事?」
慕卿頓了頓,說,「薛靈。你知道她的近況嗎?」
「薛靈……」大衛怔了怔,沒想到慕卿會主動來打聽薛靈的事情。當初這個名字在他面前,可是提都不能提。
過了一會,大衛嘆了口氣,說,「你應該知道當年你離開后沒多久,薛靈就和校董的兒子貝爾結婚的事情吧。」
「嗯。」慕卿低聲應道,「這個我知道。」
不是有意去打聽,但貝爾一家在當地有影響力,結婚的事情多少會傳出新聞來。
「剛開始倒沒什麼,可是沒多久,就傳出薛靈和貝爾不合的消息。」大衛說,「有人說貝爾有暴力和虐待傾向,所以薛靈過得並不好。不過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因為婚姻財產的問題拖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年初薛靈還是離婚了。對她來說,這應該也是解脫吧,只是分到的贍養費並不多。」
微微震驚后,慕卿眯起了雙眸,有同情,也有嘲諷。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遇人不淑,當初她為了這個貝爾不惜放棄了自己,到如今,她又得到了什麼。
「慕卿,你突然來問薛靈的事情,」大衛稍頓,試探地問,「難道是她去找你了?」
慕卿挑挑眉梢,道,「為什麼這麼說?」
「前不久她打電話給我,問我是否跟你保持聯繫。」大衛說,「我以為她回心轉意,想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