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是他
陳偉東一聲孤零零的單喝,至千眾間如同驚雷般響起,乾瘦的身形踏出,毫不猶豫的衝進了人群。
隨著陳偉東的動手,這五十多位九層築基的人馬,也在剎那間,身形急閃而出,各個連聲透著殺意,朝著見勢潰敗的三宗殺去。
在如此眾多的九層築基的修士面前,三宗的弟子根本就無力反抗,隨著道法的擊出,摧枯拉朽般碾壓,使得慘叫一聲,可謂此起彼伏,沒多久,就是六十多具屍體在池中飄浮,緩緩的下沉。
而鮮血瞬間就染紅了大片的築基池面,這一刻,三宗的修士看到五十多位修士幫著葉林,那勢如破竹般的強悍,讓三宗僅存潰散的剩餘之修,逃竄之時,各個面容懼骸的膽顫心驚。
想到,自己將要開始騰飛時,就要死在這個帶給自己榮耀的地方,三宗的弟子,除了不甘更多則是恐懼。
「姓牧的,你非要趕盡殺絕嗎?」帶著惶恐逃竄的一名丹山宗的修士,絕望的大叫起來。
「這話,你對青山宗弟子痛下殺手的時候,怎麼就不捫心自問!現在才說,晚了!」葉林冷笑間,鋒利的靈虛龍爪揮過,一把掐住丹山宗修士的脖頸,猛地一拽,直接將其扭斷。
葉林沒有停留,身體更是已快過別人數倍的速度晃過,那靈虛龍爪,更人群中出神入化的舞動,招招奪命,讓人看得都膽顫不已。
不多時,又有數名三宗的修士慘死在靈虛龍爪下,死前滿臉的恐懼,在他們看來,這葉林簡直比魔頭還恐怖。
各宗的修士,雖然,沒有出手的觀望,可葉林的完全碾壓築基修士的霸道,也讓他們恐懼失色的懷疑人生。
「他是天道築基嗎?」有人木納的質疑,一言道出了眾人的心聲。
可是,受到鯽妖神識干擾的林敏,看著葉林殺戮的身影,眼神卻顯得與眾不同,雖有恐懼,也有顫慄,可更多是不甘和憤怒。
這道,一心想復仇的神識,在通過林敏察覺到葉林的強大,漸漸有些失控的憤怒,可在沒有足夠的實力與機會面前,又不得不痛苦的要去隱忍。
「這樣下去,殺他根本無望!」林敏痛恨的咬牙切齒,目光陰鬱的看著殺戮中的葉林。
「姓牧的,你殺了我等,對你沒好處!」追擊著逃亡的修士,一道哭腔般的聲音,至前方傳來。
葉林不予理會,對待敵人他向來就沒同情過,靈虛龍爪暴射而出,生生洞穿了似要淚崩修士的身軀。
殺速之快,近乎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毫不拖泥帶水,同時間,吳長青率領眾修,道法也再度齊齊轟出,這片局域,瞬間,就被強大道法所發出的光芒瀰漫,而在這光芒內,不斷響動著慘叫聲。
半個時辰過去,道法的光芒才逐漸減弱,瀰漫的威壓才逐漸散去,死前的慘叫聲,也隨之消退,而三宗的所有修士,也都已成為一具具屍體,要麼飄浮池中,要麼緩緩沉入池底,被埋沒在黑暗中。
瞥眼掃過滿目的浮屍,葉林的目光投向池面之上,落在周懷安、朱元和李振的身上,神色一絲不苟的嚴肅,殺光了三宗的所有修士,他清楚接下來將要面對什麼。
不過,葉林並沒有任何的驚慌,在決定殺三宗的所有修士前,他就已經想到,要承受三宗長老的怒火與報復。
完成了修為的跨越,葉林也明白,自己已經對自己交出了滿意的答卷,而接下來,他也該給青山宗,給自己所認名義上的師傅,一個答卷。
這刻,望著李恆念的身影,雖然,對於這個師傅,葉林的心中沒有多少的感情,但他心中卻滿是感激,他知道,自己能這麼快築基,歸根結底,還是因李恆念將他留在門下。
如果當日,沒有李恆念的收留,他就不會有感悟紫月變的機會,雖說,被驅逐出宗,他也能找機會築基,但他的築基之路,肯定會漫長而充滿荊棘,絕對不會現在。
如果當日離宗,沒有李恆念琳琅塔的相贈,他也不可能在墓道在雷霆世界能平安無事,更不會奪得,有衝擊第二層桎梏的雷霆血脈。
同時他更清楚,仇人給他的時間不多,只有百年的時光,想要真正的對抗百年後仇人的真身,他必須要讓修為,恢復到仙山降世的那時。
雖然,這個師傅跟自己過往的成就相比,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猶如塵埃般的存在,可葉林知道,他在自己落魄急需機會之時,伸手拉了自己一把,哪怕,他的修為低微,不過百年,但依舊值得他去敬重。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雖然,他是被埋沒在塵土中的金子,可也要有人掀開這層塵埃,才能看到他所散的光輝,雖然,漫長的等待,能讓他自主的重見天日,但是,偏偏這漫長的時光,是他所不能等。
