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情愫滋生
段正明驚訝側目，詢問道：「難道這不是因為你二爺爺寵溺秀兒的原因？」
段無岸訕訕笑道：「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有吧。」
李艷芳看著秋生為段靈秀忙進忙出，嘴角露出笑意，道：「不管如何，既然秀兒喜歡就由她吧，畢竟女兒大了。」
段正明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們寵的，既然此子與李慶雲有所關聯，找個時間跟他談談。」
李艷芳瞥了段正明一眼，轉身便是離去。
段正明一愕，看著李艷芳離去的背影，回頭看到段無岸，直接重重哼了一聲，也是追了上去。
原處只剩下一臉委屈的段無岸，這又關我什麼事啊？難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嗎？看了幾眼段靈秀、秋生，隨後滿是失落的離開。
段靈秀將一團溶液控制倒進一道長長槽盆之中，不時加入秋生研磨好的材料粉末，嘴上說道：「將硼礦粉慢慢加入其中攪拌，最後給劍胚淬火能夠增加鋒利程度，且不會讓劍刃崩壞……」
秋生手上無事，也是如同乖寶寶一般聽講，段靈秀也是知道秋生對許多材料作用知解，但是一些材料相合一起的特性在鑄劍基礎法中唯有出現，於是乎便是講道這些。
李慶雲靈識探查諸多大比弟子，段靈秀這邊也是不例外，看到秋生跟隨段靈秀身邊也是有些驚訝，而且偷聽些許，沒想到秋生竟能得到段靈秀的教導。
李昌遠呵呵笑道：「慶雲，你覺得此次大比除了杜師侄與慕容師侄幾人，還會出現其他好的苗子嗎？」
「這事我也說不準，畢竟平常都是諸多弟子準備許久時間煉製，而大比時間不過三天，說不定不少人都未能煉製成功。」李慶雲實言相告。
李昌遠點頭，道：「不錯，但這也是考校諸多弟子的基礎本事，許多平常能夠看看煉製出上品法器的弟子怕是此次也只能煉製出中品吧。
這兩屆大比出現的好苗子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再過兩屆還能否出現杜師侄幾人這般的鑄劍師。
反而隨著門中收錄的劍道功法越來越多，大部分弟子進入鑄劍坊都是為了練習劍法，對於鑄劍之法僅僅只是獵奇一番，遇到一點挫折便是放棄。」
說完，李昌遠便是一聲長嘆。
「呵呵，李昌遠長老這般說也不對。」旁邊一人插話進來。
李慶雲臉上泛起些許笑意，問道：「不知段正武長老這話中有什麼說法？」
段正武，段家修士，築基中期。
「隨著這次大比之後，慕容師侄、柳師侄、段師侄、肖師侄、杜師侄定然會準備閉關突破築基期了吧。」段正武面色有些許得意，畢竟這一屆出色的鑄劍師都是屬於自己一方聯盟。
李昌遠扶須說道：「坊中中層的鑄劍師加上五位師侄確實足夠了，但是新生苗子太少總是會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
「非也非也。」段正武抬手輕擺，轉而說道：「兩位長老定然沒有統計過坊中二品以上的鑄劍師人數，二品鑄劍師已有二十七人，三品也有四十五人，四品則有三人，五品也有四人。
這般多的鑄劍師足以支撐門中數百年，雖說大半弟子都不修鑄劍之法反修劍道，不過這樣也好，坊中也能為門中提供許多實力強勁的弟子，增加門中實力。
若是再過百來年，門中定然能夠出現井噴式的發展，到時還怕招尋不到資質更好的弟子嗎？」段正武一臉顏笑。
李慶雲微微皺眉，道：「段長老說的在理，但是門中也會因此少了部分收入，畢竟這麼多年來鑄劍坊一直靠著出售劍器為門中得到諸多幫助。
隨著鑄劍師的減少，怕是到時只能供應本門，再無法進行出售拍賣，說不上是好是壞。」
李昌遠輕嘆一聲，道：「其實這般對於門中還是有利的，畢竟有了實力也能招收更多的弟子，到時也能從中挑揀出適合鑄造劍器的弟子。」
「就是。」段正武朗聲大笑。
第二天，此時大部分弟子已經將該準備的全然做好，好些弟子已經開始取出熔煉好的主材料取出鍛打。
而段靈秀還在閉目修鍊，秋生正在幫忙照看熔爐之中熔煉的礦石，瑩金礦、隕鐵的體積比之前已經縮小不少，說明其中許多雜質被熔煉出來。
待到辰時三刻，段靈秀收了功法睜開眼，起身查探了下熔爐之中的瑩金礦、隕鐵。
瑩金礦已然是被熔煉發出瑩紅，而隕鐵也是融了一半左右。
段靈秀出聲：「秋生，我現在取出瑩金礦，你用長鉗夾住拿去鍛打成五寸長、一寸寬、小指厚的條狀。」
「好的。」秋生連忙取來長鉗，當段靈秀將瑩金礦取出，他連忙將其夾住，看似半拳大小，通體煥發金紅色的瑩金礦重量不小，至少也有五十來斤的重量。
