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春天進度61%
第61章 春天進度61%
薑臨倦把她抱到了休息室, 他還記得上次溫愫喝多的時候有多放飛自我,幸好及時找到她了, 萬一遇見了什麽不懷好意的人怎麽辦。
“難受嗎?”
溫愫別過臉, 她隻是喝多了比平時興奮一點,不代表她沒有腦子。她記仇得很,伸手拽住他領帶, “你才不乖,平常女性合作夥伴都是叫你臨倦的嗎?”
他眯了眯眼,想起剛剛溫愫旁邊似乎站了個人,估計和她說了什麽。他垂眼吻了吻她潮濕的眼睛,“怎麽會, 他們都用正常的稱呼。”
溫愫看了他幾秒鍾, 慢慢鬆開手,哼了一聲。
她喝醉酒後比平時要會撒嬌一點, 不太高興地說, “我都沒叫過你這個, 她們不、不能叫。”
“好, 隻準你叫。”薑臨倦耐心地哄著, “你想叫什麽都行。”
這還差不多。
溫愫慢慢坐在他腰間,抬頭親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他的唇瓣, “那叫你老公呢?”
男人微微後仰,身體崩成一根弦, 仿佛再稍微碰一下就會斷開。
唯一動情的證據,是不受控製上下滑動的喉結。他嗓音啞著, “愫愫, 在外麵。”
所以, 乖一點。
從宴會上離開後,薑臨倦把她抱到後座,前麵隔板升起,將後座變成了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原本想著溫愫鬧累了就能安分一點,誰能想到她十分亢奮,不停地招惹他。
甚至伸手拽他的襯衫,“腹肌呢,給我摸摸。”
溫愫搞起了顏色,還記得用正當理由,“你的爛桃花,所以得給我補償。”
等回到酒店,薑臨倦已經被弄得渾身滾燙,但還是按下心底的火,哄著她,“頭疼不疼,去床上躺一會兒。”
“不疼。”溫愫在酒精作用下,臉皮沒那麽薄了,她想到那天晚上沒做完的事,手摸索著摸索著,碰到嚇人的部位。
她眼睛濕著,“那你疼不疼?”
隻那麽一下,薑臨倦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防線徹底塌陷。
……
溫愫覺得,她好像是一隻大海裏漂泊的小船,洶湧的海浪猝不及防迎麵而來將她掀翻。她從來沒見過薑臨倦這麽凶狠的一麵,仿佛狂風驟雨,她想逃脫又被拽回來,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他的周圍。
她聽到自己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音,抬起手捂住唇,又被他拽開。
“我是誰?”他問。
溫愫心想你當我傻子呀,她喘了口氣,“你是我老公。”
她閉著眼,聽到他又撕開了一個小袋子。
好像是一個看起來溫和的春天夜晚,突然下了一場罕見的暴雨,嬌嫩的花瓣被雨水摧殘得不成樣子。她隻要一伸手,就是一片潮濕,連睫毛上都沾染了春日的露水。
她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時候她的世界暗淡無光,她曾經想過要永遠爛在那片泥潭裏,可有個人朝她伸出了手。
他們站在操場上,連牽手都臉紅。
而現在……
薑臨倦輕歎了一聲,好像很多年前對她的那些不堪的心思,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早就想看她這副模樣。
可惜溫愫閉著眼,不然她或許能看見薑臨倦眼底濃厚的占有欲。
……
再醒來時,溫愫隻覺得身上像是被車壓過一樣疼。她原本想去洗漱,嚐試著動了一下酸痛的腿,決定再躺回去。一閉眼,腦海裏全是見不得人的畫麵。
太那個了……
怎麽外表看起來斯文的人會那麽凶狠啊,而且體力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幸好幹她這行的,體力也不差。
聽見門口的響聲,溫愫看向來人,一雙漂亮的眼睛瞪著他。
“怎麽了?”薑臨倦眼尾帶著饜足,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呸,狗男人。
似乎是接收到了她的控訴,薑臨倦抿了抿唇,“下次還鬧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在提醒她是她自作自受。溫愫張了張唇,剛說了一個“我”就咳嗽了起來,她嗓子都啞了。
薑臨倦這才露出幾分愧疚的神色,“應該餓了吧,我帶你下去吃飯。”
他這麽一說,溫愫是覺得餓死了,能不餓嗎?昨天晚上回來一直到現在,除了薑臨倦什麽都沒吃。她伸手,“你幫我穿衣服。”
薑臨倦任勞任怨,就差抱她下樓了。
這個假期隻是說,過得非常充實。
回去後溫愫收到薑臨倦的信息,她打開後看見一係列的截圖,一時間有些懵。等全部看完之後,再結合薑臨倦的話,她才意識到薑臨倦好像在解釋那天那個女生的事。
聊天記錄上除了工作以外什麽都沒有,他不想讓她多想。
溫愫其實相信他,她知道薑臨倦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看見他這樣在乎自己的感受,心裏還是泛著甜。
明明她都快忘記了的。
日曆一頁一頁地翻過,很快就到了十二月。聖誕節的氛圍越來越濃,走在街道上到處可以看見節日的裝飾。每次到這個時候,溫愫都能想到薑臨倦的生日。
她甚至能連帶著想到2012年的世紀末日,那天教室裏停了電,她隻需要再靠近他一點,就能親吻到他冷白的皮膚。
溫愫特意去定了個蛋糕,但是事情出了點意外。她想讓蛋糕店按照她的圖片來做,結果當天拿到蛋糕的時候才發現蛋糕翻了車,不能說是毫不相幹,隻能說毫無關係。
原本好好的一個生日,就因為一個蛋糕溫愫有些生氣了,翻車這麽嚴重的蛋糕肯定不能送過去,她隻能臨時買了個成品。幸好訂的花沒出什麽意外,粉荔玫瑰嬌嫩嫩的,看起來就很甜蜜。
一直到餐廳,溫愫看起來都不太開心。薑臨倦不明所以,直到切蛋糕的時候,她才小聲說定做的蛋糕翻車了。他原本還想她怎麽了,聽到這句眉眼舒展開,“隻是這樣而已?”
