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鬼夜行
「小子，你死定了。」
他只需要再向外一撕，這個已經被他貫穿腹部的青年，就會變成屍體。
「嘖，大意了，我果然不適合近戰。」
即便是腹部被貫穿，塞爾依舊毫無危機感的和蛇人對話。
「哼，現在就開始交代遺言了嗎？」
蛇人以為塞爾只是在虛張聲勢，於是不屑道。
「遺言？這只是對失誤的反思罷了，所以，我還是認真一點算了。」
對於塞爾古怪的話語，蛇人只當他是腦神經出問題了。區區一個人類，在這種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做什麼？
而且自己的手臂，都還保持著貫穿他腹部時的狀態，連逃跑都做不到。
但是，在下一刻，他就再也無法產生這個想法了。
消失了？不，不對，這怎麼可能？一個人類，突然就從眼前不見了，這又不是鬼怪故事。
蛇人簡直無法相信這個，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但這確是一個事實，原本還在他面前，被他重傷的青年，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注意力這麼不集中，小心死的不明不白哦。」
突然從背後傳出的聲音，令蛇人正在思考中一驚，接著就聽到武器揮動的勁風聲。
蛇人想要轉身反擊，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是在半空中，沒有借力點，根本無法動彈。
蛇人處在半空，而且背對著自己，這是絕好的攻擊機會。
「咦？」
但是當八房斬在了蛇人身上時，塞爾卻感覺到了斬擊感的不對勁，八房竟然斬偏了。
不，不對，不是斬偏了。
塞爾在看見蛇人身上的光滑鱗片時，馬上就意識到這個想法的錯誤。
因為，他確確實實是將八房，斬在了蛇人的身上。
但是，在斬中的一瞬間，蛇人身上的鱗片發揮了作用。
光滑的鱗片，使八房向一旁滑去，使原本應該斬在背脊的刀刃，斬在了蛇人左肩上。
不僅如此，肩膀上的鱗片，還抵消了斬擊的部分傷害，只在肩膀上留下了不深的傷口。
這就是塞爾的不足了，雖然有著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力量，但是僅憑力量和武器，有時就會像現在這樣，連破防都難做到。
如果塞爾是將階劍士，蛇人估計現在，都已經變成在半空綻放的「血色煙花」了。
斬擊的傷害雖然減少了，但是，刀刃上的力量卻真實讓蛇人的肩膀感受到了。
「彭」
蛇人流星般落地的同時，卻不顧身上的傷痛，猛地將蛇尾甩出。
黝黑的蛇尾，猶如一柄死神之鐮，狠狠的沖向了塞爾，速度之快，威力之強，空氣都為之一震。
如果被擊中，塞爾不死都得脫成皮。
但是，就蛇尾即將接近目標時，塞爾再度消失了。
蛇尾一擊走空，蛇人並沒有因此氣餒，迅速起身環顧四周，防範塞爾的下一次突襲。
雖然，他完全無法理解塞爾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緊張的戰鬥，讓他沒有時間去思考。
為了不讓蛇人久等，塞爾幾乎在蛇人起身後不久，就移動到了蛇人的左側。本以為這是一次好的突襲，但是，塞爾似乎還是有些低估了蛇人。
幾乎是他出現的那一刻，蛇人就已經伸出右臂向他發起進攻。
塞爾見突襲失敗，只是揮劍擋住蛇人襲來的右臂，這次突襲，他確認了一件事。
「果然啊，你的左臂已經廢了。倒也是，那麼大的力量擊中左肩，骨頭不碎掉都是奇迹了。」
「即便左臂廢了，殺死你也足夠了！」
見右臂的攻擊被擋住，蛇人並沒有停止行動，尾巴立刻就甩了過來。
不願和蛇人纏鬥，因為吃虧的肯定是他。
又是一個空間移動，塞爾再一次從蛇人眼前離開。
沒錯，空間移動，著名姐控的風紀委員，白井黑子的能力。
當初用積分兌換這個技能，就是為了應付現在這種無法使用藥劑的情況。雖然，空間移動比迅捷藥劑的效果要好上許多，但是在連續使用空間移動時的，會發生一秒鐘的停滯。
一秒鐘，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在高層次的戰鬥里，一秒鐘足以完成許多事情。幾乎可以說，成敗的決定，就在一秒內。
真是危險的傢伙，左臂都已經完全廢了，還能這麼戰鬥。
塞爾站在樹榦上，一隻手撫著腹部，被貫穿的部分已經開始恢復，流血也早已止住，可是即便如此，被貫穿導致的劇痛，卻依舊在持續著。
嗯？
塞爾似有所感，瞬間出現在還算有些距離的另一棵樹上。而原來站立的那棵樹，在塞爾離開的下一刻，就轟然倒地，樹下，蛇人正收回抽出的蛇尾。
接著，蛇人只是嗅了嗅空氣，就向著塞爾現在的位置衝來。
「好靈敏的嗅覺，以及相當出色的反應神經。既然這樣，就久違的認真一下。」
「不對，主人，你上一次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剛才。」
惰天醬的聲音，突然在塞爾的腦中迴響。
「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你嚇出心臟病。」
抱怨一聲，塞爾又是一次空間移動，這次，他移動到了較遠的地方。
而他先前站立的樹木，又一次倒下了，而在樹倒下的同時，早已等待在附近的獸人人偶，盡數向蛇人撲去。
「我倒是很期待，號稱不老不死的殭屍居然會得心臟病，發現這個的我，會得諾貝爾生物學獎吧。」
惰天醬打趣道。
