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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問罪

  「二十幾頭靈禽?」柯正吃驚,差點忍不住發出聲來,這是個什麼事況,他們總共才偷了十隻而已,怎麼伙食房後期又無端少了十幾隻,這讓柯正有些費解。


  「難道又有人也去偷了。」想著多出了十幾頭靈禽被偷,錢偉也禁不住呢喃起來,神色異常疑惑。


  「應該不是我們了吧!」夏靜也是低語參了幾句,心頭慌張有了平復的跡象,想到另外十幾頭靈禽,她到有了僥倖之意,掌教所言,指的應該不是他們幾個。


  萬眾都是面面相覷,樣子似乎要從自己的周邊尋找出掌教張正和所言的那個偷禽賊,不過,掌教張正和的好意言盡許久,始終都沒有人站出來,承擔這個偷禽的事實,就連此事萬葯園的八人,都是一副王八吃秤砣,鐵心不承認,任你好言說盡,都是不為所動。


  看著眾人依舊竊語相望,一副要找偷禽賊的模樣,站在高處的掌教張正和,一瞬間,心頭騰起了怒意,額前青筋鼓現,再也沒有了平和的耐心,去等候那個不知悔改的偷禽賊的出現。


  而他身旁的江風楊,雖然,望著眾人面目陰沉,可心底卻是一陣舒坦,陰鬱的眼中,仍舊時不時的閃現著輕蔑的得意之色,看著兩側的五位長老,有著高人一等之勢。


  尤其,當江風楊的眼神,落向自喜且顯沉默的蕭遠山身上時,嘴角猶如一把鋒芒的匕首,毫不遮掩的淌現出鄙夷的嘲諷,隨之,便響起了嚴厲的問罪之音。


  「蕭遠山,你可知罪!」


  此番問責,似乎是經過掌教張正和的同意般,江風楊可謂是鋒芒畢露,劍指煉丹房的蕭遠山,言語措詞毫不避諱,聽的其他四位長老都是心聲頓然,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這偷禽賊怎麼無緣無故怪罪到蕭遠山的頭上來了。


  江風楊的這聲責問,當即就使得萬葯峰掀起了嘩然之聲,眾人彼此間都知曉,兩位長老的不對付,事成水火,就連底下的弟子,相互私鬥也是極為激烈,可這般當著掌教張正和的面,不容情面的開始,也是頭一次,可見,這次江風楊的手中,一定是抓到了確實的把柄,不然,不會這般明目張胆的得罪蕭遠山,如此看來,江風楊的手上,的確有著儀仗的東西。


  不過,眾人略有所知,江風楊和掌教張正和是師出同門,如今,江風楊這般越俎代庖的責問,反觀,掌教張正和的緘默,如此看來,也是有著偏袒之嫌。


  可這在張正和想來並非如此,眾觀大局,想到青山宗傳到他這裡,是日漸沒落,遠非從前般輝煌,張正和也是心力憔悴,想著這百年來同門私鬥是越演越烈,上至五大長老,下至萬眾弟子,都存在著各種明爭暗鬥。


  所以此番出關,張正和其一是想借著萬葯會,晉陞天資聰慧的田傲為核心弟子,其目的就是想激發眾人修行的鬥志,其二,也想借著偷禽一事,狠狠的敲打下這群為己私利的六大長老,從而凝聚青山宗的向心力。


  只要六大長老能擁護在一起,擰成一股繩,那麼各門的弟子自然也會相互融洽,眾志成城的團結在一來,而不是如今這般散沙一盤,都有著佔山為王的意識存在。


  「江風楊,你血口噴人?」蕭遠山先是一愣,隨即,大手一甩,側身而過,目光陰沉,面色鐵青,朝著問罪之人,發出了怒火衝天般咆哮。


  「我血口噴人?」江風楊詭異的冷而笑起,神色出奇的平靜,似乎蕭遠山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自信。


  「師兄,此事不可妄言!」這時,默不作聲的掌教張正和也發了話意,看了看身旁的江風楊,言語波瀾不驚,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如此,此番之言,很是隨意,故有雙簧之意。


  「是啊!江長老,誣衊長老之罪可大可小,而且,還是當著眾人之面。」這時,在旁的謝正德也忍不住發了話,深覺江風楊此事問的有些過火,根本就沒想過這事後,會給青山宗整個宗門,帶來大多消極的影響。


  「謝正德,你又可知罪!」帶著不屑,江風楊語峰一轉,矛頭直指謝正德,霸道斥責,理直氣壯的依舊面不改色。


  「你……」謝正德氣的雙眼紙瞪,看著江風楊如看到一隻瘋狗般,是逮誰咬誰,容不得一絲客氣,那心頭的怒氣也是不打一處來。


  這一出突變的好戲上演,是青山宗萬眾弟子所預料不到,偷禽之事,居然發生如此的驚天扭轉,尤其是長老間的私鬥,都擺到明面上來,望著江風楊一臉自傲的神色,使得作為青靈山弟子的眾人,也在人群中展露出,一股有別於旁人的傲氣。


