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抵達靈境(5)
昀在三十三號報名台,這個報名台報的是文院,符師班。
報考符師班的人還算多,畢竟這個世界還是無修鍊天賦的普通人占多數,這些人就只能走走彎路。
不過靈境學院雖然收這些外人眼裡的「廢物」,但並不是什麼廢物都收,一無是處的廢物是進不了靈境學院的門的。
沒有天賦,可以用努力彌補。如果連努力都不願意付出,活著幹嘛?
符師班的報考條件就是畫出二階符咒,一階符咒也能過,但需要一定的符咒知識分數。
但這時候畫符測驗實在是浪費時間,所以這些都是等到四號五號的入學測試再考。
而過不了入學測試的人,則需要交十銀幣的測試費。付不出這錢的人,就會被強制押去做工抵債。至於想賴賬的人怎麼辦?一句「呵呵」自己體會。
三十三號報名台人更少,很快就到了「君落音」。
當昀報出「君落音」的名字時,明顯有不少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東籬太子、未來東籬王的名諱大部分東籬人都知道,而會來靈境學院的,十分之九是東籬人,還有十分之一是慕名而來的覆雪國人。至於西域?不存在的。
所以昀一說出這名字,就引來了不少目光。
但給他測試的那位導師也僅僅只是目光變了一瞬而已,就按照流程給他測驗年齡、元素等級和精神力了。
「十二歲滿、十級靈士、精神力139。」這位導師不大的聲音把那些議論著「廢物太子」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廢物?比起一堆極品天賦的兄弟姐妹們「君落音」這天賦的確太差,但比起別的普通人來說,卻已經是極好的了。
那些說著廢物的人,大部分連優秀天賦都沒有,精神力139更是他們大概一輩子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無論是君落音還是月夢,都和「廢物」一詞無緣。
【感覺如何?】月夢用精神力傳達著信息。
【還好吧……你這些年就是聽著這些難聽的話過來的嗎?】昀一邊笑眯眯地接過導師遞過來的木牌,一邊傳音回復。
月夢輕笑一聲。
【難聽?小昀,站的越高,詆毀也越多。我還在那個世界時,詛咒我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現在這些孩子微不可言的嫉妒連那些詛咒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為這些嫉妒而生氣並不值得。不過也能理解,你才剛醒過來沒多久,屬於你自己的記憶並不多,雖然你有我的全部記憶,但認知和理念還沒有完全消化,我們的觀點還是有很多出入,再等幾年就好了。】
【嗯……】
月夢這次說的話有點多,昀回應的時候也剛好走過月夢藏身的巷子。
昀沒有撇過頭去尋找月夢的身影,而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呵……」月夢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就是她的孩子,也只是她的孩子。
昀,日光。
暝,黃昏。
晗,天將亮,也被比喻為希望。
三次試驗,無數被犧牲掉的試驗品,最後活下來的是她的孩子。
詛咒?那又如何呢?
月夢轉身離開,冰冷眼底的深處,是未曾流露於人前的殘忍。
力量、力量、力量。
她拋卻了僅剩的感情,選擇了力量,並從不回頭,也不後悔。
黑暗、陰影、長達十年的殺戮都被壓在記憶最深處,但不代表她就忘卻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
將自己劈成兩半,只知殺戮和存活的那一半分割出現在的月夢——冷靜、理智,殘酷,掛著溫柔的面具。
【「晗、昀、暝繼承的記憶似乎並不一樣,性格也南轅北轍。」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道。】
是的,昀繼承的是完整的記憶和「月夢」的性格,暝繼承的是最初的記憶,那個叫「林若夢」的女孩的性格,而晗……
日光將月夢的影子拉長,黑如濃墨的影子形狀怪異。
似在咆哮,也像在哀嚎。
「晗繼承的是你的記憶和性格啊,阿墨。」
*****
東籬邊境,寒龍軍的駐紮地。
「王爺,情報來了。」君未寒的貼身侍衛韓肆一邊掀開帘子,一邊說道。
見元帥帳篷里還有一個人,韓肆也沒多意外。
在整個寒龍軍里,能和君未寒平起平坐的只有一個人。
藍家嫡子,軍師藍溪晨。
藍溪晨的母親是蓋世七子之一的藍素歌,下任族長藍天暖的親舅舅,而藍溪晨本人更是靈帝強者、八階煉丹師。
在蒼穹位面,軍師也是和靈師、武師一樣平起平坐的職業,甚至也被靈境學院劃為課程之一,只不過因為能通過軍師測驗的人太少,所以沒有特別分班,而是作為額外的課程,有興趣的人就可以去聽課。
而藍溪晨就是一位通過靈境學院的軍師考核的軍師。
靈境出品,必屬精品,看看這些年藍溪晨立下的戰功就知道了。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麼一位實力地位都極高的強者,在平常卻平易近人得很。
見有人打斷他們下棋,君未寒和藍溪晨都沒有生氣。
藍溪晨落下一子,沖韓肆伸出手:「信給我吧。」
韓肆也沒猶豫,連問都沒問自己真正的頂頭上司,直接把信遞給了藍溪晨。
而君未寒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思考著棋局。
這樣的場景在這裡經常出現——所有人都知道,藍溪晨是君未寒最信任的人,兩人同歲,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上陣殺敵,有著幾十年的情誼。
藍溪晨接過信打開,匆匆掃過幾張信紙后就燃起火靈力把信燒了,連灰燼都沒留下,燒的乾乾淨淨。
燒完信的藍溪晨拍了拍手,無奈道:「是那些孩子,他們說已經成功接近目標,信任的話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取得,那個人看上去很和善,戒心卻很重,這任務又要求潛伏近二十年,真是難為他們了。」
君未寒淡淡的道:「戒心重才正常。」
「我說,」藍溪晨挑眉笑道,「那個人看上去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不過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屁孩,用得著你這麼大費周章地去戒備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