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脆弱
趙一帆還是忍了,現在他不想繼續吵架了,有些累了。
許依婷安撫著齊寒,他則是沉默地離開,發動汽車,朝著羅啟先的酒吧駛去。
不過依舊是閉門羹,損失那麼慘重,就算是羅啟先把房子和酒吧賣了他都覺得不稀奇。
趙一帆打開手機,撥了過去,明知故問道,「老羅,酒吧怎麼關門了?」
「我們家房子都賣了,我那間酒吧算什麼,已經出手了,不好意思了,以後不能提供免費果汁了。」羅啟先似乎正在抽著煙,這幾次給他打電話都是這種狀態。
「要不出來喝一場!」趙一帆打開車窗,感受著這個季節的寒冷,還真是落寞的季節。
「好啊!」
……
「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地喝酒了!」趙一帆已經算是犟著脖子往嘴裡灌了,就算是啤酒,他也最多只能喝上三五瓶而已,再多就不清醒了,「老闆,照張才點的再來上一份。」
「這麼說陸敏姐沒聽她父母的,還跟著你呢?」趙一帆已經有些醉眼惺忪,大著舌頭問道。
「是啊,我讓她把孩子打掉重新再來,她也不幹,說認定我了!」羅啟先咕咚咕咚喝下一杯啤酒,感慨道,「是我對不起她,不過家裡應該還能剩下點,自己也有手有腳,還是能養活老婆孩子的,兄弟,以後我要是找你混飯吃,可別理我啊!」
男人有些激動,至少在他眼裡,這個女人很適合結婚,不再委屈地和她一起生活。
「當然,敬敏姐!」趙一帆歡呼著,舉起杯子。
羅啟先也給自己倒滿一杯,碰個清脆一響,「敬我老婆!哈哈哈!對了,你又是什麼事情?不是已經戒酒了嗎?」
老羅這麼一問,趙一帆就低沉了起來,「小寒回來了。」
這下子彷彿把周圍兩米變成了沉默地帶,兩個大男人一杯接著一杯,直到喝光了桌子上的啤酒。
「她怎麼樣了?」等了好久,羅啟先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氣色有點差,不過比較樂觀,我是在健身房遇到她的,」趙一帆扁著嘴,哈哈笑了起來,「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她跟蹤我有一段時間了,估計是想著怎麼報復我呢?也對,那麼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結果轉頭就找了別的女人……」
「是我對不起她,」要是她就那麼安分地把自己給忘了,說不定趙一帆會愧疚一輩子,但是現在趙一帆憂心忡忡,和羅啟先那種純粹的感情不一樣,他也不會說明這些東西的。
「這樣啊,」羅啟先嘆息道,「我算是看不懂了,這感情的事怎麼這麼複雜。」
在牆角嘔吐了一番,在吹一吹車廂里公調的冷風,趙一帆感覺清醒多了,「老羅,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助嗎?你們家這種情況實在是倒霉了點,我擠一擠勒緊褲腰帶還是能幫你們填那個窟窿的。」
老羅一家本來是抽了大筆的現金進了股市,現在想退退不出來,銀行的貸款不知道怎麼了,著急著催,怎麼看都是有人在搞事情,雖然也是老羅長輩們太作了,玩股票玩瘋了。
畢竟十二道金牌都沒壓得下股市,你跟我說要暴跌,整個大盤都要暴跌,總要有人吃這個虧,而羅啟先父母家則是虧大發了。
「我回去和父母說一說,明天給你答覆。」羅啟先也知道自家的窟窿有多大,趙一帆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入到他的順風超市裡面,要是連累了他可就不好了。
趙一帆開車把羅啟先送到了他家門口,沒有進去,就悄悄地離開了。
「你這是怎麼了,家裡都快完了,你還出去喝酒?」羅母看到二兒子一身酒氣地回來,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段時間裡唯一讓她覺得欣慰的就是二兒媳婦了,結果羅啟先這個樣子回來。
「媽,我找了一個朋友,可能會幫到咱們!」羅啟先直接了當地談起了正事,「我去找爸談一談。」
羅母只是嘆了口氣,就沒再說什麼。
「吱~~」羅啟先打開書房的門,坐了下來。
「啟先?你來幹什麼!」羅育良連頭都沒抬,眼睛往上挑了一下,發現是二兒子,就又繼續看著眼前的文件。
「爸,咱們家還缺多少錢才能補上窟窿?」羅啟先面對這個父親始終抬不起頭來。
「缺多少,你能補得起?別在這礙事了!你的酒吧的款項到賬了沒有?」羅育良實在是心情不佳,要是撐不過,就只能宣布破產了。
「我能拉來投資,是我的一個大學同學,應該能投入一千萬。」羅啟先也有了爭奪家產的打算,至少不至於在父親面前被他看不起。
「而且他還是許書記的後輩,前些天還在許書記家裡留下吃飯,關係不錯。」這些都是趙一帆和他說的,為的就是增加點說服力。
「你是說,區里許書記的後輩?」羅育良也是一驚一喜,這個消息不錯,要是把他拉進來佔一股,至少貸款被卡脖子的情況就不至於出現了。
雖然許書記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但是餘威尚在,要是兒子的那個同學關係足夠好的話,就算是退下來了,保個家業也夠用了。
「那他人呢?人在哪?趕快請過來!」
聽到這話,羅啟先也知道事情穩了,在國內,關係還是很重要的,即使不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行政上的支持,保證不被宰割也是需要的。
「他明天過來。」
……
趙一帆真的深沉地睡了一覺,脆弱感如影隨形,筆記還在它該在的那個位置,估計是為了不被察覺,才沒有帶走吧!
筆記本燃燒的氣味始終繚繞在周圍,他從來不是個強大的人,這種危險的感覺就像是前世高考後,突然發現從今以後要為自己做主之後的茫然時的感覺。
對於李平安來說,他正如名字的含義一樣,只要一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行了。
而來到這裡融合了原主之後,雖然堅強了很多,但是根本的那份屬於自己的脆弱還在。
雖然被酒精暫時麻醉了,趙一帆依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齊寒到底會做什麼?自己該做些什麼?
但是知道失去意識前,趙一帆依舊沒想到有什麼辦法,只能靜靜等著齊寒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