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修期間遇襲，未及爭辯搗蛋被抓
題記：
——運氣不好晚自習遭人陷害被抓，來不及爭辯即被定性。
——摘自莫志遠日誌。
大學晚自習是六點半點到九點半，沒有特別嚴格的時間限制，教學樓熄燈前，你愛上多晚有多晚，上晚自習也不是硬性要求，更沒有人來檢查有沒有來上晚自習。不過，大一嘛，同學們都非常自覺，都想好好學習的，免得落下學分，那可就麻煩了，再說大學的課程雖然不緊張，但是排課實在很密集，上晚自習消化一下白天的學習，還是很不錯的，至於大二以上的學生，談戀愛的談戀愛，打球的打球，看錄像的看錄像，就另當別論了。雖如此，輔導員還不是很放心，偶爾會在各個教室轉轉，看看各個班級的晚自習紀律。
莫志遠吃了晚飯，叫了晁大俠和余竟群，拿了書本，就去上晚自習去了，今天學習了電路基本原理，是專業基礎課，同學們自然更加重視，都在消化著今天的知識，一開始倒是還好，莫志遠正借別人的筆記本看看自己有沒有遺漏的地方，突然身後一個胖子同學哈哈大笑起來。
莫志遠當即站了起來，回頭一看，發現是唐笑喜在笑，工電(2)班的，平時除了玩遊戲好像沒其它愛好，不到一米六七的個頭，卻有一百七十斤左右的體重，要說多胖就有多胖，在澡堂莫志遠偶爾也會碰到，那一身肥肉，看著都讓人心有餘悸，如果在吃飯的時候，他要是在面前不穿衣服跑一圈，保證隔夜飯都能吐出來，背後里同學們都叫他肥豬，不過為了他的自尊，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樣說過。
「唐笑喜，你笑什麼呀？不要影響大家學習好不好？」，莫志遠被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唐笑喜指著莫志遠，笑的前仰后翻，「你看你後面！」，這時候班級另外一些同學也零零散散地笑了起來，莫志遠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這時候轉過頭去，轉了兩圈沒看到東西，讓別人不要笑了，那唐笑喜說道：「你後面有一頭肥豬。」，莫志遠聽了這話，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你說啥？」，心想不帶這麼自知之明的，讓人好不適應。
其他同學聽到唐笑喜的話，更是笑得幾乎岔氣，前排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也是都笑了起來，唐笑喜衝上來伸手在莫志遠後背扯了一把，一張畫著圖像的白紙就到了手上，停了下，又扯了一把，然後遞給莫志遠，「你看，別人在你背上貼了兩張紙。」。莫志遠拿在手上一看，原來不知道是誰惡作劇，畫了一隻肥豬，靠，另一張紙則是只烏龜，貼在自己的後背上，看那畫工，居然栩栩如生，很是不錯，不知是誰的傑作。其實這並不算好笑，這種把戲小學就玩膩了，好笑的是唐笑喜說的話，他本來就坐在莫志遠後面，然後說莫志遠後面有一頭肥豬，大有自嘲的意思，怎麼能讓旁人不哄然大笑，就連莫志遠都有點忍不住了。
唐笑喜這人胖有胖的好處，身寬心大，尚不知同學是笑自己，還以為笑的是莫志遠，所以並沒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莫志遠望著唐笑喜人畜無害的表情，硬憋著自己不笑，生怕知道同學們都是在笑他，對他的心靈打擊想必會很大，於是決定分散唐笑喜的注意力，高聲喊道：「是誰幹的這麼幼稚的事，我們現在是大學生了好不好，玩也玩點高端的，小學生那一套還是不要獻醜了。」
沒人回答，這時一個同學弱弱地問了一句，「莫志遠，什麼叫高端的？你能教教我們嗎？」，「我才不教你們呢，教給了你們，以後怎麼整蠱你們？」莫志遠壞壞地一笑，學起了周星星同學的腔調說道。「切，你這麼壞，難怪被人貼豬頭烏龜了，活該倒霉。」，「就是，真不知道是誰幹的好事，應該站出來接受我們的表揚。」，「以後還得高端一點，讓你哭笑不得的那種，看你還怎麼嘚瑟。」，教室里沸沸揚揚地議論著，多半是給莫志遠聽的，也就是說著玩兒。
莫志遠並不生氣，看了一下時間，晚自習時間就要結束了，於是也就放任自流，隨他們了，正在這個時候，徐導來了，還沒進門就聽見教室里亂鬨哄的，寒著臉望著莫志遠和余竟群，「你們在幹嘛呢？這才正式上課幾天？晚自習就亂成這樣，那你們下學期還不造反了？」
