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吻醒我的睡美人
她在哪……
這裡好黑,又好冷啊……
看不到光亮,也看不清四周,米蜜兒只能用手摸索著前方,一步步往前走。
忽然,一團火光撲來,砸在她身上!
本來還冷如冰的身體,忽然又變得如此灼熱,她感覺自己都要被燒死了!
偏又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喊叫。
「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明晃晃的一閃,米蜜兒知道那是一把要刺向自己的尖刀!
這場面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是她來不及去回憶了,她要逃命!
黑暗的世界忽然變成迷霧一團,她只覺得身上又冷又熱,時而像冰時而如火,痛不欲生,根本跑不動。
而那個女人的聲音更加靠近了,好像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就會把尖刀扎進自己的身體!
「不要!霍廷琛,救我!」
沒有思考,沒有猶豫,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呼喚出他的名字!
喊得她自己都怔住了!
為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清涼的風吹來,吹開了迷霧,也吹滅了她身上恣意流竄的火苗,就連那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也被吹散了。
「蜜兒。」
有人在呼喚她。
那麼熟悉的聲音……
「霍先生?」
米蜜兒驚喜地四處張望。
「蜜兒,過來,到我這來。」
真的是霍廷琛的聲音!
「霍先生,你在哪?」米蜜兒焦急地喊著。
「我在這,蜜兒,你別怕。」
迷霧徹底散去,米蜜兒看到在自己面前有一條河,霍廷琛就站在河的那端,在對她微笑,在對她伸手。
他語氣溫柔,眼神卻那麼焦灼、炙熱、迫切,好像他怕自己會消失不見一樣。
「我不怕,霍先生,有你在我不怕!」米蜜兒笑起來,覺得身上的疼痛也在慢慢消散。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堅定,如此安心。可只要看到他,就像看到一棵參天大樹,只想依靠。
「過來,蜜兒,跟我走,你不能再留在那裡了。」霍廷琛始終對她伸著手,那麼期盼,「乖,過來。」
「好的,霍先生,我這就過去!」和以前一樣,米蜜兒點頭答應,無法抗拒他的任何請求。
可是,看到面前那條滾滾流淌的河,她有點畏縮。
「霍先生,我該怎麼過去?」她對河那邊的霍廷琛焦急地喊道。
「別害怕,跟著感覺走。蜜兒,我會一直在這邊等你。」霍廷琛語氣堅定,在給她溫暖的力量。
迎著他如炬的目光,米蜜兒點頭,深呼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河水。
河水很深,米蜜兒一邁進去,就沉了下去,根本浮不起來。
可是,她沒有任何溺水的痛苦。
她覺得有源源不斷的氧氣灌進了自己的肺部,讓她呼吸自如……
睜開眼睛,在河水之中,她看到了霍廷琛。
他在吻她,擁吻著她……原來她呼吸的氧氣都是他的,原來他已經來到身邊……
沒有驚慌,沒有掙扎,米蜜兒這一刻有的只是喜悅和幸福……
她也伸出手,緊緊地攬住他的脖子,深深地,深深地,繼續吻下去……
這是米蜜兒昏迷中的夢。
可這吻,不是夢,是真實的!
祈禱了那麼久,她依然沒有反應,霍廷琛徹底慌了!
童話中,王子不是吻醒睡美人嗎?他的「睡」美人,他也一定要吻醒!
他俯下身,啟開她冰涼的唇,勾住她異常滾燙的舌,用力輾轉地吸吮,深情,霸道,狂野!
不管那邊是怎樣的牛鬼蛇神,他也一定要把她的魂從奈何那邊牽回來!
……
忽地,他感覺到她舌尖的一絲顫抖。
霍廷琛怔住了,獃獃的,就那麼含著她的小舌不敢動,生怕錯過她的任何反應。
輕輕的,輕輕的,她的小舌真的在動……
原本只是微微地顫慄,在他停下動作時,反而動得更明顯了,就好像他是一股清泉,而她是沙漠中饑渴的迷途者,迫切地想要索取……
「蜜兒!」霍廷琛驚喜地呼喚!
他覺得不只是她,包括他的魂也回來了!
「霍先生……」米蜜兒還在浮沉的夢中,意識並沒有完全清醒,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痴痴地看他。
她醒了!
「醫生!」霍廷琛按下病房的呼叫器,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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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年輕,醒來之後的米蜜兒,第二天就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當然,在霍廷琛的安排下,米蜜兒住的病房再普通,也夠得上五星級飯店的標準。
簡單一句「其他病房沒有了,只有這間」,霍廷琛就把米蜜兒糊弄住了,安心地在豪華病房裡住下。
知道米蜜兒清醒后,警察也過來了,向米蜜兒詢問當天的情況。
米蜜兒畢竟是未成年人,按照規定,進行詢問應該讓米曉陽在場。
可米蜜兒擔心米曉陽看到自己現在渾身纏著紗布的樣子會暈倒,堅持自己單獨進行。
到最後,經過商量,由霍廷琛暫時擔任法律事務上的委託代理人,陪同米蜜兒回答警察的詢問。
「米蜜兒同學,請你說明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
「……哦。」
米蜜兒答應著,可只要一回想那天的情形,想起那個瘋女人對自己舉著明晃晃的刀一路追趕,她就不由地心顫,打了個寒顫。
「蜜兒,沒事了。」一隻溫熱的大掌落在她肩膀上,霍廷琛溫柔地看她,「都過去了,這裡有我在。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出來。」
大掌傳遞過來的溫度驅趕了心頭的不安和恐懼,米蜜兒對霍廷琛點點頭,開始對警察述說。
「那天,我去撿露營需要的樹枝,因為不夠便走得遠了點。在我要往回走的時候,突然一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沖了出來。我當時還以為她也是在郊遊的遊客,還對她說了話。可她說要殺了我,還……拿出了一把刀。她嘴裡一直說我是賤女人,還說我搶走了她的老公,害死了她的孩子……後來我才反應過來,她是個瘋子。」
「她擋住了我回露營地的路,我只能不顧一切地往前跑……我一直跑,她一直追……後來我終於沒了力氣,也被她追上了,她抓住了我,刀子划傷了我的胳膊,我也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之後就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