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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激將斷臂

  「岳父,如今關東軍來勢洶洶。雖說我軍已經接連大敗王匡、孫堅,挫其銳氣,可其主力猶存。今日殺雞儆猴之下,可保不準京中難免還會有人異心迭起,暗中與關東軍諸侯勾結。小婿,有一計收牢之策可安雒陽人心。」李儒待百官相繼離開之後上前對董卓獻計道。


  「呃」董卓打了一個飽嗝,拿過侍女遞過的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漬,起了興趣,問道;「何為收牢之策?」


  李儒淡然一笑,道;「小婿觀雒陽城中富商貴族府第連綿,家家殷實,金帛財產無數,何不趁此機會放縱西涼士兵搶金奪銀。一可以血腥鎮壓手段震懾京中眾人,二可用來補充軍中錢財物資。岳父,此計,你覺得如何?」


  「不愧是我西涼軍第一軍師,此計,董某喜歡。文優,此事就交給你辦了。你辦事,董某放心。」董卓就喜歡李儒用些簡單粗暴的計謀,能用一刀下去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就別再用些勾心鬥角的陰謀了。


  李儒眼角處已有喜意散出,收牢,又豈是收富商貴族的錢財那麼簡單。不出意料,此計一出,雒陽將陷入雞犬不寧、怨聲載道的糟糕場面。他要的,就是讓雒陽失控,難以再被用武力所控制。屆時,西涼軍將不得不離開雒陽以安民心。


  雒陽,如今已是是非之地。不說關外十八路諸侯正虎視眈眈的隨時可能進攻這裡,京中也遠非表面這般平靜,內憂重重、暗含殺機。若是繼續在呆下去,稍有不慎,他好不容易才替自家岳父謀劃出來的霸業很有可能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管子·形勢解》該篇中有一段這樣的話:「虎豹,獸之猛者也,屬深林廣澤之中則人畏其威而載之。人主,天下之有勢者也,深居則人畏其勢。故虎豹去其幽而近於人,則人得之而易其威。人主去其門而迫於民,則民輕之而傲其勢。故曰:『虎豹托幽而威可載也。』」


  這篇話中的意思是說,虎豹,是獸類中最威猛的。當它們居住在深山大澤之中時,人們就會因懼怕其威風而敬畏它們。君王是天下最有勢力的人。如果深居簡出,人們便會害怕它的勢力。虎豹若是離開他們所居的深山幽谷而走近人類居住的地方,人們就可以將它捕捉而使之失去原有的威風。做君王的若是離開王宮的門而與普通的人混在一起,人們就會輕視他而以傲慢的態度看待他。所以說,虎豹只有不離開它們居住的幽谷深山,其威風才會使人感到畏怯。


  董卓,便是那隻虎。西涼,便是那座山。董卓,只有在西涼,才能無懼天下各路諸侯。從一開始,李儒在給董卓的宏偉藍圖裡,便是挾天子退守長安。只要有天子在手,他就能憑藉天下大義從而挑動各路諸侯之間的爭端。待各路諸侯陷入紛亂的戰爭,實力大幅度削減之後,便是西涼軍殺入中原之時。


  而現在,董卓和西涼軍都已經被雒陽的繁華富貴腐蝕了雄心壯志。


  他要做的,便是讓董卓回山。


  猛虎回山,方可虎嘯山林。


  這時,從外面走進了一人。


  「布,參見義父。」呂布恭敬的說道。


  李儒看似漫不經心,只是隨意的轉了轉頭。卻在一瞬間鎖定了呂布,但很快又偏移了視線,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哈哈,我兒來了。」董卓看到呂布后大笑,一臉的愉悅。


  「何太后已經下葬,文陵(漢靈帝陵墓)中的奇珍異寶也盡數取出,現已全部送入相國府。」呂布神情毫無波動的彙報道。


  今日,是何太后的下葬日子。董卓命呂布,開啟文陵的時候趁機偷取裡面財寶。


  盜取帝王陵墓中的下葬品,普天之下也只有無懼身後名聲遺臭萬年的董卓敢幹了。


  呂布看向了董卓,淡淡道;「義父,聽聞關外諸侯屯聚酸棗。布近日正逢無事可做,願以斗將為名,前往酸棗斬天下武將頭顱為義父做酒杯。」


  「哈哈,難為我兒奉先有此孝心了。有我兒在,區區關東軍,根本不足為懼。」對於呂布的武力,董卓猜想天下間恐怕已經少有人能夠戰勝他了。


  「只是我一人斬將,那也太過無趣了。不知可有誰,可願跟我比試一番,看誰殺的關東軍武將多?」說話間,呂布已將視線從董卓身後的一干西涼武將身上掃過。不過,在他眼裡流露的,大多是,不屑。


