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斷肢之痛
秋生恨恨咬牙，托手站了起來，單手持劍斜指擂檯面上。
其實莫樽早將這一切目睹，只是並未出聲罷了，心中暗想：這小子倒也算努力，就是性子過於懦弱，這次被人故找麻煩，但是這般多人本尊不好出手，先看下去再做打算。
「嘿嘿，很好，且接我一招。」曾元龍陰陰作笑，抬手掐訣，隨之一抹劍身，突身並進側斬一劍。
秋生也是施展餘下靈力續靈，想要迎上曾元龍的劍勢粘黏住，卻是不想長劍瞬間脫手而出，正是被曾元龍以力強破，差距大到一定程度也是難以化解。
「啊……我認輸。」秋生頭冒冷汗，面色發青，左腿竟是被曾元龍劃開一道大口子，疼痛使得他差點站不住。
曾元龍臉上泛起一絲陰狠，哼道：「可沒有你能認輸的這個規矩。」說完再次一劍在秋生右腿上劃開一道大傷口。
秋生直接癱坐在地上狠狠喘氣，忍著身上苦楚出聲問道：「師兄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曾元龍呵呵一笑，語氣平淡道：「打敗我，或者我玩夠的時候就會放過你，還有你沒資格叫我師兄，廢物。」說完直接一腳將秋生踹倒。
「嘖嘖，這隻手挺會用劍的，我幫你廢了吧。」曾元龍持劍而起。
台下觀看的弟子已經走了小半，這些都是還存有人性的，剩下的都是笑哈哈的看著，還討論如何折磨才能將一個人玩廢。
凌易微微皺眉，低聲言道：「怕是會有人前去告訴管理長老了，快些讓曾元龍處理完，我們先走才是。」
溫成章有些不滿，但是想到凌易這也是為他著想，畢竟自己也是執法副堂主，在這看著這般殘忍之事不出手阻止也是不好，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先離開。」
在轉身離開之前傳音台上的曾元龍：「我們先走了，等會兒你做好了也快點離開。」
曾元龍用餘光看向溫成章，輕微點頭知道。
不少弟子看到溫成章等人離去，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是通知好友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台下便無一人。
曾元龍看著秋生，輕聲狠笑道：「小子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站錯了隊伍。」抬劍直斬而下。
「啊……」秋生面目猙獰，脖頸間青筋畢露，右手小臂從中間被斬斷。
曾元龍心中想了想，若是全然斬斷這小子的四肢，想來肖長遠也是要不到那麼多的斷續丹接起來，要是這小子真是肖長遠的姘頭，怕是自己有著溫師兄的維護也是逃不過，還是……
曾元龍接下來的舉動讓秋生的痛喊再升一個層次，抬腳狠狠一跺，一息時間便是踩斷了秋生的兩條小腿，隨後轉身離去。
原本熱鬧的擂台僅剩下秋生的痛喊，似乎是沒了力氣，秋生躺著直視天空不再言語。
我站錯了隊伍，為什麼？你們之間的事自己處理不行嗎？幹嘛要這般對我？原以為仙師的世界是求仙問道，沒想到卻跟凡俗差不了多少，至多就是會修仙一法。
從開始歷經多重困難趕到升仙大會，然而自己資質低下，幸好有著李長老這般貴人，雖說是看上了我玉佩的關係，但是自己也挺感謝他的。
然而進入所謂的仙門之後，卻發現還是會有壞人，伊步凡、張明輝那些人不停欺辱自己三年，整整三年來的叱罵挨打。
不就是資質低下嘛，我可以努力，不就是叱罵挨打嘛，我可以忍受，只要能遠離死亡，我都可以忍受。
從突破練氣一層跟杜師姐的到來，李長老的賞賜，玉佩的異狀，雖說自己離開了杜師姐、李長老，但是自己也沒忘他們對自己的恩情。
到了師兄這裡，這是唯一一個將自己當成朋友的人，朋友？除了小時的玩伴，然而那些玩伴卻在大了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全然一變，除了師兄。
最後莫老的出現，自己以為得到了人生最珍貴的寶藏，也確實是自己的機緣，但是卻因為自己的實力過於弱小，使得莫老不能長時間出現。
而溫成章、曾元龍這些人，你們都該死，該死……
莫樽輕嘆一聲：「痴兒啊，其實剛才老夫一直都看著，但是以免暴露才不得已假裝聽不到你的呼喚。」
秋生扭頭看向左臂，語氣沙啞，自嘲笑道：「原來莫老你醒了。」眼角落下淚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你一定在生老夫的氣吧。」