百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想要讓自己恢復巔峰修為,何其之難,這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來的容易,沒有一道道的契機,想單憑修為去突破,簡直是難如登天。
而在葉林看來,自己的青山之行,也算是自己的契機所在,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葉林也不介意,就這麼多一位師傅,而想自己再度強大,屹立於強者之顛,也必須要放下過往的成就,放下自己的身段,重先再走一段自己別樣的人生,想到這些,葉林釋然的笑了,仿似又有了一番不一樣的明悟。
抬手間,含笑的葉林,毀去了陣眼,這一刻,各宗修士緊繃的心,也隨著陣法的消失,神色都緩然鬆弛,不過,血腥瀰漫的築基,他們實在不願多呆,縱身飛躍,從築基池呼嘯而出,帶著劫後餘生般的恐懼感,心緒不寧的回到各宗長老的身側,死死的緊盯著築基池。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紅暈的晚霞透過黑雲,浸透在築基的上空,看到弟子身無大礙的回來,各宗長老也都鬆了口氣,卻也暗驚弟子面露的惶恐不安之色。
可是,與那萬眾之中,獨獨不見自己宗門的弟子出現,周懷安、朱元和李振三人,同時的勃然大怒,而李恆念的面色都無比難看的抽搐起來,自己的徒兒,最終還是不聽勸告,殺掉了三宗的所有修士。
見到三人的極致難看的臉色,鍾雲四人也頓然有股如臨大敵的危險感覺,神色幾度變化,最終,也是惶恐失色的緊鑽起拳頭。
「完了,這一劫過不去!」劉明害怕的身體,從半空壓制不住的後退了幾步,內心極致後悔,覺得自己躲在雷霆世界,比出現在這裡,都要安全許多。
「長老,怎麼辦!」沈文的身體,害怕的發顫,先不說其他宗門的態度如何,單單三位金丹境的強者,就足以讓他們青山的所有人有來無回。
「李恆念,我要你們青山宗的所有人陪葬!」看著五十多名青山宗的弟子,落其旁測,李振狂暴的怒道,體內的靈力暴動,無以壓制的傾瀉而出,使得天空再度烏雲撥動,將晚霞的光線遮擋。
「李恆念,姓牧的做的太絕,別怪我們心狠手黑!」朱元掃過這五十多名出池的修士,沒看到牧石的存在,咬牙噬骨般的吼道,金丹後期的靈力,驟然爆發,席捲當下的天地,驅使著池水都洶湧起伏。
「我要青山宗,從與以後,在蓬萊除名!」周懷安的眉目陰沉,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
聽到這三句惡毒的話,青山宗剛剛築基成功的修士,各個內心懼厲狅顫,尤其聽到,一切皆因「姓牧」二字的始作俑者而起,五十多人在恐懼的同時憤怒無盡,是那該死的牧石,毀掉了他們美好的前程,其中,就有對葉林早懷惡意的伙食房的眾人。
這時,沒有哪個宗門因弟子的築基成功而選擇離去,都是屹立不動的浮在半空,冷眼旁觀的等待著即將就要上演的大戲。
當然,各宗也各自存在私心,從弟子出池的哪刻,他們就察覺到,沒有一個人天道築基,只有一位是九層築基,其餘,全是清一色的六層中品築基,甚是懷疑,那百多道的天靈氣,到底去了那裡。
「姓牧的,收走了所有的天靈氣!」就在各宗長老的遲疑間,半空黑壓壓的人群中,有人猛然大喝,聲音中充滿了憋屈和陰險,直接將矛頭指向了葉林,他覺得自己報復的時間終於到了,此人,就是一直憤怒和不甘的林敏。
「到底怎麼回事?」萬森的眼神森然,並沒有因林敏是九層築基而有感喜悅,反而,很是不悅的小聲質問,為什麼,他不是天道築基,或者是至高無上的天地築基。
「又是他……」安靜的天空,隱隱傳出了各宗長老的嘀咕聲,各個的內心,匪夷所思的到了極致,紛紛都將目光落向築基池,神色陰晴不定的複雜。
「這小子,真夠狠的!」虎山宗的章立於咬牙切齒,憤憤不平道,他可以不管,葉林在築基池殺了多少人,但這麼多天靈氣被私吞,著實讓他心中不爽,再加上宗門的天驕,被葉林設計困於異世界,就更讓他無比來火。
「這小子,果然有陰謀!」鄭裕彤望著築基池,顯然也沒好過多少,這麼多天靈氣被一個宗門之人收走,讓她心中深感不安。
「還好,我做了極為明智的選擇,不然的話,可真要跟他們一同葬身與此。」尋望著各宗長老的神色,宋溫萱冷笑的得意著,「牧石,你引百宗長老憤怒,殺光三宗修士,我看你這次,還有誰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