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隻股票
被定好的鬧鈴吵醒的趙一帆，思緒有些混亂，這幾天兩人的記憶總是混雜交融，他也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趙一帆還是李平安，或者兩者都是，亦都不是。
如果找個說法解釋的話，就像是沒有胎中之迷的轉世人仙，前世今生始終如一的記憶交融。
這般哲學上的拷問，趙一帆以前不明白，之前也不明白，以後也不明白，他只是從直覺上感到，還是「自己」在思考，「我」還是「我」，無論我是誰，是李平安，還是趙一帆。
整理了下應該帶的手續，接下來就是把錢存進開的戶頭了，又是一場漫長的排隊。
趙一帆回頭確認了門鎖鎖好了之後，走到了揚帆一家的門前，伸手推開。
嗯？
居然被反鎖了？趙一帆很好奇小揚帆在幹什麼，於是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屋子裡面傳出雖然小，但是聽的很清楚的打鬥聲，相當有節奏，這不就是遊戲機！
趙一帆啞然失笑，自己小時候不就是和哥哥這樣瞞著父母打遊戲的嗎？
還為此總結出了各種所謂「竅門」，比如給電視機敷毛巾降溫，那是在家裡擁有了一台小霸王學習機后的事了，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掌上遊戲機，父親從二手市場討回來的。
算了，不打攪他了，也許廢寢忘食了，就不在乎自己回來的晚不晚了！
趙一帆輕手輕腳地走出了院子，用鑰匙把門鎖上。
……
「小姐，你是從哪到京城來的啊？」計程車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操著一口京片子的男子，他從後視鏡朝著後座望去，那裡坐著一位艷麗自然的時髦女郎，就像是從電視劇里走出的人物一樣。
「美國。」時髦女郎只是合乎禮儀，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之後就是把頭扭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只給司機大哥留下一個被大號墨鏡遮住半個臉的側面。
司機咂巴了下嘴，也沒有自討沒趣，安心開車。
女郎名叫齊寒，很簡單的名字，不過人可是那麼簡單，相對於趙一帆來說。
她是趙一帆的大學同學，也是趙一帆之所以學習音樂的原因。
時光倒轉，一幫懷揣著對於某個女孩的莫名情愫的青年，因為女孩的愛好，成立了一個樂隊，或者是音樂同好會，而女孩就是他們的第一聽眾，就這樣大家你不說，我不說，把這份默契維持到了某一天女孩莫名其妙地離開，然後各自紛飛。
而趙一帆把這份感情轉移到了對於音樂的追求上，可惜沒有這個天分。
就像愛迪生說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但是後面還有半句，「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雖然根據考證不太可能是他說的，但是這不妨礙拿來說明趙一帆的情況。
無論前世今生都年近三十的趙一帆都是如此的遲鈍，今生至少還有些行動，可惜出於某些「賤人就是矯情」的狗屁原因，最終不了了之，前世的他就更慫了，從未說出口，從未有過行動，只是將喜歡的人當做天上一顆永遠的星辰。
……
熱騰騰的天氣，擠的一身汗的趙一帆總算是把相關的手續都辦好了，這個時候股市距離關閉還有半個小時，趙一帆也就順勢站到了那塊擠滿了人的大屏幕前，幾乎是全線飄紅的顯示屏上，昭示著這一場大牛市，也是吸引人們開戶的強烈動力。
屏幕前的椅子上都坐滿了人，股民們交流著各自的心得體會和收穫，這是專業的，叫囂著買買買，橫衝直撞，楞里楞氣如趙一帆的就是新手。
買不買？當然要買了，現在晚一步買那就是少賺一筆錢，趙一帆緊盯著屏幕，尋找著那一支「瓊民源」，這隻股票在他的論文里可是濃墨重彩地寫了一百多字，查的資料也有十幾篇論文，記憶非常深刻。
「不好意思，能不能教教我這台機子怎麼使用啊？」輪到趙一帆使用機器的時候他傻眼了，這個東西他還真沒用過，前世網路發達的年代，炒股既不用在這裡排隊，資金還有下限，也不用呆在這裡用專門的機器買賣股票，或者讓工作人員幫助操作。
「小夥子，剛進股市吧！」身後的男子很是熟稔地用自己的股東卡在機器上划拉一下，就開始示範了起來，「我給你示範一下，刷一下卡，然後點這裡這裡……」
趙一帆認真地像個小學生一樣，聽著前輩教導，他對於這些東西學的慢，不過在反覆學習后也難忘掉。
沒過一會，男子把機器讓了出來，「小夥子，你想好買什麼股票了嗎？」
趙一帆也沒忌諱，在他的記憶里，至少在這個騙局被戳破之前，人們都覺得瓊民源是只績優股，只是沒猜到最後會漲那麼多而已。
「我打算選瓊民源，全倉，大哥你覺得怎麼樣？」雖然口頭上詢問著別人的建議，但是手上的操作一點沒有停頓。
男子正打算說下自己的建議，看到趙一帆已經買了之後，愣了神，不會真遇到二愣子了吧！
趙一帆轉過頭看向男子，眼神中帶著疑惑，「怎麼了？我操作有什麼不對嗎？」
男子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停頓了一會，整理了思路后，說道，「真佩服老弟你的勇氣啊！直接就全倉買一隻不怎麼知道情況的股票，得虧現在買什麼都漲……」
「快點，後面還有人等著呢！」趙一帆兩人聽到催促聲連忙從位置上離開。
找了塊空地，兩人站定身姿，趙一帆解釋道，「我也是聽了一個炒股的鄰居說，這隻股票不到三個月漲了一倍，決定應該會很不錯。額，對了，還沒問，大哥你……」
男子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我，我姓馮名乾，乾坤的乾，叫我老馮就行，不用那麼客氣。」
老馮斟酌著語句，「不是說這隻股不好，只是感覺漲到頭了，適合長期，不如買一些短線的股票，現在股市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隻幾天翻倍的股票……」
趙一帆突然覺得老馮說的蠻有道理，但是怎麼操作還是需要斟酌的，他可不知道那些沒資格出現在九六年股市大事記了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