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盛京

  只見梳妝鏡中的女子卸乾淨自己臉上的妝容,摘下了頭套,一頭長發散落——顯然是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男子嘲諷的開口:「答應了又如何,還不能反悔不成?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們就出發去東靖國的盛京,都小心點。」


  女子不甘心的退下,著實氣不過自家主子一個尊貴的王爺,卻時時不能呆在國內,還要扮成一個女子成天與人陪笑……


  男子伸手拿起一縷明顯斷了一半的頭髮,嘴裡呢喃:凌小侯爺,不知道此次真正的相見會是何時呢?


  翌日,景烜等人在廬州城主的府上用了早膳,眾人要起身時,廬州城主為景烜準備了親王體制的儀仗,恭敬的把他們送出城,凌夜騎在馬上嘆息:「誒,這下再也不能隨意的停留了,你說我要不要再次脫離隊伍,一個人瀟洒呢?」


  ……沒有人回應。


  從廬州開始之後,景烜每到一個城,都由城內的城主負責接送,當然這中間也多了很多次的刺殺,但是對於景烜等人來說,這種程度的刺殺根本用不著他們出手,自然而然的由隨行的侍衛保護,這其中到底是真心的刺殺,還是真心的保護,難得看清,景烜坐在馬車裡冷眼看著外面的爭鬥,用這個方法來看誰會投誠,誰會是敵對的一面嗎?真正假假,若是真的相信了那就太愚蠢了。


  一路奔波,眾人終於到達了盛京,進了盛京,能夠看到不同於株洲的繁華和廬州的閑適安穩,更多的是讓人眼花繚亂的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身後跟著一群家丁小廝,或者是丫鬟媽媽,廬州多的是街邊小販,株洲多的是來往商人,而盛京多的則是華麗的店鋪,高朋滿客的酒樓,高雅的茶樓里唾沫橫飛的說書人慷慨激昂。來往都是高官福祿的人,從來都不缺一擲千金的人。而與之相對的則是街邊小販比其他地方彎得更向地下的腰杆子和轉得更快的眼珠子,更懂得看人臉色與說話。


  景烜等人直接被附送至景烜的府上,巨大的金色匾額上書三個大字:墨王府。這是皇上親自寫的匾額,也是皇上親自點的封號。景烜下了馬車,管家帶著兩名侍衛在迎接,和護送景烜的龐大的侍衛隊伍形成格外大的對比,但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管家所帶的兩位侍衛的不平凡——他們身上所帶的氣勢顯然是從屍山血海中趟過的人才會有的殺氣。護送景烜的侍衛長見到終於到了墨王府,向景烜的馬車行了一禮,語氣平淡的說著:「既然墨王爺到了府上,那兄弟們就先走了,城門還有任務要做。」


  景烜坐在馬車裡冰冷的回答:「嗯。」侍衛長聽到他的回答嘴角扯出分不清是嘲諷還是滿意的回答,轉身就想要帶著身後的一群侍衛離開。管家見到他對王爺不敬,一個眼神,身後兩個侍衛的劍同時出鞘,從兩邊頂在侍衛長的脖子上。周圍的侍衛見狀也紛紛拔刀,一時間對峙起來。


  管家橋這裡兩撇小鬍子,氣憤的開口:「竟然敢對王爺不敬!難道不知道今上對於王爺多麼看重嗎?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做?你對王爺不敬,就是對我們英勇聖明的皇上不敬!」


  聽到墨王府管家給自己扣這樣一個大帽子,侍衛長嚇得語無倫次:「你不要亂說,我,哪有對皇上不敬!」


  管家冷哼一聲:「在座的眾人都聽到了,你就是對皇上不敬,對當今聖上不敬,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侍衛長聽到這句話,真正的慌了想要求饒,但是已經晚了。只見管家的臉上原本氣憤的表情一下子染上殺氣:「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在這裡幫你的族人一個忙,了結你這個禍害!」


  管家話音剛落,兩個侍衛同時收回了劍,而侍衛長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線,跟著的是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染紅了他身下的一片地板……


  看著人倒下,管家看向周圍六神無主,還沒從自己的上司剛剛命喪黃泉的狀況下反應過來的侍衛們,冷冷的開口:「怎麼?你們也要對王爺不敬嗎?」


  嚇得那些侍衛趕緊扔下了手中的刀,紛紛跪在地上,口裡喊著:「請王爺恕罪!王爺饒命。」


  看著這個情形,覺得這口氣還沒有出完的管家還欲發作,景烜的聲音隔著車簾傳出來仍然沒有情緒波動:「好了,管家。」


  既然自家王爺發話了,管家自然不能再說些什麼,連忙高聲吩咐恭迎王爺回府!」


  衛風趕著馬車進了府,後面的穆念峰和鳳絕的馬車緩緩跟上,凌夜則是在一進盛京就被侯府的小廝請走了,據說是府中的側妃娘娘有孕了。


  等到眾人從馬車上下來,在前廳坐定時,穆思丞和喬溪才真正知道這座府邸有多麼冷清:隨處可見的都是帶刀的侍衛,連上茶這種工作都是由帶刀的侍衛在做,不見一個小廝和丫鬟。而這只是喬溪能看到的,在穆念峰,鳳絕和穆思丞的感官里,墨王府里更多的是五步一哨的影衛,其中有些的氣息和管家帶著的兩名侍衛有些相似,可能是不知名的死士基地出來的人。不過眾人也都應該習慣了,以為在經歷過村莊那件事之前,景烜所帶的人也都是帶刀侍衛。


  管家帶著侍衛上了茶,有些責怪的向著景烜開口:「王爺,我就說你總是是這樣,一去外面就被人欺負,讓老朽怎麼放心得下?還不好好的反擊一番,拿出王爺的威勢來,看誰還敢狗眼看人低!」


  喬溪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被人欺負?


  穆念峰:……哦

  鳳絕:……哦

  穆思丞則是有些同意管家的話,在他看來,烜大哥在外面不能隨意的行走,不能隨意的使用武功,可不就是被人欺負嗎,他腦海里都還存著那天夜裡在深山中烜大哥被推倒在地的樣子。


  當然只有穆思丞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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