“這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生日蛋糕。”
看她那麽鄭重,薑臨倦心口的褶皺像是被什麽輕輕撫平,“隻是一個蛋糕,沒什麽。”
溫愫鼓起腮幫,“這是我們成年後,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他這才懂,原來還因為這個。
薑臨倦抬手將蠟燭插在奶油上,輕聲安慰她,“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個,我都不覺得有什麽。”
打火機“啪嗒”一聲竄出火苗,將蠟燭點燃,燭光映照在他臉龐上,格外地漂亮。他閉上眼,不貪心,隻許了一個願望。
他希望以後,溫愫別再離開他了。
蠟燭一一吹滅,薑臨倦眼瞼斂著,不知道在想什麽。在這出神的瞬間,冰涼的奶油抹在他臉上,薑臨倦抬頭,看見溫愫在幸災樂禍。
他沒反抗,反而無聲地縱容她這種行為。
等她玩夠了,薑臨倦輕聲問,“開心了?”
她臉上笑意頓了頓,眼睛有些濕,薑臨倦怎麽那麽好啊。
他拿起刀將蛋糕切開,第一塊給了溫愫,其實生日蛋糕也沒什麽好吃的,但是每次過生日都覺得這是一種儀式,好像不過生日就不完整似的。
溫愫問,“那時候沒陪你過生日,你生沒生氣。”
“嗯。”他的回應很誠實。
溫愫有些出神,這麽久以來,總是會有些遺憾那個生日沒有好好陪他過,沒有好好跟他告別,更遺憾沒有給他們青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所以……”薑臨倦繼續說,“以後別再失約了。”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溫愫,那年冬天,他從白天到黑夜,也沒等到她的生日祝福。好像下了一場雪,心裏的綠意全部被白雪覆蓋,那點兒希望一點點熄滅,最後變成一片黑暗。
可即便如此,隻要現在她在他身邊,他的心裏就有了一個不可戰勝的春天。
這是這麽多年,薑臨倦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從餐廳出來,薑臨倦接到了喬馥的電話,“阿倦,生日快樂,吃蛋糕了嗎?”
“嗯,愫愫買了。”
她能感覺到兒子話語裏溢出的幸福感,眉眼彎起來,“那你們好好過生日,記得把我紅包領了,別覺得你長大了就不能要我的錢,你就算是五十歲六十歲也是媽媽的小孩。”
薑臨倦一貫是個理性的人,但聽到這番話還是頓住了腳步。
有時候父母和孩子之間,總是容易產生一些隔閡,這也就導致很多愛意無法表達。他平日裏很少能聽到這麽肉麻的話,現在猛然聽到,隻需要眼眶都有些發紅。
他點開手機,領了喬馥發來的紅包,溫愫看了一眼,“阿姨真好,還給你發紅包。”
她有些羨慕,“要是我也……”
說到一半女孩的話語止住了,不會的,那個女人連她的生日都記不得。
薑臨倦敏銳地感覺到溫愫的情緒變化,將她摟在懷裏,“以後也是你媽媽,所以不要羨慕。”
“……”溫愫臉頰滾燙,她什麽時候答應嫁給他了。
他繼續說,“等新年去我家,你應該也能收到紅包。”
“阿姨每年都會給,但是我不好意思收。”
“今年要收。”
“為什麽?”溫愫問。
薑臨倦抬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耳垂,“你忘了嗎?根據我們那的習俗,未來兒媳婦第一次上門的話,是要給紅包的。”
溫愫臉已經成番茄了,本來覺得丟臉想嘴硬一下,但最後卻沒反駁,直接默認了。
算了,看在紅包的麵子上。
薑臨倦打開後座車門,手搭在頭頂免得她嗑到,等她坐進去了之後才坐起來。溫愫覺得無聊,拉過他修長漂亮的手把玩著。
突然想到什麽,溫愫提議,“下次過生日我們去看霧凇吧,你不是喜歡?”
“嗯?”薑臨倦垂眼,“我喜歡嗎?”
“你不喜歡,為什麽網名叫霧凇啊?”
難不成是因為這兩個字好看。
剛剛被她把玩的手反客為主,將她的手拽了過來,他在她的掌心寫了兩個字母——“WS”。
“不是喜歡霧凇。”
“嗯?”溫愫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意識到,“霧凇”兩個字的縮寫,正好和溫愫兩個一樣。
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霧凇,而是溫愫。
作者有話說:
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