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奇的手鏈
那道士看了眼淚痕肩上的包袱,淡淡道:「小兄弟,看你這是要出門啊!」
淚痕道:「是!」
道士喝了口酒,又道:「是要去鎮上嗎?」
淚痕又應了聲是,眼角餘光忽地看到了一柄劍,那柄劍就靠在道士右側的邊上。
淚痕暗道這人莫非是江湖中人,不由開口道:「大哥,你是江湖人嗎?」
道士點了點頭,道:「我叫周山蛟,是道峰的弟子。」
淚痕聞言,疑惑地道:「道峰?道峰又是什麼地方?」
周山蛟緩緩道:「道峰啊!是江湖人做夢都想去的修道之地。那裡有很多道法高深,修為深不可測的高手。也是中原正道不可忽視的一大組織。」
周山蛟說著,抬頭望著西北方,眼神頗為複雜。
淚痕聽道「中原正道」四個字,感覺體內莫名的熱血狂涌,激動非常。他要報仇,自然得拜師學藝。而拜師便自然得拜名門正派。
聽那周山蛟所言,道峰似乎在中原有很高地位,不由心下一動,又道:「敢問周大哥,那道峰收不收年輕弟子?」
周山蛟笑著道:「收!每年都收!只不過道峰的規則嚴得很,每年能進道峰學藝的寥寥無幾。」
淚痕不解道:「為什麼?」
周山蛟又道:「別的不說,光是第一關風刃道,就沒幾個人能輕易通過。」
淚痕疑惑地道:「風刃道?」
「是啊!這是道峰對外來拜師學藝者的第一道考驗。一條夾在峭壁間狹窄的坡道,大約有數百米長,狂風不斷,刃氣還會割破你的皮肉。讓你血流不止,痛得無法前行,輕則昏死過去,重則丟了性命!」周山蛟說著,又大飲了一口酒。
淚痕聞言一驚:「啊!這考驗也太殘忍了吧!」
周山蛟只是吟著酒,卻不說話。此時,淚痕要的面也端上了桌,他急忙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周山蛟看著淚痕的吃相,笑道:「小兄弟,餓壞了吧?」
淚痕顧不得與他多說,只點了點頭,就又大口吃起面來。
周山蛟似有意又似無意地看了眼淚痕右手腕上的手鏈,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接著眼珠一轉,道:「小兄弟,你該不會是想去道峰拜師學藝吧。」
淚痕低著頭,邊吃邊道:「本來是想的,可經周大哥這麼一說,還是算了吧。我有大仇在身,不能沒了性命,聽你說那風刃道那般厲害。萬一我一個不小心,再把性命丟在那裡,就太對不起我的家人了。」
周山蛟聞言,點點頭道:「倒也是!當年我過那風刃道也差點被剝下層皮來!」
淚痕風捲殘雲般地把面吃了個底兒朝天,端起水來喝了兩口,對周山蛟道:「周大哥,謝謝你騰了座位給我,不過我得趕路了,這兒離鎮子還有不少路程。不早走些,怕是夜裡到不了小鎮了。」
周山蛟見淚痕那般說,也沒再說什麼,無非囑咐他路上小心些,有緣自會再見等。
淚痕結了賬,便匆匆離開了。
布篷下,周山蛟目送淚痕離開,回過頭來,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隨後,他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淚痕飯後趕路,腳力自然也快了很多。
一路無話,行至傍晚時分,便距桑龍鎮剩下一里路程。
此時,天色灰濛濛的。夜風吹過,官道兩旁的林子里發出「唦唦!」的樹葉摩擦撞擊聲,細碎的猶如海浪在輕輕地沖刷著沙灘。
管道上也冷清起來,趕路的,送貨的都早不見了,只有淚痕一人的腳步聲,似在與那林子里枝葉的聲音作伴。
淚痕又行了一會兒,天色徹底黯淡下來,月亮也爬過樹梢,露出了半張臉。
淚痕望著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心裡莫名的有點發慌,不由就加快了腳步。
只走了幾步,就見前方官道兩旁的林子里,忽地亮起了火光,一點兩點,慢慢多了起來。火光中好似還夾雜著細微的低語聲,腳步聲。
淚痕驚疑間,忽見幾個大漢手裡舉著火把從林子兩側躥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淚痕見狀一驚,心知對方來者不善,轉過身正要退去,就見後方林子里也躥出兩個黑影,向他圍了過去。
那幾個大漢身體都很壯實,一手拎著鋼刀,一手舉著火把,火光下的面容顯得極其兇惡。
為首一人,身材魁梧,個子高大,看了眼淚痕,邊走邊狠狠地道:「他娘的,等了這麼長時間,等來個毛頭小子!」
身後幾人,亦是各自冷哼一聲,眾大漢便將淚痕圍了起來。