「絕對不會，徐導放心，不會發生這種情況。」，莫志遠有點無所謂，本來氛圍挺好，只不過今天特殊情況，眼看又快到了下自習的時間，該消化的也消化得差不多了，還沒消化的只怕明天都消化不了。「你還給我頂嘴，真是豈有此理，一會下了晚自習，你，還有餘竟群，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說著狠狠地掃了一眼全班同學。
同學們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于海洋你也是，剛才我在窗口就看到你在拍桌子大笑，晚自習紀律散漫，你也有責任，一塊過來！」，這時候晚自習的鈴聲也響了起來，徐導帶著莫志遠、余竟群和于海洋來到系辦公室。
徐導坐在辦公椅上，「說說，今天怎麼回事？」，莫志遠還沒說話，于海洋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矛頭反正都在莫志遠身上，徐導本來就很生氣，聽到莫志遠是帶頭的，更是惱火，「最近你在學校各項活動中表現很不錯，是班級的驕傲，同學們的榜樣，老師們都在考慮讓你當班幹部呢，還帶頭起鬨！」，莫志遠仍是一副無所謂小事情的樣子，「我是看到晚自習已經快下課了，大家一天的學業也辛苦，放鬆一下沒什麼呀。」
「這個頭就不應該起，有這個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今天是快下晚自習的時候發生，以後就有可能剛上自習就這樣，大學本來是自由的，晚自習靠的是自覺，你不去上都沒事，但不能在晚自習課堂上吵鬧，你現在是班級的榜樣，做事要想想後果，那個貼豬頭的，到底是誰？，」，徐導拿起了輔導員的威嚴，非常嚴肅。「不知道是誰。」，莫志遠望著徐導，眼神中沒有一絲害怕或者不安，這點小事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對了，還有一隻烏龜。」于海洋補充道。
「啊？那你把那兩張畫給我拿來，我來調查。」，因為是大一，徐導覺得還是要樹立威嚴，才能更好地管理這班新生。
「不用了，我已經撕了。」，本來就是一個惡作劇，莫志遠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他現在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覺得徐導太小題大做。徐導盯著莫志遠，過了一會兒，轉頭向余竟群，「你知道是誰幹的嗎？」，余竟群故作茫然狀，搖了搖頭，不說話。于海洋說話了，「徐導，那兩幅畫就在莫志遠的桌子上，並沒有撕，我去給你拿過來。」
「好。」，徐導讚許地點了點頭，「莫志遠你還撒謊，你看，于海洋多好，真是豈有此理！」
莫志遠心裡那個恨啊，本來本著小事化了的心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于海洋很是積極，不到十分鐘就把兩幅畫拿了過來，「喲呵，畫得還不錯，能畫成這樣全班估計也沒幾個吧？這樣就好調查了。」，「徐導，只不過是一個惡作劇，你覺得這樣小題大做好嗎？如果你非要處理，那就處理我吧，你要是非要一意孤行，那是破壞同學們之間的感情。」，莫志遠說話的語氣很不屑。
「怎麼就破壞同學之間的感情了？」徐導問道，莫志遠望了一眼嘚瑟的于海洋，「同學們之間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卻小題大做，一定要弄個明明白白，這樣以後誰還敢開玩笑？同學之間的感情就會越來越淡，只會成為學習的機器，這樣難道是你想要的結果？學習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和同學們之間處好關係？學習好專業知識？」，余竟群加了一句，「還有學習好正確的三觀。」
這話說得徐導居然無話可說，想了好一會兒，「我可以不去計較這件事，但是你一定要寫一份檢討，明天晚自習在全班同學面前念出來，保證以後不要發生這樣的事。」，說到檢討書，莫志遠上高中的時候可沒有少寫，一點都不懼怕這件事，微微一下，「行，就這麼定了。」，說著就要去拿徐導手上的那個豬頭和那隻烏龜，徐導手一揚躲了過去，「這個我留著，看你們以後的表現。」，說著把它們摺疊好，放在辦公桌的抽屜里，然後上了鎖。
