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刺殺反殺
捧殺!
華雄才不喜歡這種陰謀計策,等孫堅被關東軍的其他諸侯起了猜忌,屆時在伺機分化關東軍,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還不如現在斬下孫堅的人頭震懾關東軍比較有用,可惜孫堅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不然他還真想衝殺一番。
城牆之上無一名守兵,他可不相信孫堅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恐怕,下面隱藏的儘是些利弓強弩吧。再者他觀孫堅部下人人神情激昂,士氣高漲,兩軍若是真的交戰,勝負難料,他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
雖說很遺憾不能手刃孫堅首級,但好歹已經完成了相國大人的吩咐、又試探了一下孫堅軍的虛實,更是發現了一名潛力無限的少年,此行不虛。
想起自己剛才竟然被一個少年嚇到了,華雄就感到好笑。
不過氣力不代表一切,不會靈活的運用一身力量,終究只是個莽夫。華雄自信,孫策假使敢拿兵器與他對決,十回合之內定將其砍殺。
這個世上,從不缺乏猛將,缺乏的只是能夠順利成長起來的猛將。小子,希望你別過早的夭折,不然下次見面怎麼好讓某扭斷你的脖子。
華雄冷冽的看了孫策一眼之後便走到了馬前,一手拔出長刀,騎上馬,帶兵離開了。
……
經過了華雄的事後,酒宴的氣氛再無先前的喜慶。孫堅更是沒有了心思在繼續喝下去,便敬了公仇稱一杯酒,示意他準備可以走了。
「主公,屬下此去定將糧草順利運回,還請主公靜待佳音。」公仇稱恭敬的說道。
「嗯,此去一路小心。」孫堅勉勵了一句。
公仇稱在騎上馬的時候又看了孫柔一眼,但瞬間讓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此時的孫柔正小鳥依人般站在袁瀾身邊,袁瀾則不時對著她說上幾句話,孫柔一直輕笑淺答,兩個人看上去好生親密。
深呼吸了一口氣,公仇稱竭力摒棄心中的不滿和憤恨,策馬朝前奔去。
孫堅看著公仇稱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引起了一陣感慨。如今天下時局動蕩不安,亂象已顯,正是立功建業的好時機。討董一事一出,他便知道機會來了。所以他才故意散布王睿欲殺曹寅的謠言,又收買了曹寅身邊的人,令曹寅假傳檄文,他則正好名正言順的奉旨誅殺王睿。在南陽的時候,他又趁機殺死了張咨,一使南陽無主他日歸來則可輕而易舉拿下此郡。二則以殺人立威,可保後方糧草無憂。
原本一切都在計劃之內,只需等他討董回來之後,他便可執掌荊州。誰會料到,一個劉表騰空出現,硬生生虎口奪食佔據了荊州,讓他所有的算計全都落了空。若單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大不了他在效仿誅殺王睿之舉,在殺了劉表,搶回荊州就行了。可劉表竟然拱手讓出了一個南陽郡,和袁術結盟了。劉表這是在拿袁術抵擋他進軍荊州的門戶啊。
袁術可不是王睿、劉表等人可以相比的,其身份地位在當世已是崇高,在加上麾下猛將如雲,他若是輕易的跟其開戰,事情可就大不妙了。
好在這個關頭上面,袁術主動派人與他結盟,更允諾接下來討董北上的糧草他皆會全數供應。他可不認為袁術這是因為畏懼他的威名而示好,真的要是怕了,袁術壓根就不會接管下南陽郡。
南陽一失,導致他後方糧草接濟不上。持久下去,糧草一旦耗竭,他軍則不得不返回長沙。
而袁術正好看到了這一點,此舉是在拿糧草逼迫他選擇,要麼接受他的糧草繼續北上討董,要麼就此返回荊州。
可若是想回到長沙,則必須經過南陽、荊州。他可不相信袁術跟劉表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從而放他回去。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接受袁術的糧草。而當他一旦接受之後,便如同被袁術扼住咽喉一般,只能迫使成為袁術的「爪牙」。
糧草啊!
