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傳言四起
從主峰清靈山回來,石斌是一臉的火氣,顯然,將此事並報上去后,是挨了江風楊劈頭蓋臉的臭罵,言語之惡毒,有些讓他無以承受。
一路尾隨而來,還有兩名刑罰堂的弟子,看這架勢,江風楊是將靈禽被盜的醜事,通秉了刑罰堂的長老謝正德,才有了刑罰堂弟子過來調查的一幕。
不過,根據謝正德長老的交代,其實這兩名弟子,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大略圍著伙食費轉了一番,看到籬笆割裂的大小不一的兩個洞口,大致詢問了幾句,便是客氣的回去了。
刑罰堂的弟子,之所以這般敷衍行事,實則這幾年,江風楊仗著自己修為突破,成為五大長老之首,目無宗規的過於霸道,除了掌教之外,有些過於目中無人,全然不把其他四個長老當回事。
一些大事,甚至不禁商議,就獨斷專行的定下,而且,他伙食房的幾個記名弟子,也是仗著他的權勢,在青山宗囂張跋扈的仗勢欺人,剋扣伙食的耀武揚威,更別說他的內門弟子,使得眾多弟子都是敢怒不言。
鑒於這種種惡行,加之,江風楊私養靈禽,又多供為己用,使得他這位刑罰堂的長老,都形如擺色,顏面掃地,所以此事的發生,謝正德也有點幸災樂禍,既然,自己身為刑罰堂的長老,對青山宗發生偷盜之事,也是責無旁貸,多少也應該做點事,所以,就隨意派出兩名弟子轉悠一圈,算是交差。
「刑罰堂的人,就這麼敷衍的走啦!」看著兩人踏空離去,王偉蹙著眉頭,不悅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四大長老都在看師傅笑話呢?何況,師傅跟刑罰堂的謝掌座也不對路,這事,想要刑罰堂的人,出力,那簡直是痴人說夢,現在,他們來過過場子,已經算不錯了,要是刑罰堂由蕭掌座執掌,估計人都不會來。」接話的是伙食房的三師兄——劉能。
「師傅啊!現在跟誰都不對路!尤其跟煉丹房的蕭掌座更是水火不容。」一位面容剛毅的青年接上話,一副悠哉不屑的樣子,此人正是伙食房的五師兄——張培之。
「通知刑罰堂也只是過個場面,畢竟,師傅也不指望他們,能盡心盡責的幫我們追查偷禽賊,不過,師傅也另有交代,要我們在萬葯會舉辦之前,查出偷禽賊的下落,到時候,他要當眾以儆效尤,看看往後,誰還敢打我們伙食房靈禽的主意,而今後的靈禽,他將派遣青靈山的外門弟子負責巡邏。」石斌的面容,一直陰沉著,從青靈山回來,始終都沒有變過,被偷禽賊栽贓的怒焰,一直涌動在他心頭,就連先前被師傅痛罵出來的恨意,都一併歸到了無恥可恨的偷禽賊頭上。
「如今掌教閉關,師傅近乎一手遮天,真是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打師傅所養的靈禽主意。」伙食房內,耷拉著腿的青年,利索的剝著手中的青菜,陰險的冷笑著,作為最遲來的九師弟——陳家安,也受眾人和師傅的影響,變得目空一切。
「大師兄,咱們伙食房結下的梁子可不少,這可不好查呀!就連外門弟子當中都有不少。」作為伙食房七師弟的齊龍,忍不住咂舌道,按照他的想法,那些跟他們結下樑子的人,可都有偷禽的嫌疑。
「再多也得查,不然,師傅給我們那麼多時間幹嘛?這都欺負我們頭上了,那兩個籬笆口子,我現在想想,就如同兩個響亮的耳光,抽的我們是顏面無光,平日,咱出去是多麼風光,這事要是傳開,我們還怎麼立足青山宗。」最為易怒的就是伙食房排行老六的石武,也是大師兄石斌的弟弟,不過,他的修行天賦,卻不如他哥,如今來青山宗也有四年之久,也只有凝氣五層的修為,而石斌當初兩年內就有他這樣的成就,現在也只有一步之遙,便可踏入築基境界。
「師弟,昨天你不是在萬葯園跟那個剛來的新人鬧掰了。」石斌將目光拋向王偉,話中的言外之意,如同在問,是不是他們幾個乾的。
想起牧石這個人,王偉的臉色,刷的一下便沉冷了幾分,手中切菜的刀,都多了股狠勁,想起這件事,他都恨不得將這群甩臉色的人,千刀萬剮,居然讓他受了一肚子的火氣回來。
王偉細細的想了想,能這般無聲無息的將靈禽偷走,他覺得萬葯園的人,還沒這個本事,畢竟,這些靈禽吃的東西可並不普通,能將靈禽引出籬笆在下手,手中必定有靈禽所垂涎的靈食。
「你說牧石!應該不像是他,他才剛來,怎麼會知道靈禽的食性。而且,這群孬種,能幹出這麼大膽的事,況且,籬笆內的靈禽,一般的食物它們可不吃,能引它們出洞,必然是有靈食再手,他們除了草藥,根本就拿不出靈食,我覺得內門弟子比較多點。」王偉雖然憎恨萬葯園的人,不過,此刻的分析,卻頗具道理,只是言語間的神色,卻是極度的藐視不屑。
「難道是金林他們?」路丘質疑道,第一時間便想起,處處找他們麻煩的金林等人。
「不管是誰,到時候查不出,直接在他們頭上按個偷盜之罪。」石斌冷笑起來,雖然,被師傅痛斥了一番,不過,這個黑鍋,他是一點都沒想背的打算。