為首那大漢來到淚痕身前,打量他一番,竟似有幾分鬧氣:「瞧瞧!瞧瞧!今天真他娘的晦氣!你們看看這小子。哥幾個辛辛苦苦在這鳥不拉屎的林子里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個玩意兒!」
其餘大漢各自頗為不滿的哼了一聲,為首那漢子見淚痕頭低著,身上髒兮兮的,又道:「算了!今天就當哥幾個倒霉。小子,把包袱留下,你走罷!」
淚痕聞言,將肩上包袱死死抱在懷中,低聲道:「為什麼要把包袱留下?」
為首大漢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狂笑數聲,其餘大漢也笑了起來。
「為什麼!這條道是哥幾個開的,白天也就算了,晚上過這道總得留點什麼,伺候伺候大爺們吧!」那大漢忽地瞪大眼珠,面目猙獰地接著道:「少廢話!快把包袱拿來!」
淚痕看了一眼那大漢兇惡的面容,雙手又抱了抱胸前包袱,低聲道:「不給!」
「什麼!你說什麼!大爺沒聽清楚,你再給我說一遍。」為首大漢瞪圓了眼珠,怒道。
淚痕正要開口,旁邊一個略微低矮的大漢忽然道:「老大,看他手上那鏈子!」
此時,淚痕雙臂抱在胸前,手腕自然露在眾大漢眼前。
為首大漢聽到矮個子的話,便向淚痕手腕望去。
只見那鏈子在月色下竟微微泛著白光,雖是微弱,夜裡卻是十分惹眼。而且那黑白珠子上的八卦印和「卐」字也竟似發著淡淡的光華,看得清清楚楚。
為首大漢見狀,湊近火把看了眼,面上一喜,對眾大漢道:「是個寶貝啊!兄弟們!」
眾人聞言皆喜形於色,嘿嘿乾笑,為首大漢更是狠狠一把用力地抓住了淚痕的手臂,說道:「小子!帶了寶貝今日可就……哇啊!」
為首大漢話未完,只覺眼前金光大作,至淚痕手腕的鏈子上猛地生出一股強大佛氣,將他的身軀震了開去,飛出丈余遠。其餘大漢也被佛氣震退數步,跌倒在地。
霎時,官道上火把墜地,火星四濺,鋼刀「噹啷」的落地聲不斷傳來。
佛光生出剎那,淚痕被刺目的金光晃得驚退了數步,又看著那群兇惡大漢被震飛出去,心下驚慌道:這手鏈……竟是個寶貝嗎?那老爺爺難道……
就在那金光閃耀的一瞬間,眾人不遠處的一株樹后,正有一個暗影,注視著官道上發生的一切。
樹后那雙藏在暗處的眼睛,看到金光后,先是露出一絲意外,接著又露出一抹驚喜。
「哎呦!疼死我了!我的手臂……」為首大漢重重摔落在地,火把掉在了遠處,他的左手正輕輕扶著右手手臂,躺在地上,慘呼不停。
其餘大漢驚魂未定地站起身來,拿起各自的火把和鋼刀,快步跑了過去。
「老大!你怎麼樣了?」
「斷了!斷了!老子的手臂斷掉了!哎呀,疼死我了。」大漢抽搐著,狠狠地看了眼淚痕,目露凶光,瘋狂地怒喊道:「給老子殺了他!」
眾大漢聞言又驚又怒,拎著鋼刀,舉著火把便向淚痕慢慢靠去。
淚痕還自呆站在原地,未從驚慌中清醒過來。等他發覺眾大漢舉著刀,朝他撲來,已然不及躲逃,只是身子不住地向後退去。
就在那群大漢,舉刀欺近,準備砍落之際,淚痕手腕處藍光一閃,一個氣質的陰陽八卦猛地躥了出來,夾帶渾厚真氣向那群大漢罩去。
那群大漢,受方才金光一驚,心底本就有一絲慌亂,生怕淚痕再有動作。
此刻猛地見凌厲八卦氣勁罩來,舉著的鋼刀未來得及劈落。就聞數聲慘嚎,被八卦的罡勁震飛出去。
淚痕先前已是一驚,此時又見手鏈發出真氣,雖不似先前慌亂緊張,卻還是驚愕無比。
「哇啊!」數個大漢鋼刀脫手,跌落在地,身子飛出老遠。各自慘叫著,搖搖晃晃地又站起來,一起湊到了那為首大漢身前。
「大哥,這……」
眾大漢都心有餘悸地看著淚痕,為首大漢更是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裡,臉上也生出一絲畏懼,又看了看眾兄弟各自負傷,只說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收拾傢伙,退!」
來時快,去時更快。
那群兇惡的大漢,各自驚恐地看著淚痕,拎起跌落在地上的刀,撿起火把,跌跌撞撞地相互攙扶著,快步消失在林子里。
淚痕還是立在原地,靜靜看著那群大漢離去,心中驚愕不已。
他沒想到,他手上戴的,老爺爺留給他的手鏈,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麼說那老爺爺一定道行高深了。他心下既驚又喜,更暗恨當時自己昏迷,沒能與老爺爺多相處。
月色下,涼風嗖嗖!
淚痕好生端詳了一番手鏈,發覺那手鏈還真是玄奇的很,透明鏈子夜晚都能發光。
又見月已高深,不由加緊趕路而去。
淚痕走後不久,身後不遠處的官道上,出現了一個幽幽的暗影。月色下,那暗影好似一個幽靈般,悄悄尾隨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