秋生梗咽了一下，反駁道：「沒有，這一切只怪我站錯了隊伍，他們說的，呵呵……」
莫樽恨其不爭言道：「難道經手些許挫折你就自暴自棄了嗎，老夫沒出手除了怕暴露外，就是想著趁此打磨一下你的性子。」
「手腳斷了，我已經是個殘廢，你讓我怎麼繼續努力？」最後一句秋生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嘶吼。
莫樽嗤笑一聲，道：「老夫先幫你將傷勢恢復吧，不過右手卻是沒法幫你接回來，只能靠肖長遠這小子了。」
秋生感覺到身上那些傷患處的疼痛逐漸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股清涼之意，頓時目瞪口呆，顫抖著聲音言道：「莫老，對不起，我只是……」
「好了，不用道歉，這是老夫的職責，不過老夫只能先是消去疼痛，餘下的還得等肖長遠過來之後再全部替你醫治好，免得被人察覺。」
秋生微微皺眉，道：「師兄他怎麼會知道？之前那書信是這些人冒替師兄，故意引我出來的誘餌罷了。」
莫樽輕笑：「這件事你不用管，我先用些許靈力保持那斷臂的生命力，免得等會兒肖長遠過來沒了活力也是接不回去。」
「謝謝你莫老。」秋生抿嘴。
肖長遠正在與慕容白幾人在院落的小亭處喝茶言論些許事情，突然一柄金色小劍飛來。
「咦，這是誰的傳音符？」柳儒葉輕笑言道。
突然小劍爆開，化作兩行文字：練劍場比試台秋生遭受溫成章欺辱。
這傳音符其實是莫老控制一名觀看弟子在離開后發出的，但是不知肖長遠的位置，只好根據這名弟子的記憶將傳音符發送來肖長遠的住處。
『碰』的一聲，肖長遠直接一掌拍在石桌上，頓時將得上邊的茶杯茶壺跳起。
「溫成章欺人太甚，我有事先走了。」肖長遠怒罵一聲，看向幾人說了一句便是轉身離開。
慕容白叫住：「等一下，肖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秋生不就是杜師妹的鑄劍童子嗎？怎麼跟你扯上關係了？」
段靈秀、柳儒葉也是好奇，他們這些天都是修鍊或是處理一些事情，對此也是不知情。
肖長遠停下腳步，解釋道：「不久前我就拉攏他到我身邊做鑄劍童子了，其餘事情等我回來再給你們好好講講。」
「既然是肖師弟的事，還連帶上溫成章，我等陪你一起吧。」柳儒葉輕笑。
慕容白點頭道：「不錯，走吧。」
肖長遠看向段靈秀，只見她也是點頭頷首，拱手道：「多謝。」
柳儒葉眼中閃過几絲疑惑，怎麼看起來肖師弟對那鑄劍童子頗為注重，臉上笑道：「不必。」
肖長遠也知道幾人都在猜想自己對秋生為何這般著急，但是想到秋生正受溫成章那些人的欺辱，心中更是著急幾分，開口道：「秋生的事情我們路上邊走邊說。」
路上肖長遠給幾人講明，當然不會說實話，只是半真半假，說是感覺自己與秋生合得來而已。
慕容白幾人明顯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到肖長遠著急的神情也是疑惑起來，因為一份合得來的感覺就能讓一個人變成這般？
當幾人御劍抵達練劍場，看到躺在擂台上的人，肖長遠急忙落下，看到秋生右手小臂斷在一旁，身上也是有著幾道大口子，悲痛呼喊道：「秋生。」
肖長遠不顧形象跪在一旁抱住秋生，罵呼道：「不是讓你好好在閣樓里修鍊嗎，你幹嘛跑出來。」眼中水霧醞釀。
秋生笑了笑，沙啞說道：「那些人假冒師兄你的書信將我騙出來練劍場，然後一人故意撞了我一下，卻是賊喊抓賊反扣了我冒犯師兄的帽子。
然後師兄你說過的溫成章就出現了，說讓我二人上台較量一番就彼此釋解，結果就成這樣了。」
「林幕方呢，難道他沒攔住你嗎？我的書信他還看不出來？」肖長遠怒罵。
秋生苦笑：「書信是在我房門上，我也沒找到林師兄。」
肖長遠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你的手我會幫你接好的，我先扶你起來。」
秋生搖了搖頭道：「我的雙腿都被踩斷了，站不起來了。」
「該死，溫成章！」肖長遠吼完梗咽了一下，隨即看向慕容白幾人，開口問道：「誰帶有斷續丹在身上，回去我再還你們。」
慕容白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想不通肖長遠怎麼跟著鑄劍童子攪和在一起，看情況兩人關係很不一般，親兄弟都沒有這般。
段靈秀直接取出一隻丹瓶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