此言一聽,伙食房的眾人,都忍不住冷笑起來,想到有師傅江風楊在,給別人無端按個罪名,在他們看來,比隨手捏死一隻螞蟻,都要來的容易。
在刑罰堂的兩人離去之後,很快,伙食房靈禽被盜的醜事,最先在刑罰堂傳揚開來,其後,便毫無預兆的波及到了整個青山宗,使得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無不好奇的議論紛紛,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的膽敢妄為,將主意打到權大力勢的江長老頭上。
「那個人是誰,膽子太大了,江長老的靈禽都敢偷……」
「不管他是誰,這份勇氣,真是值得我們敬佩……」
「想不到,這個偷禽賊,居然,開創了我們青山宗的先例……」
「真想看看,此時的江長老,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這個人,可以結交,但凡於伙食房為敵的人,都是我等的朋友。」聽到這條舉宗震驚的消息,跟伙食房有過瓜葛的金林,立馬是拍案叫絕,這個人是幹了連他都不敢做的事。
「雖然,這個偷禽賊,替我們出了口惡氣可對我們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看到眾人歡呼雀躍的樣子,張平還是相對冷靜的提醒,這伙食房的陰招,他是沒少見過,尤其,這事要查不出什麼名堂來,那麼,所有得罪過伙食房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替罪羔羊。
一時間,伙食房的這件醜聞,便傳的沸沸揚揚,根本就遏制不住,而那些但凡跟伙食房有過仇怨的人,剛開始都是歡天喜地的無不拍掌叫絕,隨後,想想伙食房眾人的陰險狡詐,又是人人自危,誰都估料的到,要是伙食房的人,查不到那個偷禽賊,那一定會使出下三濫的手段,隨便找些人定罪。
「謝正德,可真有你的,這筆帳,總有天,我會十倍奉還。」醜聞入耳,坐在洞府內的江風楊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憎恨著,有種被小人捅了刀子般,頓感顏面無光。
「師傅,聽說伙食房的靈禽,昨夜被人盜了。」在紫月山的一座長老洞府內,一名清秀脫塵的少女,恭敬的朝著,坐在蒲團的美婦微微作輯,將自己剛所聽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上來,言語極其平靜,聽不出一絲的波瀾。
紫月山是女修所在之地,而蒲團上端坐的美婦,名為許媚軒,則是紫月山的掌座,也是整個青山宗的五大長老之一,而她身前的少女,則是她的大弟子——宋溫萱。
「是嗎?何人如此膽大?」許媚軒美目張開,付之一笑,淡淡的問道,她跟江風楊的交集不多,只是平日看不慣江風楊的作風霸道而已,比起蕭遠山,她跟江風楊到沒什麼矛盾,關係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太差,所以,此刻開口問話,到顯得平平淡淡,略微只多了一份好奇而已。
「師傅,江長老掌管的伙食房,昨夜被人盜了靈禽。」與此同時,在靈獸院的一處洞府內,一名看似年輕的弟子,也在向執掌靈獸院的掌座劉長雲,彙報自己剛剛聽聞的傳言。
「知道是何人所為嗎?」劉長雲開闔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帶著濃濃的好奇,問道。
「沒抓到那個偷禽賊,聽說,籬笆被人開了兩道口子,是將靈禽引誘出去的。」年輕的弟子名叫朱明,此時回話,很是畢恭畢敬。
「此人夠斗膽的,這手法,想必,出自內門弟子。」劉長雲笑了笑,估摸道,對於靈禽的食性,他可比青山宗的任何人都要內行,而這靈獸院,飼養之物可都是些兇猛的靈獸。
「師傅,伙食房的靈禽昨夜被人盜了……」此時,在煉丹房,田傲和鍾芸兩人,恭敬的站在蕭遠山的跟前,將剛剛聽聞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居然,還有人如此斗膽,敢打長老的主意。」蕭遠山眉目舒展而開,很是意外的笑道,這個偷禽賊的所行,讓他很是欣喜,內心是不禁暗嘆,真箇是人才所為,想想此刻的死對頭江風楊,蕭遠山的臉色,更是樂此不彼,好像這事是在替他所做一樣。
「知道是誰幹的嗎?」蕭遠山忍不住好奇又問了一句。
「回師傅,剛才刑罰堂的兩名弟子去看了場面,是一點痕迹不露。」鍾芸回道。
「做事滴水不漏,果然是個人才。」蕭遠山禁不住歡喜的讚揚道,心情是大好,跟江風楊鬥了這麼久,都沒今日聽到這般消息來的舒坦。
「好了,都下去吧!為師從今日開始,要關閉半個月之久,這煉丹房的大小事務和萬葯會的舉辦,田傲和鍾芸,就暫由你們來打理。」蕭遠山笑意甚濃的說完,便將身份令牌交給了田傲,隨之,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