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她擔心他
走進包間,看到已經醉倒在沙發上的霍霆琛,左梟蹙了蹙眉,站在一邊。
「左梟,你能跟在廷琛身邊這麼久,我想是有原因的。你也應該知道他不少事情。」慕卿聲音低沉地說,「既然霆琛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我,我也不問那麼多,我只想知道,關於米蜜兒的事情。」
「這個女孩兒很特別,他對廷琛來說,也是非常特別的,我希望你能把她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左梟又看了看霍霆琛,沒有猶豫太久,聲音同樣低沉地說道。
「慕少,我知道這個女孩兒,她現在就在老闆的身邊,是老闆的貼身女傭。」
如果一開始還只是懷疑,那麼到了現在,左梟當然能確定,這個女孩兒,對霍霆琛來說,是特別的,非常特別。甚至可以說,這個女孩,是一把開啟霍廷琛心房的鑰匙,能讓霍廷琛再回到原來的樣子。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左梟心情和慕卿是一樣的,他同樣希望霍廷琛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貼身女傭!」慕卿提高了音量,震驚地看著昏睡不醒的霍廷琛。
曾經那麼珍愛米蜜兒,他怎能讓米蜜兒去當女傭!
「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卿焦急地問道。
左梟便把霍廷琛以霍楓為要挾,讓米蜜兒簽下女傭合約的事情告訴了慕卿。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慕卿勾起了唇角,眸底閃過一抹深思的光。
這哪裡是不愛了,這分明是還在深愛!不過是恨意和嫉妒,蒙蔽了霍霆琛的雙眼,才會讓他故意剋制內心強烈的渴望。
該有人來幫幫他了,不能讓他再像只困獸一樣,一直孤獨地掙扎,悲涼地療傷。
眯了眯眼眸,慕卿唇邊的笑意更深了,透亮狹長的眸閃爍著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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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自上而下,飛快下沉,正如米蜜兒此刻像是不斷墜落的心……
從電梯反光的玻璃上,看著霍霆琛冷峻的側臉,她咬緊了唇,憂傷地低垂下眼眸。
是那天,霍霆琛讓他搬去倉庫,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也變成了現在的冷漠相對。
他對她,再沒多說過一句話,更沒再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很多時候,他只是讓身為貼身女傭的她站在一邊,如同看不見的雕像一般。
電梯到達底層,門打開,米蜜兒照舊跟著霍廷琛往他的專車走去。
左梟也已經準備好,在車邊等著了。
「你坐那輛車回霍家去,不用跟著了。」霍廷琛冷冷說了句,上了左梟的車。
「霍先生……」米蜜兒不由邁上前一步。
她有點擔心霍廷琛。
昨天也是這樣,她獨自回了霍家,他卻一夜未歸。
今早接到左梟的電話,米蜜兒去酒店給霍廷琛送衣服時,房間里濃重的酒氣告訴她,霍廷琛宿醉了。
他怎麼會喝醉呢?而現在他又要這麼離開,是不是又要去喝酒了?……
對自己說好不去管他,可想到他的身體,米蜜兒還是止不住地擔心。這樣喝酒對他的身體沒好處啊!
可是,還未等她說完,霍廷琛已經關上了車門,也升上來車窗,讓左梟開車了。
「米小姐,上車吧。」負責送她回霍家的司機站在米蜜兒身邊。
「……嗯。」米蜜兒頓了頓,再看一眼已經呼嘯而去的轎車后,上了車。
她看著車窗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很明顯,霍霆琛是故意要這麼對她的。
這又是什麼遊戲?
被他這麼視若無物的對待,她真的寧可他來羞辱她。至少他還看著她,還對她說話,而不是這樣冷冷冰冰的讓她受煎熬!
氣惱地撅起嘴,又終究還是覺得無奈,米蜜兒無聲地嘆了口氣。
早就在家翹首企盼的藍妮,見到只有米蜜兒從車上下來,得意地朝她走去。
「我說過,琛哥哥對你只是一時興趣,你看這才幾天,他已經不愛搭理你了。」
這兩天,藍妮一直在觀察,她發現,從那天早飯後,霍霆琛對米蜜兒很非常冷淡,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也許,霍霆琛真的只是把米蜜兒當做治病的「葯」。也對,他都已經失憶了,怎麼可能還會真的跟米蜜兒攪在一起!
雖然霍廷琛把米蜜兒留在身邊的原因讓人瞠目結舌,但是,這對性情大變的他來說,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只是玩玩,那就隨他去吧。只要不是他恢復記憶,和米蜜兒破鏡重圓就好。
治好了霍廷琛的「病」,對藍妮來說當然也是好事。只是,想到這「藥引子」不是自己,而是別的女人,是米蜜兒,藍妮還是會覺得寢食難安。
米蜜兒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朝倉庫那邊走去。
其實這樣也不錯啊,沒有伴君如伴虎的忐忑,她可以縮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藍妮不會就此放過他,緊緊跟了上去,還用力一把拉住了米蜜兒。
「你這是什麼態度?不要忘了,在這裡,你只是個傭人!是傭人,你就該對我卑躬屈膝!」
米蜜兒用力甩掉她的手,冷笑地說,「你也不要忘了,我只是霍廷琛的傭人。我跟他的合約里,可沒有說明,我需要對你卑躬屈膝。」
「你……」被米蜜兒戳中了軟肋,藍妮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哼,你得意什麼?琛哥哥說了,你也不過如此,你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用……」
「我再沒用,也比你有用。」沒等藍妮說完,米蜜兒就冷笑地打斷了她,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藍妮跺起了腳,喊道,「米蜜兒,我要把你趕出霍家!」
「離開這裡?那我求之不得!我又不稀罕你的琛哥哥。可是怎麼辦呢,比起你,他更需要的人是我。怕就怕你走了,我都還留在這裡。」米蜜兒哼了一聲,眼神故作傲慢得意,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剛走進倉庫房間,關上房門,米蜜兒一直挺立的脊背也鬆軟了下來。
房間很冷,她連外套都沒脫,直接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