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不科學的亞絲娜，才不是傲嬌

  雪原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是一個既科學，又不科學的世界。


  『搖光（fluctlight）』這一賦予了包括『sao』在內的所有假想世界以不同意義，真正的把vr世界變成某種程度上的異世的東西，就是不科學的存在。


  在alicization計劃中，研究人工智慧的秘密組織rath（拉斯），就曾將新生嬰兒的『搖光（fluctlight）』複製，經過比對后刪去了極小部分差異，製成「精神原型」。


  而這，恰恰就根本的跟量子不可克隆定理相悖，是完完全全的不科學。


  但是啊，不得不說，人見多了的東西，是從來不會以什麼科學不科學來定義自己是不是相信的。比如現在————


  茅場，這裡有人開掛！


  抵在胸前的尖銳事物，一點點的滲入寒氣，完美的告訴雪原，自己的處境。


  如果還不死心的話，悶頭逃跑不做他問的雪原，只要抬起頭來，也該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個怎樣的存在。


  開掛，果然是主角的專屬被動技能啊。


  其實，在雪原看來，說起開掛，女主角其實比男主角要任性太多了，桐人好幾次觸發『心意』，做出死而復生一劍貫穿希茲克利夫，一劍秒殺好幾萬戰場上的不明真相者等舉動，都是有著『勇者』這個先決定位的。


  而我們的亞絲娜小姐，不科學起來就不是一點半點了，從看到好友列表裡，哥德夫利的id『godfree』變得灰暗，到趕上克拉帝爾麻痹殺害桐人在內的三人的現場，她口中的『愛的力量』的不科學指數，簡直突破天際。


  然而，當「iron·rapier+4」無限接近的橫在自己面前時，雪原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大喊出聲讓gm把這個開了掛的傢伙關進黑鐵宮……

  當然了，如果誠懇的道歉的話，自矜著自己大小姐身份的亞絲娜，應該是不會對這個還沒弄清楚真相的意外事件擴大打擊範圍的。


  不過呢，人這種生物，對於自己私底下得到的某些好處，維護起來是根本不講理智的，於是，平日里素來理智的雪原來了一回死鴨子嘴硬————


  「我啊，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哦。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只有暈過去的桐人而已。」


  「呵呵，哦呵呵。」


  淑女一般無可挑剔的微笑，亞絲娜保持著挺劍的姿勢，一言不發。


  「其實這本來就很奇怪吧，為什麼同樣的布料，泳衣你們女生就不介意給人看啊！！！」


  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發出了不起的發言，雪原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完了.……嫁不出去了.……」


  不知是爆發下的副作用，還是雪原的無恥發言摧毀了亞絲娜十幾年精英教育下的三觀。栗子色流暢而下的秀髮，在空氣中抖了抖，逼人的細劍咯噔掉落在林間小徑上，雪原收穫了第三個在自己面前暈倒的少女。
……

  「喂，喂喂。你這麼做對桐人真的好嗎？」


  十分鐘后，阿爾戈一手遮著雙眼，僅用兩指的縫隙觀察著雪原的『殘暴』之舉。


  『sao』是不面向十二歲以下的孩童發行的，但為了爭取十二歲到十六歲這個不上不下的年齡的玩家，有進行了相當程度的處理，傷口模糊化成了紅色的網格，血液則被替以紅色的碎片，而在酒和某個不能明言的方面，對應的存在只有酒精味飲料和倫理開關的設定。總之，艾恩葛朗特里，要說殘暴啊，血-腥啊，那都是茅場把浮遊城閉鎖起來后的事情。


  而其中，「圈內」又是個例外，所有的犯罪行為，都被設定好的程式「防止犯罪指令」給杜絕了，繞開的方法是存在的，但都需要通過受害者的手勢指令把這個保護『主動』去除。


  但是，不能不說，暴力這個惡魔，果然是根植在人類靈魂里的東西，明明花錢讓某無良奸商幫忙是很輕鬆的事情，遇到對象是桐人這個情況，兩星期前『沒品』的事情就成了不假思索的行動了。


  「畢竟我的錢來的也不容易嘛，把他和一個美少女區別對待，他是不會有意見的。」


  雪原拍了拍手，一臉理所當然的揮出最後一拳，完美的拋物線劃過，磕磕碰碰不斷的轉移過程終於宣告結束。


  「說到底，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啊，你看，如果你和艾基爾同時在某個行業競爭的話，在mmo里是不存在哪個因素能讓玩家們排除跟美少女交易的愉悅，轉而選一個黑又硬的大漢的吧？」


  「你開心就好。」


  阿爾戈張開手表達著自己的無所謂，雪原這麼做她又不是不能賺到錢，桐人意識到不對的話，這情報費是賺，意識不到的話，拐彎抹角讓他知道，還是賺。身為商人，哪能拒絕送上門的商品呢。


  「小亞的協同搬運費，一千珂爾。」


  已經換上了夜行裝備的『鼠』笑嘻嘻的伸手做出索要狀，也就是雪原早做好了挨宰的準備，不然恐怕要氣出個好歹來。


  目前為止完全看不到睡眠需求的雪原根本就沒有類似「魔法絨毯」和「睡袋」一類的道具，又不好把忙於維持起始之鎮內『mtd』存在的由莉耶兒叫來，被逼無奈，只能選擇雇傭臨時客串其他行當的阿爾戈一起把亞絲娜帶回來。


  現在看來，這個奸商不是出於同亞絲娜的良好關係而免去了這費用，而是在這裡等著他啊。


  「行了行了，」


  雪原無力的在窗口上填上了令『鼠』喜笑顏開的數字，跟商販之鬼打交道是不能以常理計的，某個名叫irs的機構能把稅收遍黑白死生，而商販之鬼阿爾戈，則能讓你充分知道褻瀆『價值』這個詞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然而，這個世界雖然存在『心意』這樣的「奇迹」，但這個技巧的高端程度，絕不是什麼『輸出全靠吼』的玄幻橋段，沒有實現心想之事而付出一切的覺悟與有進無退的果決，僅僅是以自己的『心意』所能驅動的，只有意欲而已。


  既然沒有「奇迹」，等級制mmo重壓般的數據鐵律，就把一切的偶然必然排除在外了，乖乖出血，是僅有的選項。


  「對了，明天早上，麻煩你幫我走一趟，費用在這裡面扣。」


  按下了確認按鈕后，雪原面露猶豫，猶如經過一陣掙扎后，再次開口。


  「明早？」


  阿爾戈被雪原的跳躍搞的有些迷糊，「你不參加對迷宮區第二十層的肅清了嗎？」


  「不了。」


  雪原想了想，決定還是對這個情報商坦誠點，免得又被以封口為名收費，「我預計，在兩個聯隊的玩家輪換的情況下，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完全攻略迷宮區第二十層，蒂爾貝魯的風格，應當是會選擇再修整一天。這個時間裡，我決定討伐幾個區域boss……」


  斟酌了用詞后，雪原繼續說道，「而我的委託，就是把我那時候交給你的東西，送給亞絲娜。」


  「哈？倒不是我不能兼職郵差這個職業，只是我比較好奇，騎士小弟你不會真的.……」


  「沒有，我沒動什麼心思，只是怕那東西我親自送上的話，她會第一時間拔劍捅我。」


  雪原斷然插入道，然後，在阿爾戈怪異的表情中，補充了一句，「你不要亂想，只是打算好好的道歉而已。才、才不是傲嬌呢。」


  好吧，接下來情報商人精彩的表情，生動的告訴所有人，什麼叫做不打自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