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交易
從米蜜兒緊盯著不放的目光中，威廉得到了答案。
他得意一笑，熟練地從旁邊拿過手套戴上，又把玻璃瓶的液體吸取到注射器之中。
一邊做這些，威廉一邊說，「我給霍廷琛每天安排的劑量很少，所以更加難以察覺。不過，日積月累下來，這幾個月的毒量也足以在最後時刻要了他的命。米蜜兒，你可以回去問問他，最近是不是覺得有時胸口發悶，吸煙時更是如此。」
「為了讓你立刻看到藥性的效果，我現在把這些劑量一次性注入到這兩隻小白鼠身上。相信一會看到的情景，會幫你下定決心的。」
說著，威廉已經抓住了其中一隻小白鼠，毫不猶豫地把注射器扎進它的身體，不顧小白鼠可憐的掙扎，他的表情始終那麼冷酷無情。
整管葯很快就注射進小白鼠的身體。
威廉又抓起另外一隻小白鼠，同樣把葯注射進去。
嘰喳叫了幾聲，兩隻小白鼠倒也看不出什麼異常，被威廉放下后，依然在籠子里轉悠。
「開始了。」威廉說著，打開其中一個籠子邊上的開關，一股白霧從籠子角落的噴射口噴了出來，籠罩了整個籠子。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小白鼠，開始行動遲緩，然後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不時地發出尖細的痛苦的聲音。過了十幾秒，它忽然又像是發狂一樣，在籠子里到處亂撞，直到它再次倒下，再也爬不起來，死的時候雙目快要爆裂了！
整個過程都是那麼慘烈，那麼痛苦，那麼觸目驚心！
「看到了嗎？」威廉指著籠子里已經死掉的小白鼠，說，「剛才噴出的氣體就是霍廷琛在航天基地要呼吸的那種。小白鼠體內的毒藥伎倆夠大，所以一呼吸，就over了！」
看到了……米蜜兒和薩曼莎也都已經怔住了……
如果沒有解藥，霍廷琛也會經歷這樣的痛苦嗎？即便是死，也不能完全解脫的痛苦！
不要，不要……
米蜜兒不自禁咬住唇瓣的牙齒在用力，就連咬破了，流血了，她也渾然不知。
滿意地看到米蜜兒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了，極力隱忍著某種痛苦和掙扎一樣，威廉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另一個玻璃瓶。
這次，米蜜兒看到，裡面的液體不再是淡綠色的，而是略帶點黃色。
「這是解藥。」威廉一邊說，又一邊把這瓶液體注射到了另一隻小白鼠身體里，然後同樣按下了噴霧的開關。
白霧噴出後幾分鐘過去了，這隻小白鼠依然活蹦亂跳地在籠子里轉悠，一點異常都沒有。
這個確實是解藥！
看到這個，米蜜兒的眼睛終於放出了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其實已經空了的玻璃瓶。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威廉把瓶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摘下了手套，得意地看著米蜜兒，「這個解藥的配方只有我知道，我現在也沒有製作出足夠霍廷琛的劑量，所以你也不必打主意，妄想來偷解藥。米蜜兒，你現在只有一條路，跟我交易，用圖紙換能救霍廷琛的解藥！」
「你還猶豫什麼！」見米蜜兒還在沉默，薩曼莎大喊道，「快答應啊！要是我，早就答應了！米蜜兒，你根本就不愛霍廷琛，居然對他見死不救！」
米蜜兒的臉早就煞白了。
她在沉思，一直在沉思……
過了一會，她抬起頭。
沒看對自己瞪著眼睛的薩曼莎，米蜜兒直接看著威廉，語氣堅定地說，「給我時間，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米蜜兒，你還考慮什麼！你這個沒心肝的女人，虧霍廷琛對你那麼好，你卻在這種時候……」
「好了，薩曼莎，閉嘴。」威廉蹙眉打斷薩曼薩的叫喊。
他看著米蜜兒，眯眸思索了一會，點頭，道，「好，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乾爹！」薩曼莎驚訝地回頭看著威廉，不敢相信他竟然同意了，「你不會是要放她回去吧！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一定會找人來抓我們的！」
「我量她沒這膽子。」威廉自信地笑道，「她知道的只有我和你而已。就算她不顧霍廷琛中毒的事情，把我抓走，我們的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這筆賬怎麼算，我想她心中有數。」
米蜜兒抿了抿唇。
她當然知道該怎麼算。
她不能在這時候去告發威廉和薩曼莎。解藥是威廉做出來的，即便抓了他，憑他這樣陰狠的性格，怕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拿出解藥。而且威廉說得對，她知道的間諜只有他和薩曼莎，沒掌握其他人的情況，就這麼抓了他們，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好，一天以後我給你答覆。」米蜜兒咬牙，點下了頭。
————*————*————
米蜜兒走進霍家大門時，霍廷琛正在大廳里等她。
看到米蜜兒和鄒彬一同回來，霍廷琛難免有些驚訝，「你們一起出去了？」
「不是，」在米蜜兒想到理由開口之前，「鄒彬」已經回答了，「我剛從戲院回來，正好在路口碰到少奶奶，就和少奶奶一起回來了。」
米蜜兒怔了怔，然後點頭。
事實其實是威廉再次化裝成鄒彬的樣子，然後帶著米蜜兒從密道的另一端離開了沈文傑的住所，乘車回了霍家。
「蜜兒，怎麼了？」霍廷琛看到米蜜兒異常蒼白的臉色，他走過去拉著她的時候，她的掌心裡全是冰冷的汗。
「哪裡不舒服嗎？」霍廷琛擔心地看著她，大掌貼在她的額頭上，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一點都不燙。相反，她的額頭也是冰涼的，涼得像是她整個人都快要魂飛魄散了一樣。
「蜜兒！」霍廷琛更加擔心了，焦慮地喚著神情也有些呆愣，也有些閃爍的米蜜兒。
「少奶奶是不是著涼了？」「鄒彬」在一旁，也一臉擔心地看著米蜜兒，對霍廷琛說，「我剛碰到少奶奶的時候，她好像就有點不對勁了。」
「……我，我沒事。」察覺到「鄒彬」警告的眼神，米蜜兒趕緊笑了笑，說，「就是有點累了，下午在商場逛的時間太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