但塞爾卻沒有閑情，去聽她的玩笑話。
現在，蛇人可以說是實力完全爆發，在知道普通的方法無法殺死這些人偶后，立刻就暴力化了。現場版徒手碎敵，由於畫面太過限制級，還是不詳寫了。
大概就是蛇人化身超級賽亞人，暴打小怪獸，爪子附帶動感光波讓敵人死的不能再死。
「差不多了，是時候來場華麗的演出了。」
八房被收回了巫師空間，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獸人人偶當即全都倒地不起，變成了普通的屍體。
雖然獸人人偶變成了普通屍體，但攻擊卻沒有停止，只是攻擊的發動者做了改動。
一隻只的獸靈，將蛇人團團圍住，各種火球，冰彈，風刃……沒有停歇的使用。
但是，這種低階的攻擊術式，根本起不了什麼效果，雖說這麼密集的攻擊，蛇人躲閃是不可能了。但造成的傷害，同時也是微乎其微。
但即便是低階術式，如果攻擊密如雨點，那也是蠻恐怖的，總之蛇人暫時想要脫離是不可能了。
想要從中逃出，除了將這些士階魔獸全部殺死，就別無他法，除非他會空間移動。
蛇人被確實的噁心到了，剛被冰塊糊臉，還沒弄掉冰塊，又是火球轟了過來，完了再來一個專門盯著菊花的地刺。
「小子，不要爭扎了，你身體內的毒素應該已經發作了，在幾秒后，你就會被腐蝕致死！」
塞爾完全沒有在意蛇人的威脅，毒？你跟我一個殭屍說劇毒，你是在逗我笑么？
但如果是某個擁有巨大「兇器」的吸血忍者做的黑暗料理，那或許是一個威脅。畢竟，那毒性，「亞洲舞王」都扛不住啊。
蛇人在下面進行著高難度的「舞蹈訓練」，雖然是被迫的。但是，既然敵人那麼努力和勤奮，塞爾自然也沒有在閑著。
手指飛快的在半空划動，一個複雜的暗紅**紋正在半空緩緩成形。
以蛇人的實力，塞爾當然不會指望下面的那些士階的獸靈，能對其造成什麼傷害。
至於將階和王階的獸靈，塞爾也不至於沒有，只是大部分都放在了家中的蓄魂室中。
雖然他身上肯定是帶著的，但是直接用那麼高級的獸靈碾壓對方，太對不起人家千里迢迢趕來找自己的情義了。
混蛋，怎麼還沒停，按理來說，過了這麼久，劇毒早就該發作了。
「嘣」，又是一個冰彈糊臉，不，不是一個，一連串的冰彈，猶如一把機槍，連續掃射在蛇人身上，直接將蛇人凍成了一個冰雕。
「瑪德，死吧！」
尾鞭全力甩出，帶著死亡的陰影，將一隻獸靈抽散。
冰彈機槍終於是停下了，但冰塊也不用蛇人來弄了，好心的火球和風刃直接幫他清理了，順帶的割裂了他的皮甲以及幫他做了一個煙熏妝。
「你們，都給我死！」
瘋狂的攻擊，在蛇人身周出現了狂舞的鞭影，每當一道鞭影閃過，都會有一隻獸靈被擊潰，當蛇人停住時，殘留的獸靈就只有原來的二分之一了。
可即便如此，獸靈們的攻擊卻依舊沒有停下，反而愈加的兇猛，像是在做最後的拼搏。
「小子，你真以為這些小傢伙能攔住我？等我清理了他們，就來結果了你，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竟然沒把你毒死。但是，等我出來，老子就活吞了你。」
「原來你部下們喜歡說大話的性格是你教的，真是可憐，如果他們再有點自知自明，就不會死了，可惜，他們連逃跑都不不會。」
「不準侮辱我的部下們，等下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聽到部下被侮辱，蛇人怒吼而出。
這次塞爾沒有回他的話了，只是靜靜的收回了剩餘的士階魔獸。因為他的準備工作都已完成，已經不需要他們進行攻擊了，接下來，就是靜靜的等待演出的開始與結束。
「百鬼夜行！」
面積足以將兩個籃球場覆蓋的暗紅色巨大魔紋，以蛇人為中心，悄然從地面浮現。
在魔紋的範圍內，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怎麼回事，小子，你做了什麼？」
無人應答，沒有任何迴音傳來，四周死氣沉沉，彷彿置身於九幽地獄。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雖然魔紋內漆黑一片，但獸人與生俱來的夜視能力，使蛇人能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中看見周圍，但這也只限於身周五米內，再遠就是漆黑一片。
這是什麼鬼地方？剛才不是還在森林裡么？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獸人隊長，對於突然出現的怪異環境，也有些略微的恐懼。
就像是在回答蛇人的話一般，一隻只血手破土而出，手的主人都向著蛇人的方向慢慢鑽出地面，那是一隻只滿懷怨念的鬼魂。
這是什麼？幻覺么？但如果是幻覺，這也太真實了。
「給我滾開！」
蛇尾毫不遲疑的甩尾，將身周的鬼魂都貫穿，是的，貫穿了。蛇尾沒有受到一絲阻礙，徑直穿過了鬼魂們的身體。
原來是幻覺，這就沒什麼好怕了，就在他信誓旦旦的這麼認為時，一隻血手穿透了他的身體。
「啊！」
劇痛，使蛇人驚叫，但接著一隻又一隻的血手抓住了他，並且開始撕碎他的身體。
「……」
蛇人張著嘴，眼中滿是恐懼，他想嘶叫，可惜，他的喉嚨已經在剛才，被一隻血手撕裂了。
蛇人從鬼魂中拚命向上伸出爪子，想要被救出這裡。
「隊長！隊長！」
他似乎聽到了部下們的呼喚。
可惜，魔紋內除了他，就沒有現在還活著的生物了。漸漸，這隻向上伸出的手，開始變得無力，最終被淹沒在鬼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