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食堂風波（4）
選擇黃歌瑤也是月夢深思熟慮后的選擇，她查過黃歌瑤的資料，此人在二十一年前還未成為核心長老時曾帶著學生去靈獸森林歷練，那時的黃歌瑤仗著出眾實力自傲自滿，空有占卜師血統卻是個半吊子，從來不用甚至恥於用占卜術，最後不慎闖入了某隻高階靈獸的地盤，導致死了四個極為優秀的學生。
那次事件發生后黃歌瑤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五年前被莫憂提為核心長老后才再次回到眾人眼前，而這時的黃歌瑤不僅有了靈仙級別的實力，占卜術也一躍跳到了高階——她本來就有著出色的占卜天賦，卻被自己給放棄了。
如果當年的黃歌瑤就已經是高階占卜師，那麼那次危險本來是可以避過去的。所以，從那之後，黃歌瑤除了突然爆發拚命修鍊提升實力外，就特別喜歡占卜，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占卜一下。
現在的黃歌瑤已經到了連吃個飯也要占卜一下吃什麼比較好的地步。
正是瞄上了這一點，月夢才特意晚上黃歌瑤。
她相信，黃歌瑤的占卜結果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她對靈境學院真的沒有什麼惡意，要做的事對靈境學院來說也是有利無害，在達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她還不想就這麼被趕出去。
只要黃歌瑤開口，那麼極其信任黃歌瑤的靈境學院也自然不會動手。
這一步，是月夢打算以雲墨的身份高調進入靈境學院時就準備好的。
目前來看，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了，不然剛剛在食堂時那兩位核心長老就會將自己帶走。
只不過，月夢卻到現在也沒有想到，黃歌瑤不僅占卜出了對她有利的結果，還從她故意散發出來威懾那些學生的殺氣里看到了她身上所背負的千萬殺孽，她的「過去」。
在那時候黃歌瑤就因為這恐怖的氣息而去算了算月夢的過去——這一點在她的計劃外，畢竟占卜師的占卜術也不是無所不能，每一次占卜都需要付出一點代價，而這代價根據所占卜之事的重要程度有大有小，小則付出幾滴血，大則修為倒退、壽命減損。比方說像黃歌瑤占卜每天要吃什麼飯，這點小事所付出的代價大概連半滴血都不要，在預言之書的幫助下連那半滴血都可以不用，但像探查一個人的過去這樣算得上侵犯別人隱私的占卜，所付出的代價對黃歌瑤來說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不可能、也不值得用在一個小屁孩身上，而且在占卜完她月夢不會對靈境學院有害后，黃歌瑤也不會閑著沒事幹去再查一下月夢的過去。作為一個有原則的占卜師，黃歌瑤也不喜歡這麼做。
月夢早就調查清楚了黃歌瑤的性格作風，但深思熟慮后的決定，毀在了她不了解占卜師。
普通人的確不能從那殺氣中發現什麼，連九大核心長老之一的靈仙強者章水清不也漫不經心地以為那只是殺了幾百人後產生的殺戮之氣，這樣的殺氣他們這些強者也有，哪個強者不是踩著萬千屍骨上來的？雖然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身上並不正常，但如果這個孩子是位殺手，那就說得通了。
但作為高階占卜師的黃歌瑤卻能敏銳地從那些殺氣中看到了那千萬殺孽，讓她一時好奇，又去占卜了一下月夢的過去和來歷。
黃歌瑤自然是失敗了的。
這也在月夢的預料之中。
雖然篤定黃歌瑤應該不會去占卜她的過去，但那也只是「應該」，月夢也考慮過各種意外。
這就是能叱吒商界立於金字塔最頂端的月夢，每一步計劃都會考慮到各種意外以及應對方法，就算再怎麼勝券在握也依然冷靜地準備各種備用方案，可以在意外發生時立刻改變行動扭轉局勢，在降低損失的同時取得最多的利益。
這麼做無疑是很累的，思慮太多，把什麼都考慮進去一點差錯都沒有，那簡直是機器才能辦到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月夢的精神力奇高，恐怕也早已崩潰。
月夢是天生的商人，細節、人心、感情……她總能算無遺策，最重要的是那睿智而冷靜的頭腦，不會被感情所左右的鐵心。商人逐利，月夢亦是如此，她所做的每一步計劃都是為了最終的利益。
而現在，她也想到黃歌瑤這邊的意外，儘管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導致了這場意外。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月夢都不怕，因為黃歌瑤的占卜能力還不夠，就算是碧雲第一——或者說人界第一的占卜師梅閣閣主梅傾嵐來了都未必能占卜到她的過去。
因為有赤血珠在。
作為頂級神器，赤血珠本身就有著一定屏蔽預言的能力，雖然現在因為主人的實力太弱這個逆天能力也很弱，但不要忘了，月夢身後還有個十分牛叉的師父，她相信師父大人絕對屏蔽了她的「過去」。
當然，「未來」還留著只抹除了一點點，不然有些事情是搞不出來的。
所以最後黃歌瑤看著占卜出來的一片空白是一臉懵逼，繼而是忌憚和恐懼。
能讓她這樣的高階占卜師都無法探查「過去」，原因無非有三，一是有神器相助，二是有高人相助，三是那個「過去」涉及了一些特殊的、不該被人知曉的秘密，但無論是哪種，黃歌瑤都知道自己不能再硬查下去了，不然就算查出來了，最後的反噬也絕對夠讓她喝一壺，怎麼想都不值，而且黃歌瑤覺得第二種和第三種可能性最高。
要知道占卜「過去」可比占卜「未來」簡單許多，通過占卜知道過去的、已經發生的事和預知未來會發生的大事，這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是，她占卜月夢未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占卜過去，卻得到了一片空白？以她的占卜能力，也不至於一個字也沒有吧。
這才是讓黃歌瑤恐懼的最重要的原因，並非月夢身上的殺意，而是對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