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改變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的趙一帆還在思念著那個女郎,或者說是原主大學時的她,那時候,她還是個沉醉在愛慕中的貪婪小童。
她是個缺不了愛慕的孩子,就像蝴蝶般飛舞在花叢中,而他們,其中就包括著趙一帆,就是那一畝屬於她的花田。
變化可真是大啊!趙一帆不由自主地把現在的女郎和以前對比,要是以前的她出現在面前,趙一帆絕對會心動的,但是正如很多小時驚艷絕人的美人長大后反而失去了那份驚艷的美。
反而某些十分樸素的女孩卻能蛻變成令人驚嘆的女子,這其中的變化可不是一句女大十八變可以解釋的。
一夜無言,趙一帆沉沉睡去。
……
第二天是星期六,股市沒開,趙一帆也不用胡思亂想著,早上六點就醒了,但是一直在床上躺著,放上一盤卡帶,悠揚的純音樂回蕩在寂靜的小屋裡。
突然間院子中嘈雜起來,他依稀辨認得出是李建宏一家回來了,轉念一想,母親是順產,如果身體好的話,這麼早出院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
趙一帆從床上坐了起來,使勁揉了揉油膩的臉龐,讓自己清醒一點,接著從床尾找到自己的短褲和襯衫。
「李哥,嫂子回來了!」趙一帆現在很適應這個身份,絲毫沒有尷尬地和前世的父母打著招呼。
「這不是身體修養的差不多了嗎?呆在醫院裡也是浪費錢,還不如回來呢!」李建宏依舊是那副笑哈哈的模樣,彷彿輕飄飄地說著不在意的話,雖然看他那充滿血絲的眼睛和言語中透露的無奈,並不讓人這麼覺得。
趙一帆也微笑著陪著,「李哥,可別讓嫂子受了虧待啊,坐月子可不能省!」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母親五十多歲可謂是疾病纏身,雖然不是要命的重病,可都是些沒法根治的頑疾,那時候就是父親照顧母親生活了,應該就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
「應該的,應該的,再怎麼虧也不能虧自家人,對了,小揚帆沒給你添麻煩吧?」李建宏先讓母子倆進了屋子裡,繼續和他寒暄。
趙一帆自然實話實說,「揚帆這孩子很懂事啊,都不用我怎麼管,真是個乖孩子!」可惜懂事的極端就是自己做自己的主,哥哥自打上了中學除了學費生活費需要父母供應,就開始了自己任性的人生。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回屋子裡去了……」
趙一帆有些失落,終歸是有些疏遠感,也只有小揚帆這般的孩子可以親近一些。
但是自己終歸不是那種能夠擺脫束縛的人,既然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身份,自然要以他的身份活下去,前世的人生,再過一遍,聽起來並沒有什麼意思!
前世的自己沒有多少刻骨銘心的遺憾,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偉大理想,在面對大學開學時班級搞的一場「給未來的自己」活動中,他寫下的可謂是再平凡不過:
好好活著,不再懈怠人生。
沒有什麼目標,只想好好活著,這就是前世的他。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來到這具身體到底有什麼意義,或者真的只是個意外,兩世的記憶交融,雖然還很明顯的意識到誰佔據主導,但是不知是這具身體的記憶如同朊病毒一般,反過來影響他的思考,還是環境的改變…
是啊,現在地自己掌握了很多未來信息,繼承了這個人很多的能力,至少擁有了去做,去行動的能力就像得到了養料和水分的種子一般,內心的某些東西同樣在萌芽。
去喝酒吧!
腦海中突然顯現出這個想法,趙一帆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前世自己最多也就喝得了一瓶啤酒的量,回想起這些天,自己居然喜歡上喝酒了…
貌似也不錯嘛!
……
「蝴蝶酒吧」
在一條小巷的深處,掛著這麼一塊小小的招牌,酒吧隱藏在民居深處,自然不是那種擾民不止,龍蛇混雜的場所。
趙一帆一推開門,清涼的空氣頓時令人舒爽不少,酒吧里回蕩著一首未名的民謠歌聲,舞台上一個年輕人正抱著一把木吉他淺談清唱。
趙一帆稍稍傾聽了一會就給出了評價,初學者中還算不錯的,但是這種能力簡直就像是黑箱一樣,潛藏在他的潛意識裡,每次聽到旋律自然而然地使用。
櫃檯后的一個長相有些粗猛,卻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男子看見有人進來,正準備說一聲「本店暫未開業!」發現是趙一帆后,表情放鬆下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趙一帆很熟練地坐在了櫃檯前的高腳椅上,「來杯無所謂什麼酒吧!」
男子有些驚詫,他們之間大概有幾個月沒見了,不知道這段時間趙一帆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有這種表現。
「羅啟先,別磨磨蹭蹭了,隨便什麼酒都行!」
羅啟先,也是那一個樂隊里的人物,不過他主要是提供場地,就是這個蝴蝶酒吧,略微俗氣的名字也是那時候他們一起討論起的。
「你……不會是遇見她了吧?」雖然是疑問,但是羅啟先已經這麼認為了,看著眼前男子低垂著頭不肯說話,他無奈地嘆息了一下,轉身過去,開始調起了酒。
不一會,一杯斑斕的雞尾酒被擺在趙一帆的面前,趙一帆抬起頭,咧著大嘴,眼睛都被擠小了,「你還是好這口啊!我最近比較喜歡喝啤酒,就像是這每一天,喝下去,暈暈乎乎,但是還能夠過下去,這酒太讓人沉醉了!」
羅啟先調配的酒都是那種讓人很有醉意,喝上一杯可以醉上半天的酒。
「打什麼啞謎?有話直說,發生什麼事了?」羅啟先打斷他那不明所以的發言,繼續詢問道。
「是啊,遇到了,可惜完全變了,變成一個很精緻的女人,就是那種可以批量生產的精緻。」趙一帆暗含深意地說著。
只見羅啟先身軀一滯,然後繼續擦拭櫃檯的動作,「哦,是嗎?當年她不告而別,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突然感覺,我們當年傻乎乎的!」趙一帆端起酒杯,就像喝啤酒那樣悶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