  「江長老,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又有何罪?」紫月山的許媚軒此刻也忍不住站起,江風楊的霸道,此刻的她也有些看不下去。


  相比於謝正德和蕭遠山的氣憤難當,許媚軒到平和許多,言語也是不溫不火,與其說是在問罪,倒不如是在提醒,那個站在江風楊旁側的掌教張正和,此事要是不趕緊了結,那必將牽連甚廣。


  「我何罪之有!」江風楊面對許媚軒言語到和氣很多,其中不僅僅是因許媚軒身為紫月山長老跟他交集不多,實則她還是掌教張正和的道侶。


  當然,這也是私底下的事情,為外人所不知,畢竟,許媚軒是六大長中資歷和修為屬最低的一位,為了避免風言風語,張正和才出此下策,決定不將他與許媚軒的關係,公之於眾,不過,這在長老之中,也不屬於什麼秘密之事。


  「那謝長老和蕭長老又有何罪?」作為唯一的女長老,話言之意還算公允。


  頃刻間,許媚軒也成為了眾人矚目的對象之一,從而也使得靈獸院的劉長雲和琳琅殿的李恆念猶如形同虛設,不過,劉長雲還相對好些,神情嚴肅的觀望,倒是李恆念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坐在石椅上閉目養神,任由著他們鬧得不可開交。


  「既然,許長老問了,那我便不客氣了。」江風楊依舊從容,神情中的傲氣褪去,變成了滿目的眼色,望著蕭遠山和謝正德兩人,開始緩緩羅列兩人的罪責。


  「蕭遠山,縱容弟子的偷盜之罪,你可服氣!謝正德,作為刑罰堂的你,玩忽職守的敷衍之罪,你可服氣!還有你,李恆念,不問宗事,不行長老所職,你可之罪!」江風楊一點都不含糊,言辭鑿鑿,說起眾人之罪,可謂頭頭是道,孰不知自己也有重罪在身,也許自認為作為掌教師兄有所優待,所以,才會在萬眾面前這般肆無忌憚。


  一直以來,至從張正和接任青山宗的掌教以來,作為掌教師兄的江風楊,一直都有這麼一份優越感存在,加之,自身修為突破,實力精進,越於六大長老之首,所以,才使得這百年來,在張正和閉關之後,都有著獨攬權力之勢,搞的眾人是敢怒不敢言,從而便有了長老私鬥之爭。


  「江風楊,你又可知罪!」突兀的冷聲響起,使得還隱隱自得的江風楊瞬即打了個寒顫,蒼老的臉色,刷的變了樣,終究不再沉默的張正和,發出了他有史以來最為嚴厲的問罪。


  這一聲斥責,是他的本職所在,也是他自身的重罪所在,當問出這話之時,張正和油然在目的記得當初掌教坐化之時,對他的循循善誡,之所以,青山宗的掌教之位會傳到他的手上,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天資與修為,更為重要的是掌教看重他張正和的為人,不偏不倚,剛正不阿。


  萬葯峰,隨著掌教的問罪,猛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拋向了掌教張正和,這相互間的問罪,眾人都帶著緊張的好奇,接下來會做如何處理,而之前一刻,還傲氣十足的江風楊會做何等的回話。


  「我、我……」江風楊顯然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也放下了重罪,更別說以往種種的惡劣之事,言語哆嗦不止,一時半會有些回不過神,不知如何自處。


  掌教師弟張正和這般無情的發問,根本是他所預想不到,想本借著這個天賜良機,狠狠的打壓下蕭遠山和謝正德,那知道火燒他屋殃及自身。


  「沒有,還是不敢言!想不說,那麼本座就替你講,越俎代庖之罪,你可認!」張正和充滿著威嚴,見江風楊支吾的半天,說不出,也不再留有情面,出言就直擊要害,讓人無言以對。


  這一瞬間,隨著掌教張正和的問罪下來,安靜下來的萬葯峰又出現了喧嘩之聲,萬眾又開始紛然議論,先前一刻對掌教的偏袒念想,旋即,便有所改觀,原來,一直久而不語的掌教張正和對待極為長老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他們所揣測般,有所偏袒之意。


  喧鬧之聲,很快就自主的平息下來,隨著江風楊被問罪,作為青靈山的弟子,再有沒有了凌人的傲氣,此刻,都猶如過街老鼠般縮著腦袋,他們知道,勢不待人,一向都飛揚跋扈的師傅,如今都吃了鱉,他們要是在不知好歹,那可要招致眾怒,後果就不堪設想。


  「謝長老,吾等重罪,依照宗規,該如何責罰!」沒等萬人多言,掌教張正和直視謝正德,目光凌厲,神情嚴肅,容不得怠慢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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