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身世曝光
淡淡看過一眼秦蕭，秦笙歌回頭看著夏薇，拉著夏薇的手，說，「曝光就曝光吧，也隨他們寫去。我早就不想當什麼溫婉的女兒了！媽媽，就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再也不用對外隱瞞母女的身份，安安心心地一起生活。」
「可是，秦夫人她……」
「管她幹什麼！」秦笙歌也不顧忌就站在身邊的秦蕭，說，「媽媽，你剛才也聽到了，她自己都已經承認了。這些年要不是她堅持，要維護她的顏面，我們也不用這樣躲躲藏藏，連我叫你一聲媽都不行……」
想起這些年媽媽和自己的委屈，秦笙歌的聲音不由哽咽了一下。
她對夏薇笑了笑，說，「媽媽，以後我們再不用避忌了。我可以大聲喊你媽媽，能和你一起手挽手散步、逛街，我很滿足！」
能正大光明地叫夏薇「媽媽」，能像別的母女那樣過著正常的貼心交心的生活，彼此依偎，她可以撒撒嬌，哪怕是鬧鬧彆扭，生生氣，都是秦笙歌嚮往的，是她從小到大的心愿。
現在，不管這些人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不管溫婉會怎麼想、怎麼做，秦笙歌都無所謂了。
甚至說，她早就希望事情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夏薇是她的媽媽，她是夏薇的女兒，這才是事實。
心裡有強烈的不安，可看到秦笙歌滿足又輕鬆的模樣，夏薇沒有再說什麼。
更何況，秘密已經曝光了，就算秦蕭能壓制住媒體不去報導，這麼爆炸性的消息，肯定也已經在南城四處傳播了。
現在只能順其自然了，也希望不要影響到女兒，她自己被人怎麼說都無所謂……
「好，聽你的。」夏薇握著女兒的手，微笑著說，「只要你開心，媽媽怎樣都可以。」
說著，夏薇回頭去看秦蕭，說，「大少爺，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和笙歌都願意去面對。」
秦蕭看了看夏薇，目光又停留在秦笙歌含笑的臉上，明明眸底有那麼多複雜的情緒，好似有許多話想說，可他只是簡單地開口，道，「那好，有需要幫助的直接找我。」
聽到秦蕭的聲音，秦笙歌回頭看他，目光比剛才深了些，也暖了些。
秦笙歌不是鐵石心腸、不識好歹的人，她也分得清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
她也看到，在秦鴻和秦老太太相繼病倒之後，作為秦家唯一的兒子，秦蕭確實承擔起了整個家族和秦氏事業，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
也許他看不慣家裡女人的爭鬥吧，心裡對秦鴻出軌的事情也有所芥蒂，所以這些年才會所有人都表現冷漠。
可是到了今天，在秦老太太的遺像前，他能站出來保護她們母女倆，確實讓秦笙歌心裡有些觸動。對這個從來都是冷漠對待的大哥，也不由地改觀了幾分。
「謝謝大哥。」秦笙歌對秦蕭揚起了微笑，淺淺的，也是真心的。
除了懵懂的兒時，這是秦笙歌長大后第一次對秦蕭露出這樣的微笑。
即便看上去那麼清淺，可在秦蕭眼裡，卻是那樣的甜，那樣的美，那麼的燦爛，看得他心房的某一處，重重地顫了……
卻也狠狠地酸澀了……
艱難地移開視線，秦蕭看向了一邊，語氣平淡地說，「奶奶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你和夏姨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說完，秦蕭離開了大廳。
就算秦笙歌和夏薇能夠坦然面對突然曝光的秘密，但他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不管，任由那些人肆意報導。
而且，還有他的母親。
一想到溫婉，秦蕭心裡泛起了強烈的不安，蹙起了眉頭。
秦蕭找到溫婉時，馮碧瑤已經離開了，溫婉正在角落裡打電話。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低，好像不想被任何人聽見。
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溫婉緊張地往回看。
看到來人是秦蕭時，她又匆匆掛斷了電話。
「蕭兒。」溫婉臉上閃過一抹局促的笑，神色有點不自然，「怎麼了？奶奶下葬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秦蕭說，「等大家都見過奶奶最後一面，就可以下葬了。」
「好，」溫婉把手機放好，往大廳那邊走去，說，「我現在就去。」
「媽。」
溫婉剛走了幾步，經過了秦蕭身邊，就聽到秦蕭在喚自己。
「嗯，怎麼了？」溫婉回頭，對兒子笑了笑。
秦蕭的表情雖然平靜，但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看，看得溫婉很是不安。
「剛才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溫婉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秦蕭指的是什麼事情。
瞬間換上憂傷的神情，溫婉走到秦蕭身邊，輕聲說，「蕭兒，我怎麼可能會沒有反應呢？剛剛慕夫人還在這裡安慰了我很久。事情到了今天，既然已經被曝光了，我也只能想開點。」
「蕭兒，你知道媽媽是一個很要面子，也很要強的女人。我以前是很在意這件事，生怕被別人知道，生怕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說我竟然連自己的丈夫都守不住，讓他和家裡的下人暗度陳倉。可是，更重要的，是我很愛你爸爸，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這個家。」
「也許我經常表現得很強勢，很霸道，以往也對夏薇母女不太好，可誰又能知道，我咽下了多少淚水，吞下了多少苦呢？這麼多年，在嫉恨夏薇的時候，在埋怨你爸爸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對我自己的一種折磨呢？就在剛才，當記者們當眾提起這件事，當他們步步逼問我，我剋制多年的情緒真的膨脹到了極點……」
「其實這樣也好。在你爸爸病倒，還有你奶奶去世以後，我想通了許多。人生在世，能活多久，我已經這麼大歲數了，我還能活多久。與其這樣無休止的計較下去，不如想開點，讓別人好過，也讓自己好過點。」
溫婉嘆息了一口，又好似努力地笑了笑，平靜下來了一樣，說，「就讓笙歌回歸她原來的樣子吧。夏薇是她的媽媽，我又何必剝奪她們做母親、做女兒的權利呢？到此結束吧。蕭兒，你覺得呢？媽媽這麼想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