  被呂布倨傲的眼神刺激道,眾多西涼武將惱羞氣急怒目相對。只是還未來得及站出,已經有人大步邁出。


  「某不才,欲跟呂將軍比試一番。前些日孫堅那廝跑得太快,就趁這次機會,讓某再殺個痛快。」華雄興趣盎然道,那場戰鬥開始的太快,他還未殺得盡興,便結束了。最後只殺了一個祖茂,讓他很不滿。


  董卓並沒有出聲制止,反而顯得興緻勃勃,道;「既然是賭鬥,那就必須要有個彩頭。董某這邊有一把七星寶刀,乃是曹操當日行刺董某不成留下的。自古寶刀配英雄,以十日為限,看誰殺的關東軍武將多,誰就獲勝。」


  原本,華雄是董卓麾下第一武將。雖說董卓麾下除了西涼軍之外,還有胡羌軍。進了雒陽之後,又多了雒陽軍。但以他為代表的西涼軍,一直以來都凌駕在另外兩軍之上。可自從呂布歸順董卓之後,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呂布不但一身武藝超群絕倫,而且又是董卓的義子,手下還有一隻并州狼騎。以呂布為代表的并州軍,風光一時越過了西涼軍。


  這口氣,又怎麼讓西涼軍的人咽得下去?此時由於董卓的彩頭,簡單的斗將,現在已經變成了并州軍跟西涼軍的意氣之爭。誰得了七星寶刀,那隻軍隊則將穩穩的壓過另外三隻軍隊。


  呂布冷淡的看了華雄一眼,漠然道;「免得到時候我殺光了關東軍武將,華將軍你沒人可殺了。前十日,就讓你先打頭陣吧。盡量多殺點,不然若是我一日殺的關東軍武將比你十日,這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面對呂布話里的無比狂妄,華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怒氣翻騰。儘管他知道自己不是呂布的對手,但是這天下只有一個呂布。其他武將,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華雄強壓下憤意,冷冷道;「呂將軍,十日之後,自見分曉。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這般託大了。」


  他,要殺到關東軍武將再無一人敢出戰為止。


  他,要呂布屆時殺不到一名武將。


  他,要得到七星寶刀。


  華雄之名,該名震天下了。


  「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沒其他事的話都散了吧。」董卓很樂意見到呂布跟華雄紛爭,并州狼騎跟西涼鐵騎是他麾下最強大的兵馬。兩隻相差無幾的軍隊,只有在競爭之中才會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在他可控的情況下,他還將製造機會來挑起雙方的爭鬥。畢竟麾下兵馬實力越強,則他的勢力將更強。


  李儒在此期間從未出聲說過一句話,靜觀呂布跟華雄之間的摩擦。只是眼中若有所思,他在想呂布此舉意欲何為?是單純的只是以斗將為名壓過西涼一頭?還是另有所圖?

  一個能夠以自己義父的人頭換取上位機會的人,希冀得到他的忠誠,那是在痴人做夢。若呂布只是一個單純見利忘義的武人,李儒倒也並不擔心。只要有利可圖,他加以利用。呂布將成為一把鋒利無比的屠刀,好替岳父攻城略地。


  希望呂布能夠滿足自己的胃口,否則,他會讓呂布付出沉重無比的代價。任何進、張讓權傾朝野,可最後還不是落入了他的詭計里命喪黃泉,更何況一個莽夫呂布。


  只是,呂布,真的是一個莽夫嗎?


  若是能讓天下人都認為他是莽夫,其實呂布並不介意當一個名義上的莽夫。他不在乎世人對他的看法,在名聲的看待問題上,他跟董卓有著一致的看法。只要能夠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縱使名聲掃地也無所謂。


  弒父背主之人,恐怕也就有董卓敢收留了;廢帝亂國之人,恐怕也只有呂布敢拜為義父了。


  畢竟,他們不是士人,又並非出自世家大族。要名聲有何用?用名聲換取民心,還不如換取一隊精銳士兵。而且在絕對的武力壓制之下,聲名遠播之人還不照樣屈服在他們的刀鋒之下。這樣想想,所謂的名聲自然也就被他們視為草芥了。


  呂布面無表情的走出了溫明園,從蒼穹之上傾灑過來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不過還好,不久之後便會有一個刺眼的人在他眼前消失。以斗將為名激將華雄出戰,很圓滿的成功了。


  華雄,乃是董卓麾下武力最強者,與李儒並稱為「左膀右臂」。


  希望,關東軍的武將們別太弱。


  不然,這天下,也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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