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墜入地獄,再不回頭
「你的父親還能是誰?」宋德元又嘿嘿笑了兩聲,趴在桌上,說,「當然是秦鴻啦!」
只聽見腦袋裡轟隆一聲響,秦笙歌完全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現在又來告訴她,她的父親就是秦鴻,從來都不是別人!
不用想太久,一個名字鑽進了秦笙歌的腦海。
溫婉!
只有這個女人了!
不想讓她繼承秦家的財產,不想讓她和媽媽在秦家安穩地待下去,想趁著奶奶去世,趁著爸爸生病,那個女人想徹徹底底將她們母女趕出秦家!
太狠了!這個女人太狠了!她竟然會想出這麼殘忍的辦法,竟然會做到這樣一步!在夏薇昏迷的時候,毀掉媽媽的名譽,也讓自己一無所有地離開了秦家,什麼都守護不住!
渾身劇烈地顫抖,秦笙歌緊咬的牙根也在不可抑制地發顫,一陣陣寒流在體內流竄,又騰升起一股股憤怒的火苗,讓她在水深火熱中不停煎熬著……
不能慌,不能亂,她現在必須冷靜,必須趁著宋德元酒醉的時候,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消息和內幕。
深呼吸一口氣,秦笙歌努力讓自己放鬆表情,也努力讓自己忍下嫌惡和噁心,靠近宋德元一點,對他揚起唇角。
「原來是這樣啊。」秦笙歌笑得甜美,輕聲說,「既然你不是我親生父親,那我們兩個當然可以靠近一點了。」
說著,秦笙歌又回頭對排擋的老闆喊了一聲,說,「老闆,這裡再上兩瓶酒和幾盤小菜。」
「好,馬上來。」老闆應道。
一聽到秦笙歌說要靠近自己,又要請他喝酒,宋德元更加得意忘形了,說得也就更多了。
「我跟你說啊,溫婉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就你這小丫頭片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好像很久以前就在打聽夏薇所有的事情,也知道我和夏薇認識,小時候兩家關係也算親近。所以,在夏薇摔下山昏迷以後,她讓人立刻找到了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按她說的去做,假扮成她的舊情人,你的父親。」
「起初我有點害怕,偷偷跑到醫院去看了看夏薇的情況。知道她確實和溫婉說的一樣,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之後,我就答應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麼,只要夏薇不醒來,就沒有人能拆穿。溫婉安排得很周全,她還特意找來一個身材和夏薇差不多的女人,錄下了那段視頻,說可以保證我不被警方追究。」
「有錢收,又不會被牽連,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拒絕了。只是後來,說要親子鑒定時,我還是有點害怕的。但是溫婉也說了,她會安排好一切,讓我別擔心。結果也果然是那樣。你這個明明是親生骨肉的女兒,被趕出了秦家,身無分文,可憐哦。」
這時,老闆已經把酒端了上來。
宋德元倒了一滿杯,一口喝下,滿足地眯起了眼睛,醉意更濃了。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算是知道了什麼叫侯門深似海,這裡面的陰謀太多了。我說啊,」宋德元放下酒杯,色眯眯的眼睛看著秦笙歌,說,「你比你媽媽長得還要漂亮,被溫婉那種女人折磨實在不值得。要不然就跟了我吧,我再從溫婉那大撈一筆,然後帶著你遠走高飛,怎麼樣?」
宋德元醉得厲害,思維已經毫無邏輯可言。他時而記得秦笙歌是誰,時而又只是把她看成一個陪酒的女人,腦子裡想什麼,知道什麼,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秦笙歌沒搭理他的話。
顫抖的手指也拿過一個酒杯,滿滿倒上,再一口喝下。
停頓幾秒后,秦笙歌低沉問道,「夏薇是怎麼受傷昏迷的?是不是溫婉做的?」
宋德元如實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她找上我的時候,夏薇已經在醫院裡躺著了。我只管做她吩咐的事情,其他事情一概不問。呵呵,我又不是傻瓜,問多了也容易惹禍上身。再說了,即便跟她有關,又能如何?警察查了那麼多天,都沒調查出來什麼,你又能怎樣?」
秦笙歌緊緊握住了拳頭,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她想起夏薇出事那天,溫婉也外出了,一直到律師快來之前才回到秦家。而溫婉不在家的那段時間,正好就是夏薇出事的時間。
宋德元是溫婉找來的,又是在宣布奶奶遺產的時候,接二連三地發生事情,一直到把她們母女徹底趕出了秦家。要說這些事情與溫婉無關,秦笙歌打死都不相信!
可是,就如宋德元說的,沒有證據,光是秦笙歌懷疑又有什麼用。
現在宋德元是醉了,可等到明天,等他就醒了,再把現在他說的話全都抹殺掉,她又能怎樣。
恐怕就是再拉著宋德元去做親子鑒定,結果也改變不了什麼。
溫婉那個女人太陰毒了,太狠辣了,在做這些的時候,她已經做足了準備,又怎麼會給秦笙歌翻身的機會!
沒有錢,沒有身份和地位,如今一無所有的她,難道就這樣認輸嗎?就這樣毫無反抗地任人宰割嗎?……
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薇,想到夏薇的名聲都被溫婉玷污,想到這些日子自己毫無還擊之力的狼狽和落魄,秦笙歌的雙眸幾乎迸出了火光!
不會!以前不知道就罷了,可現在,她都知道了,就算什麼都沒有,就算孤身一人,就算艱難重重,她也絕不會認輸,不會讓溫婉那個女人逍遙過日子!
秦笙歌還要查明所有的真相,要知道夏薇的受傷昏迷到底是不是溫婉所為。如果真是那個女人做的,她會讓溫婉好好地待在監獄里!
從現在起,屬於她的,屬於媽媽的,她都要搶回來!哪怕是不屬於她的,只要是秦家的,只要是溫婉想要的,她都要統統搶過來!
她要報復,要報仇,為媽媽,為自己,為她們所受的所有冤屈!
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宋德元再一次醉到趴在桌上時,秦笙歌冷冷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已經是深夜了。
夜涼如水。
可再深的夜,再涼的風,也比不過秦笙歌此時心底的黑暗。
自此,本就沒有快樂的她,甘願墮入地獄,再也不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