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過後
「是嗎？你打算跟著她嗎？」趙一帆坐在病床上，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有時候認不清真相，依舊會徒勞無功地去努力，努力地追求不靠譜的東西，趙一帆，或者是現在的他就是這麼個不靠譜的傢伙，這一點齊寒也是剛剛醒悟，以她的任性大概以後也不會想見他了。
剛才在電話里羅啟先已經說出了齊寒的動向，回父母那裡去，好好養病，而羅啟先大概會變賣酒吧，跟隨著女孩而去吧！這是可憐卑微而又令人敬畏的愛慕。
趙一帆打心眼裡佩服他，可是實際情況還是嗤之以鼻。
「現在小寒她身邊沒有其他人在了，我覺得……我可以試一試。」羅啟先平靜的語氣讓人有些心酸，這是多年備胎終於熬到只剩自己一個選擇了嗎？
趙一帆心想，前提是，女孩還想談戀愛，從過去的記憶中，女孩可不像是個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女孩，除了這會莫名其妙地倒追自己，興許，就在不斷地治療，康復中失卻了凡心，留下句遺言，翩然而逝，徒留一絲余香。
「不用在意我，我早就看開了，只是你們看不開而已，現在是皆大歡喜，人生再次啟程。」趙一帆毫不吝嗇，大膽祝願。
萬一運氣不錯，這病沒有惡化，安然活到年老逝去也不是不可能啊，雖然概率很小，但也是存在的。
開玩笑的，墨菲定律，趙一帆還是挺相信的，只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悲哀的，欣然接受或者反抗就是了。
「一帆，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羅啟先越來越覺得電話那頭的多年好友彷彿換了一個人似得，要不是他的言語舉止間還透露著以前的風範……
我是什麼人，我是新的趙一帆，我想重新開始人生，可惜這話他說不出口，這是重生者的一級機密，他可是個自私的傢伙，把自己看的幾乎比其他所有都重要，雖然沒有施加給別人。
「你就當我大徹大悟了還不行嗎？從此以後，我要瀟洒過一生，小情小愛什麼的根本束縛不了我。」
羅啟先面色凝重，繼而釋懷，人是不可能變的，至於他自己如何變化，那是他的自由，自己還真是管不了啊！
他告了聲別，望向樓上的客房，那裡的女孩是他一生要守護的人，不管多少曾經愛她如何深刻的人都已離開，自己永遠會追隨在她的身後，如果，她允許的話。
趙一帆的心情有些複雜，原主的羈絆斷的差不多了，除了大哥大嫂，還有國外的小妹，這種天然而生的親情，自己果然還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等候著新晉保姆衛心雨的趙一帆，沒想到先等來的是馮乾，前些天和他簡單簽了份委託協議，另外讓他配了大哥大，讓他替自己炒股，應該算是操盤手？
不過老馮應該歸於經驗多於理論的股民，操盤手什麼的還是不夠格。
「老馮，你不去炒股，來我這幹嘛？」趙一帆問了出來，現在，快九點了，雖然離交易大廳不遠，但是也蠻倉促的。
馮乾已經把錢從股市轉了出來，房子的問題還在談，不過相信不久就能拿下來，老婆娘家也打了個電話過去，生活欣欣向榮，還有就是趙一帆的委託了。
「我這不是不安心嗎？你給我開這麼高的工資，結果一個月賺的還沒我工資多，讓我於心不安啊！」老馮一坐下來，就說出他的擔憂。
趙一帆跟他說的就是八月求穩，之後再搞風搞雨。可是現在這小打小鬧的，他束手束腳，不知道該幹什麼。
趙一帆拿起床邊的一個洗好的蘋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我不會炒股，覺得危險自然不會動，那些高端的操作不會做，老馮你不會是被我說的嚇著了吧？」
趙一帆這麼一說，確實說中了，越發膽小起來的馮乾不再是那個大膽下海，再炒股的年輕人，現在不過是個想把老婆孩子聚在一起，回到家裡好好過日子的中年男人，為此，就連可遇見的收益都放棄了，為了女兒的心愿。
而對於僱主的要求，他可是很小心的。
被一番勸慰后，老馮放開了心，信心滿滿地走了出去。
「哎，生活好無聊啊！」現在可不是一隻手……手機就可以完成所有操作的時候，現在一隻手就連…哦都不怎麼方便。
雖然讓小姑娘幫著也還行，不過小姑娘那一副不知道是嬌羞還是興奮的表情真是讓他感覺很危險啊！
「身體怎麼樣啊？有什麼感覺嗎？」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掛著黑眼圈的醫生每日巡查，一邊問著趙一帆，一邊在手上的單子上寫著什麼。
「都還好了，就是不太方便，睡覺的時候我經常翻身，一碰到就疼醒……」趙一帆也是一副黑眼圈，多年習慣不是那麼好改的，下意識就翻個身，然後就GG了。
「這個嘛，就有些難辦了，這種事情還是靠個人吧！或者自己找點小竅門吧，我是做手術的，搞不定這種事情啊！」黑眼圈醫生止不住的笑意，半開玩笑道。
真是感覺有些不爽啊！趙一帆總覺得這個醫生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醫生沒怎麼停留，記錄完了就笑嘻嘻地走向下一床。
……
「心雨，怎麼還不走啊？估計房東都快等急了。」楊秀娟催促著沒頭蒼蠅般亂竄的小姑娘。
「我再想想，還缺什麼？」衛心雨光榮上崗成為保姆之後，顯然不太合格。
「再缺，能有讓人家餓著了事情大？你這丫頭怎麼缺心眼啊？」楊秀娟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思，簡直是太扶不上道，自己選的路，我還以為你有這個信心做好呢？沒想到就是在家學的那點做家務的本事，連服務人都做不好。
「那，那我就出發了。」衛心雨看著牆上的鐘，頓時臉色煞白，九點了，吃早飯的時間早就過去了！
完蛋了，不該拖這麼久的，衛心雨焦急地踏上前往醫院的路程。
……
「大姐謝謝了，這雞蛋餅還真不錯。」趙一帆舉了一下手中的早餐，對著幫他帶了份醫院外面買的食物的臨床病人大姐的大姐表示了下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