秋生快速走到鍛台，鍛台是一塊巨大的鋼精鑄造成的，硬度強大，不會因為鍛打而變形，唯一能夠破壞的就是以足夠大的攻擊將其轟碎。
但是這鍛台至少有半立方的體積，想要破壞可是難得很，秋生將瑩金礦放置上邊，右手拿起一旁拳頭大的鐵鎚進行敲打，點點火星濺散。
其實瑩金礦外表還有一層雜質包裹，隨著秋生不斷的敲打，那些雜質伴隨火星濺散，並且秋生的速度必須要快，畢竟這是大比，時間少，可不能將時間浪費在不斷回爐之上。
經過三次回爐及秋生不懈努力鍛打之下，瑩金礦終於變成長條形狀。
而段靈秀也將液態的隕鐵倒進一個方形小模具之中，將秋生鍛打好的方條瑩金礦放到熔爐邊上。
等了一會兒，隕鐵慢慢冷卻，段靈秀憑空控制模具用力扣在斷台上，方形的隕鐵掉出。
「拿鍛刀在中間開道容納下瑩金礦的位置，不要出現太大的偏差，不然後邊的修偏會很麻煩的。」段靈秀語氣平淡言道。
段靈秀所說的鍛刀是一把帶著一尺長柄、三指寬、七寸長的刀子，並不鋒利，一般都是用來配合鎚子斷去多餘材料的工具。
「師姐你是打算使用夾層鍛造嗎？」秋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實在是熔爐散發出來的熱度太熱了，連靈力都沒法遮擋住。
夾層鍛造是最為常見的一種鑄劍之法，就是用於兩種不同的主材料，將最好的一樣材料鍛打進另一種材料中間，以此作為主脊。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進行反覆摺疊鍛打，而且後邊修偏的時候若是處理不好就會暴露裡邊的材料，從而導致一場功夫全番浪費。
段靈秀輕輕點頭，道：「要不你休息一會兒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秋生咧牙一笑：「沒事，不累，之後鍛打還得你出手呢，畢竟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差錯，要是毀了師姐你就沒時間重新鑄造了。」
段靈秀凝視著秋生，秀目之中滿是欣喜，不時出現各般難以言明的感情，但是秋生忙於開槽並未有看到。
雖已入夜，但是有著門中長老安排準備，此時的試劍場也是宛如白日一般明亮，眾多弟子鍛打劍胚的聲音交錯，在一些人聽來簡直刺耳，但是對於練習鑄劍之法的弟子而言，這敲鍛之聲如似天籟。
此番階段已經不是秋生所能夠幫忙的了，只能站在一旁仔細端詳段靈秀的鍛打手法。
段靈秀只是偶爾講解一句，如之前所說，這夾層鍛打是最怕出現偏差，劍胚的模樣鑄劍被鍛打成型，段靈秀雙手戴著護手手套，左手持住劍柄，右手拿著三指小錘有節奏的進行鍛打劍身。
秋生看到段靈秀已然汗流浹背，歪著頭看著，以免汗水從鼻尖滴落劍胚上，可以看出段靈秀有些力竭，畢竟足足一個下午，不停的鍛打劍胚，這也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堅持的。
秋生忍不住出聲勸道：「師姐，要不先休息一會兒吧。」
段靈秀臉上憋著一股堅持，輕微嬌喘道：「不行，還差劍尖就鍛打好了，之後進行刨磨劍身及回爐再休息。」
秋生只好點頭，道：「等會兒刨磨交給我就行了。」
段靈秀抬頭一笑，宛如百花綻放，秋生看得有些失神，連忙說道：「我先去看看刨磨的工具。」
對於秋生掩飾尷尬的借口，段靈秀臉上的笑容更添兩分，秀目之中閃過几絲欣喜，轉而低頭繼續細細鍛打。
兩刻之後，秋生接過段靈秀的獸皮手套戴上，看到她盤坐在鋪地上的布毯上，秋生臉上升起笑容。
走到刨磨的地方，秋生坐在一個小矮凳上，將劍胚放在肩膀與模架交接，右手拿起一根棱銼，在劍身處仔細刨磨起來。
刨磨只是給劍身進行粗磨、精磨，還有開鋒，因為鍛好的劍胚質地堅硬，單單是粗磨、精磨就花去秋生三個多時辰。
最後的開鋒倒是簡單，直接拿起劍胚放置在一塊磨石上搓磨就行，這磨石可不是一般之物，幾次與段靈秀鑄造劍器的時候秋生可是見識了它的厲害，不管質地再堅硬的材料也能磨成粉末。
聽段靈秀說過，這是她二爺爺特地找尋來的硫石，硫石屬於一種特殊礦物，對於有需要的人來說堪比四品材料，對一般人而言就是一塊廢石，因為剛採取出來的硫石會散發出一種有毒氣體，能夠腐蝕生物皮膚，吸入鼻中更是會造成燒傷臟腑。
然而經過許多材料及手段進行處理，硫石就會成為一種快速搓磨兵器的寶貝，但是需要動手搓磨替兵器開鋒的僅僅只是鑄劍師罷了，煉器師都是直接煉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