孫堅握住了拳頭,胸腔里有一股抑鬱之情難以釋放出來。
不過還有機會,袁術之所以沒有選擇正面跟他爭鋒。一是不想跟他廝殺太多,從而消耗自己的實力。二是想憑藉他的實力來對抗劉表。
索性他就將計就計,依靠袁術的糧草來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等他剿滅掉劉表吞併荊州之後,屆時在來跟袁術一爭高下。
他孫堅,可不是一個隨意能夠被人利用的人。但凡想要利用他的人,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酒宴散會之後,袁瀾便跟文丑回到了房間。
「孫策之勇不在孫堅之下,二公子可結交。」雖然文丑沒有看到孫策的異常,但從華雄的表現里,他可以找到些端倪。
袁瀾點了點頭,他總覺得孫策此人並非像散濫的外表下那麼簡單。只可惜,他明天就要離開了。不過他日有機會,則可好好與之結識一番。
對了,還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公仇稱在離去的時候說了糧草兩個字。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孫堅恐怕已經跟袁術搭上了關係。現在想想,這又是意料之中。孫堅沒有了南陽郡,後方糧草接繼不上,若無人糧草供應,恐早就返回荊州去了。
現成的猛虎擺在眼前,不但可以替他討伐董卓,而且還能進攻劉表,袁術怎麼可能會不用?
不過,猛虎可不是那麼好養的。就怕袁術養虎為患,終被反噬。
……
夜色漸深,袁瀾在房中看了會書之後便準備歇息了。
「咚咚咚」
「什麼事?」袁瀾問道。
「二公子,孫將軍派人前來,說有要事要跟二公子商議,請二公子過去。」門外的親兵說道。
袁瀾有些疑惑,不知道孫堅這個時候叫他過去有什麼事。
打開門,袁瀾在兩名親兵的帶領下前往孫堅房間。
在途經後花園的時候,袁瀾突然停了下來。
「二公子,怎麼停下了?孫將軍可還在等你。」一名親兵說道。
袁瀾轉身,眼神冷淡的看著兩名親兵,道;「是閻羅王在等我吧。」
兩名親兵聞言臉色驟變,各自都將手按在了腰間的朴刀上面。
「我本以為文將軍麾下的親兵都是忠於他的,可沒想到竟然還是有那賤人的走狗埋藏其中。」袁瀾說著眼神越加寒冷。
「二公子,你在胡說些什麼?」一名親兵笑眯眯的看著袁瀾,眼中卻閃起了殺意。
「孫將軍若是真的有事找我商議,那前來通報的人在哪裡?為何又是你們二人領我前去?你們二人又是如何知道孫將軍的房間在哪裡的?」袁瀾一連問了三句,語氣冷峻。
兩名親兵一愣,沒想到他們倆從一開始就已經被袁瀾察覺了,他們還真是小看了袁瀾。可是既然袁瀾一早就知道了有問題,為何還願意跟著他們過來。難不成袁瀾身負武藝?可半個月的跟隨下來,他們很清楚袁瀾根本就是一個不通武藝的普通少年而已。
兩名親兵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但很快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準備出手了。不管袁瀾有什麼自信,今晚他們都要將其殺死。
「因為我不想身邊一直跟著兩名隨時都想殺我的人,只有引蛇出洞,方可斬草除根!之所以在這裡停下來,只是覺得這裡沒有人,很適合殺人。」袁瀾平淡的話里卻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氣。
那兩名親兵突然暴起,飛快的拔刀砍向袁瀾。
袁瀾渾然不懼,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聽我說這麼久的話。」
「呃啊,怎,怎麼回事?」
「我,怎麼沒力氣了?」
兩名親兵才剛舉起朴刀,忽然感覺一陣空虛,一身氣力竟然使不上來,身子軟綿綿的站不穩只想倒地。手裡的朴刀「咣當」一聲握不住跌落在了地上,兩人腳步虛浮,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我求師傅教授醫術的時候,師傅以為我是想自己調養身體。可恰恰相反,我是想學好醫術,希望能夠自己研配出迷藥、毒藥之類的東西。誰叫我身子骨弱,學不了武,就只能依靠毒藥殺人了。」袁瀾他是早產,出生的時候就帶上了病根。他能活到六歲,其實極其不容易。也是因為遇上了師傅,才開始了調養身子。可他畢竟還是錯過了最好的療養時間,小時候面黃肌瘦,氣力不足,稍微做些運動就氣喘吁吁。他也曾向師傅學習過武藝,可才練了不到一個時辰,他直接就體力不支昏了過去,沒有辦法他只能放棄了學武。
雖然學武不成,但學醫學得好的話,也一樣能夠殺人。就像此時,他自己配置出來的迷藥起了大作用。在他腰間有一個香囊,只要輕輕的解開,從裡面飄出的香味便能讓人四肢無力、失去力氣,最後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袁瀾彎腰從靴子里掏出了一把銀光匕首,迅速靠近了兩名親兵。
「下輩子記住了,別替愚蠢的女人辦事。還有,殺人的時候利索點,就像我這樣。」袁瀾的話只說了一半就猝然出手,一匕首飛快的割破了兩名親兵的咽喉。
袁瀾拔出了匕首,兩名親兵瞪大了眼睛,倒地便死絕了。
他在匕首上淬了毒,見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