看到徐導如此，莫志遠也是毫無法子，既然他已經做了讓步，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徐導揮了揮手，「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莫志遠和余竟群躡手躡腳地退出了辦公室，于海洋卻被留了下來，不過還沒走出五步，又被徐導給叫住了，「對了，順便問一句，最近有女生反應，她們從教學樓回寢室那段路燈壞了較暗的路段，有人在那裡恐嚇她們（最近學校出現了女生在暗黑路段被男生恐嚇的事件，據說有的男生看到女生走過來，躲在旁邊黑暗處扮鬼叫，還有的，在路中央放上電燈泡，然後放根繩子，用活結圈住燈泡，等到有女生踩到燈泡，嘭地一聲響，猛地一拉繩子，女生應聲而倒，場面非常血腥混亂，不知是哪個新生搞得惡作劇，據考證，校史上還從來未有此類型事件的記載，所以學校認定是新生們乾的好事。），是不是你們幾個乾的好事？」，徐導的目光如炬，像把刀一樣盯著莫志遠和余競群，兩人雖然被看得有點心虛頭皮發麻，但還是啪地一個立正，「絕對沒有，不是我們乾的！」，徐導看他們兩個不像是做假，揮揮手叫滾蛋。
撒后余和胡躍敏早早地等著他們兩個回來，看著胡躍敏緊張的模樣，莫志遠一個思量，「今晚的事是你乾的吧？」，「嘿嘿，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怎麼樣？我的手法還算是隱蔽吧，貼的時候你沒感覺到吧？」胡躍敏厚著臉皮說，「得了，我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是你乾的，不過你根本就畫不出那麼好的畫來，這肯定是班裡哪個替你畫的，然後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貼在我的後背上，是不是這樣？對了，幹嘛貼只烏龜在我身上，你想死啊？」，胡躍敏不由地砸著嘴，圍著莫志遠轉圈，「啊，烏龜，我沒有畫啊，這是誰追加的？」，「你今晚可把我害慘了，明天要在全班面前念檢討書，我靠，雖然這是我拿手好戲，但是畢竟要在全班同學面前丟這個臉，還有啊，那兩幅畫已經被徐導收走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把你供出來，既然不是你畫的，估計查不到你頭上。」
胡躍敏又是嘿嘿一笑，「那多謝你替我兜著。」，「你知道就好。」，莫志遠翻了一下白眼，脫去外套，直接躺在床上，余竟群也是指著胡躍敏，「你呀，玩這種小東小西有意思嗎你。」，胡躍敏訕訕地笑了笑。
莫志遠從小就很叛逆，上小學的時候那是相當淘氣，至於初中和高中，更是班主任頭疼的對象，用歷任班主任的話來說，就是這小子有些小聰明，不好管教，每次寫保證書和檢討書的時候，字裡行間都是帶著不服的情緒，給莫志遠印象最深的，當屬高中的時候，寫的一篇檢討書。
高中的時候一個冬天，每天大清早就要起床做早操，莫志遠有一次犯懶，就沒有去，正好運氣差，班主任查了人數，點了名，發現沒有莫志遠，於是要莫志遠寫一篇檢討書，沒想到班主任看到那篇檢討書的時候，哭笑不得，本來是要全班宣讀的，寫成這樣也就不必了。檢討書是這樣寫的：「尊敬的孫老師：本人今天早上沒能上早操，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我現在知道自己錯了，都怪我昨天晚上沒能控制好自己，在口渴的時候喝了涼水，導致鬧肚子，一夜沒有睡好，以至於早上早操的時候沒能醒過來，耽誤了鍛煉身體的大好時光，浪費了老師們一片苦心，我現在保證，以後再也不喝涼水，以免鬧肚子而不能上早操，另外，我本來是可以堅持的，但是我並沒有堅持，實在是辜負了孫老師平日里對我的孜孜教誨，請孫老師相信我，絕對不可能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如果再犯，任由老師做出任何處分，此致敬禮，檢討人：莫志遠。」
裡面的孫老師就是莫志遠的班主任，這個檢討書的字裡行間，沒有一絲的悔過之意，反倒是有怪班主任小題大做，並且極力給自己找借口，高中就能寫出這樣的檢討書，那麼大學的檢討書會寫成什麼樣，還真難以想象，何況莫志遠心裡對徐導處理這件事上，心裡本就不服，只怕會更加叛逆，迷迷糊糊中，莫志遠睡著了。